其他人在他麵前，真的是耗子見貓，乖巧的可憐。

趙禎下打量了高恭一眼，淡然道：“你老了不……”

高恭陪著笑臉道：“臣都八十多，距離九十隻剩下一步之遙了，自然老了。”

趙禎點頭道：“神頭倒是不錯，曹瑋若是有你這個神頭，朕也不用親自趕往真定府。”

高恭聽到此話，果斷道：“臣一點也不曹瑋差。”

趙禎失笑道：“你倒是會講笑話，逗朕開心。”

不曹瑋差？

開玩笑的？

曹瑋雖然沒有什麼滅國大功傍，可從伍到如今，未嘗一敗，其厲害程度可以想象。

他也是生錯了時候，他要是生在太祖年間，一點兒也不會那些開國大將差。

要知道，從古至今，征戰沙場數十年的宿將，未嘗一敗的，幾乎都是名耀史冊的大人。

高恭雖然也征戰沙場數十年，可功績起曹瑋，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高恭聽到了趙禎嘲笑，也不臉紅，反而義正言辭的道：“草民八旬高齡，依然能為國一戰。”

趙禎點頭道：“年齡這方麵，你倒是占絕對優勢。”

高恭咧一笑。

趙禎擺手道：“行了，外麵的兵馬給你了。隨後針對遼人的戰事也給你了。朕不會手兵事，但朕必須提醒你。

此戰，可平可勝，唯獨不能敗。”

高恭疑問道：“那和呢？”

趙禎臉一正，“我大宋和遼國之間，沒有和。”

高恭鄭重的點頭。

當即他退出了馬車，去跟天武軍和捧日軍的將士們接。

趙禎去歲已經將征調他出山的旨意送到了他手裡。

他忙活了兩個多月，心裡已經有了腹稿，知道前方的戰事怎麼打。

有高恭領兵，趙禎也閑下了。

他坐在馬車裡，靜靜的看起了奏疏。

當然了，他也不是一直坐在馬車裡。

他每天都會挑選一個時辰，策馬在軍晃悠一圈。

讓那些將士們看到他。

讓那些將士們知道，他跟他們同在。

一個皇帝，坐鎮軍，會有多大的影響，趙禎很小的時候知道了。

因為他皇祖父和他父皇，用親經驗告訴過他。

一個皇帝坐鎮軍，將士們能發出十二分的士氣。

檀淵之戰明證。

一個皇帝坐鎮軍，不懂兵事，卻隨意手戰事的話，很有可能會導致整個戰局潰敗。

太宗皇帝三次北伐便是明證。

所以，趙禎要做的是，讓將士們看到他，他卻什麼也不手。

大軍路過大名府的時候。

曹瑋坐著轎追了來。

見到了高恭在軍意氣風發的指點江山。

曹瑋隻是送給了他一個字，“滾！”

高恭當即紅了眼，盯著被人從轎攙扶出來，臉發白的曹瑋，恨不得吃了他。

曹瑋像是沒看到高恭發紅的眼，冷冷的道：“去你該待的地方待著。”

高恭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一句氣話。

不是他不能，而是他不敢。

曹瑋既然出現了，那主帥的位置，恐怕沒他的份了。

曹瑋出任主帥，他必然是軍一將。

軍的將領跟主帥甩臉，會死的很快。

有多快？

曹瑋一旦正式接任了主帥的職位，立馬可以殺了他祭旗立威。

趙禎得知曹瑋到了，匆忙從馬車跳了下來，趕到了曹瑋邊，看著曹瑋臉慘白，病怏怏的站在那兒，趙禎一臉擔憂的道：“卿在汴京城裡養著便是，何故豁出命來此？”

曹瑋鄭重的對趙禎一禮，“願為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趙禎前托起了曹瑋雙臂，沉聲道：“卿，你的子骨可不了勞累了。”

曹瑋淡然一笑，“不礙事……臣算是死，也得從遼皇耶律隆緒啃兩塊下來。”

“卿……”

趙禎呼喊了一聲。

曹瑋繼續笑著道：“一次臣率軍北征，隻拿下了遼國五州之地，復燕雲，未竟全功，此次北伐，臣打算將之前的憾補回來。

我大宋人人皆有此一誌，家千萬別讓臣含恨而終。”

趙禎原本還想勸曹瑋回去，可曹瑋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了，趙禎隻能將他留在軍。

趙禎對曹瑋道：“你抱恙，騎馬坐轎，恐怕都多有不便。還是朕的馬車，朕的馬車寬敞，不顛簸。”

曹瑋思量了一下，也沒有拒絕，點頭答應了此事。

他此次前往真定府，可不是真的去送死的。

他心裡多多還有些戰遼人，復燕雲的心思。

所以他不想被顛簸致死。

曹瑋陪著趙禎了馬車，趙禎便下令讓曹瑋接掌了北伐主帥的位置。

曹瑋掌了主帥之位，表現出的風格和高恭大不相同。

高恭此前想著，到了真定府以後，再排兵布陣。

寇季

寇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