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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頌》第0828章 從防守到進攻,僅需一人

能不厲害嗎?

曹瑋現在什麼狀態?

用李昭亮的話說,那是行軍行到半途,很有可能會猝死。

曹皇後和趙潤現在去請曹瑋做什麼?

必然是請曹瑋出山幫趙禎一把。

曹瑋出山以後能不能幫到趙禎不好說,但是他此去真定府戰場,九九會死。

曹瑋為大宋江山社稷,死在兩軍陣前。

其功勞,必然被世人銘記,也必然被趙禎銘記。

趙潤以後晉為皇太子,那是十拿九穩。

縱然趙潤犯了什麼錯,趙禎八也會看在曹瑋功勞的份,寬恕他。

其他的嬪妃縱然生出了皇子,也沒辦法跟趙潤。

因為他們沒有一個堪稱軍神的外祖父願意為他們去死。

曹皇後雖然阻止了趙禎立趙潤為皇太子,但是卻通過曹瑋,將皇太子之位和趙潤死死的綁在一起。

如此手段,怎能不人贊嘆。

呂夷簡三人雖然看出了曹皇後的手段,也驚愕於曹皇後的手段,但是卻沒有阻止。

因為從一開始,他們三人有請曹瑋出山的意思。

哪怕曹瑋此去真定府會死,他們也想讓曹瑋出山,為趙禎增添一道保障。

隻是李昭亮拚命的攔著,他們三人才沒有去找曹瑋。

如今曹皇後帶著趙潤去找曹瑋,算是順應了他們的心思。

隻要能確保趙禎安然無恙,曹皇後算現在出現在府,讓他們在死的時候,死諫立趙潤為皇太子,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反正他們從頭到尾都是嫡長子繼承製最堅定的擁護者。

“有曹瑋出麵,我們三人總算不用擔心家的安危了……”

呂夷簡忍不住慨道。

王曾皺眉道:“曹瑋子骨可不好……”

張知白果斷道:“讓人用轎抬著他去真定府。”

呂夷簡沉道:“會不會有人彈奏以人為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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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曾冷聲道:“那老夫撕爛他的。”

為了趙禎的安危,五十萬兵馬,王曾三人都不在乎。

用一頂轎算什麼。

整天喊著不能以人為畜,也沒見民間那個豪門大戶放鬆對佃戶的榨。

一個個藉此搏名聲,王曾三人懶得理會。

真要是影響到了國本,那死不足惜。

呂夷簡和張知白聽到了王曾的話,贊同的點點頭。

點頭過後。

呂夷簡慨道:“曹瑋一旦戰死沙場,壽王的太子之位無人可擋。”

張知白遲疑了一下,“寇季或許能擋一二。”

王曾冷哼道:“讓寇季效仿曹瑋,為某個皇子去死嗎?寇季倒是敢死,但是誰敢擔?”

寇季今非昔,寇季的生死,足以左右國本。

寇季若是非自然死亡,那大宋可了。

呂夷簡沉道:“家恐怕也不好擔。”

王曾和張知白贊同的點頭。

誠如趙禎此前對陳琳所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隻是騙騙百姓的鬼話。

他要是下令讓寇季去死,寇季順了他的心意。

寇準應該會毫不猶豫的死在昭勛崇德閣前。

四邊的兵馬恐怕會殺進汴京城,請汴京城所有人下去為寇季陪葬。

如今,統領大宋軍的大將軍,跟寇季都不淺。

不是寇季的門人,是寇季一手提拔的。

寇季若非自然死亡,他們必然會領兵為寇季討一個公道。

“不說此事了,家離京,將一切政務給了我們三人,我們不能怠慢。”

張知白說了一句。

呂夷簡和王曾齊齊點頭。

隨後,三人遣散了百,命令他們各司其職。

三個人回到了政事堂去理政務。

在三個人趕往政事堂的時候。

曹皇後已經帶著趙潤到了昌學館

曹皇後沒有驚任何人,隻是帶著趙潤悄悄的到了昌學館曹瑋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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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皇後到了曹瑋的居所前以後,並沒有進門,隻是站在門外,對趙潤吩咐了一聲,“跪下!磕頭!”

趙潤驚愕的瞪大眼。

我,皇長子趙潤,給人磕頭?

母後你確定你沒說錯?

曹皇後瞪了趙潤一眼,厲聲道:“磕!”

