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不安。

隨著黃月眨眼間被殺，了一灘爛泥，知曉的紅月強者，都是眼惶恐之。

就那麼一會而已！

結果，黃月這位旭後期居然就這麼死了，到死都沒來得及喊出點什麼，說明對方的實力極強，甚至備碾的強大。

否則，不可能一點反抗沒有。

起碼，會求援，會喊出敵人是誰……結果都沒有。

如此一來，豈能不惶恐?

……

而這時候，李皓三人，迅速穿梭街道，並未直接回到城門那邊，而是在第二街道一間酒肆中匯合，躲其中，沒再出去。

酒肆中。

洪一堂銅鎧消散，出了真形，取出一壺酒，笑了笑，朝李皓揚了揚眉:“喝一杯?”

“……”

李皓吐了口氣，褪下了銀鎧，銀鎧化為一個小小的紐扣狀的圓球