趙潤委屈的要跪下,卻見曹佾從曹瑋居住的屋舍走了出來,神復雜的道:“四叔說了,皇長子的大禮他不起。但是你求他的事,他答應了。”

曹皇後眼眶一瞬間變得通紅。

曹佾見此,嘆了一口氣道:“四叔還說了,我曹家的人,流不流淚。”

曹皇後對著屋舍,恭恭敬敬的一禮,“侄謹遵四叔教誨。”

曹佾緩緩點頭,沒有再多言,回到了屋舍

曹皇後紅著眼,對趙潤厲聲道:“走!”

趙潤順從的跟著曹皇後出了昌學館。

出了昌學館的門,趙潤有些忍不住問道:“母後,您帶孩兒來此,到底是為了什麼?”

曹皇後眼眶潤的道:“你既然沒辦法討寇卉歡心,本宮隻能求四叔,為你舍一次命。你記住,你四外祖父若是此次命喪戰場,便是為你舍的命。”

趙潤傻傻的盯著曹皇後。

曹皇後卻沒有多做解釋,隻是帶著趙潤離開了昌學館。

曹皇後離開昌學館以後,曹瑋在曹佾攙扶下,出現在了屋舍外。

正月裡,汴京城又乾又冷。

曹瑋一些舊傷不耐寒,所以渾疼的厲害,不得不臥榻養病。

若不是曹皇後趕到昌學館請他出山,他恐怕要躺到開春以後才會出山。

“吩咐人去備一輛馬車,送我去追趕家……”

曹瑋早料到了有人會請他出山,所以已經打點好了行囊,他出了屋舍以後,對曹佾吩咐了一句。

曹佾遲疑了一下,問道:“四叔……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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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瑋瞥了曹佾一眼,“於公於私,我都得去。”

曹佾嘆了一口氣,吩咐人去準備東西。

寇準不知道何時晃到了曹瑋的屋舍前,看見曹瑋邊的曹佾背著一個大包裹,罵罵咧咧的道:“一群不的東西,自己沒本事,還要讓老子為你們去送命。”

曹佾聽到此話,苦笑了一聲,沒有反駁。

寇準瞪了他一眼,然後看向了曹瑋,訓斥道:“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做牛馬。你一個病秧子,現在走路都需要人攙扶,跑到戰場去做什麼,送死嗎?”

曹瑋苦笑了一聲,“道理誰都懂,可事到臨頭,又有幾個人放得下的?”

寇準不屑的撇撇,“老夫放得下!”

曹瑋沒好氣的道:“那是你孫兒厲害。自己鎮著滿朝武不說,手下能臣猛將更是無數。他以後的恐怕你還高,你自然能放下。”

說到此,曹瑋唏噓的道:“我不同,我背後是整個曹家。曹家到了曹佾這一代,沒幾個的。曹佾勉強算是個人,可卻不通兵法謀略,隻懂得在錢財謀劃。

我曹家立足的本是戰功,若是沒有了戰功,我曹家跟已經消亡的石家,恐怕沒什麼兩樣。

家如今容不下吃閑飯的人。

我趁著還能,得給兒孫多積攢點功勞才行。”

寇準有些意外的道:“難道你不是為了幫趙潤奪得太子之位?”

曹瑋搖頭笑著道:“一舉兩得的事,說那麼清楚乾嘛。等出了昌學館的門,我會對人說,我是為了給大宋出力,為了馬革裹

我要是死在了戰場,一定會名利雙收。”

寇準指了指曹瑋,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曹瑋無論是為了兒孫,為了趙潤,還是為了馬革裹的心願,都沒辦法細細去追究。

一個為大宋立下了汗馬功勞的人,如今要為大宋去赴死,即便是他懷有私心,那又如何?

他終究為大宋獻出了一切。

寇準瞪了曹瑋一眼,罵罵咧咧的道:“老夫派人給你尋一頂轎,讓人抬著你去真定府,免得你死在路。要死你應該死在真定府,你曹家祖墳在哪兒,剛好能埋進去,省事。

不像是老夫,埋一個仆人,還得將祖墳遷到汴京城。”

曹瑋遲疑道:“你不怕有人說你以人為畜?”

寇準瞪眼道:“那又怎樣?他們還能吃了老夫不?惹怒了老夫,老夫去調戲他老孃,你看他敢不敢跟老夫說一句話?”

曹瑋聞言,哭笑不得。

到了寇準這個年紀,他算舍下臉去乾混賬事,誰也拿他沒辦法。

年齡大能為所為?

在大宋,年齡大真的可以為所為。

寇準嚷嚷著要給曹瑋找轎子,隻是寇府的轎子還沒送到昌學館,呂夷簡三人幫曹瑋準備的轎送到了昌學館山下。

曹瑋聽到了呂夷簡三人給他送來了轎子,對寇準笑著道:“看來我去真定府,是眾所歸。”

寇準破口大罵,“一個個都沒安好心,一個個都不要臉。”

曹瑋在曹佾攙扶下,對寇準深深一禮。

寇準心裡有些不好,想罵人,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低聲嘟囔了一句道:“別死……老夫最近看朝堂那些傢夥不順眼,老夫等你回來,跟老夫一起去東華門堵他們。

到時候一人跟他們要兩個銅板,再放他們進東華門,不給啐他們。

你可得活著回來護著老夫,老夫怕老夫鬧的太過,會被人打死。”

曹瑋聞言一愣,明知道寇準在說混帳話,但還是認真的回應道:“我可是武臣!”

寇準不屑的道:“武臣了不起?老夫拿肩負樞使重任的孫兒又如何?”

言外之意,他孫兒寇季都當樞使了,武在他眼裡已經沒區別了。

曹瑋眼眶微微一紅,“那您等我回來,跟您一起去東華門堵門。”

被人了一輩子,猛然被人最敬重的第一大佬認可,曹瑋心裡真的十分酸楚。

大宋的武人終於站起來了。

不壞不壞……

曹瑋懷著復雜的心下了昌學館,帶著行囊,帶著幾個老兵,坐著轎,晃晃悠悠的往真定府方向而去。

寇準在曹瑋離去以後,坐在昌學館罵了半天娘。

直言呂夷簡、王曾、張知白三個人不當人子,把人往死裡用。

在寇準看來,趙禎一走,汴京城是呂夷簡三個人在做主。

他們若是不默許此事,曹瑋本離不了京。

若不是寇天賜即使出現,安了寇準,寇準說不定沖進汴京城裡去,讓呂夷簡多一個新爹。

在寇準罵孃的時候。

趙禎率領著兵馬已經出了開封府地界。

出了開封府,趙禎便下了馬,改乘馬車。

倒不是他喜歡,而是坐在馬車的安全係數,騎在馬要高。

趙禎深知自己此去真定府,隻是坐鎮的。

所以他不願意給將士們添

趙禎剛坐馬車,一行三千人的隊伍匯到了他行軍的隊伍當。

領頭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軍有不將士看到他,出了驚榮。

認識他的人都知道,在方給出的公,他已經死了。

可他如今活生生的出現了,還出現在了趙禎率領的兵馬佇列。

那他此前的死,有些耐人尋味。

但沒有人去追問此事。

因為沒資格問。

老頭之所以沒有掩飾自己,明正大的出現在人前,那是因為他此次出現,肩負著重任,必然要跟昔日一些見過他的人見麵,所以沒辦法藏頭尾。

趙禎也沒有讓他再藏頭尾,反而吩咐他明正大的出現。

他是武勛,他是死是活,其他人沒辦法管,也沒辦法控製。

能管能控製的,隻有趙禎一人。

老頭到了趙禎軍,便丟下了自己帶的人手,策馬到了趙禎馬車前。

“罪臣高恭,參見家……”

馬車裡,趙禎的聲音緩緩響起。

“你近些年的功勞,已經足以消除你的罪孽。朕可以用你,但你不能為臣。”

恭一愣,明白了趙禎話裡的意思,他鄭重的道:“草民高恭,參見家……”

“進馬車裡來說話。”

趙禎淡淡的說了一句。

恭答應了一聲,躬了馬車,進到了馬車部,也不敢落座,隻是躬站在一邊。

趙禎初登基的時候,在高恭眼裡是個娃娃,高恭隻敬畏他坐下的龍椅,卻不敬畏他。

如今,許多年過去了。

恭再見趙禎,不再敬畏他坐下的龍椅,反而敬畏起了他。

趙禎君威日重,帝王心運用的越來越純

朝野下如今敢不敬畏他的,估計也是某寇姓祖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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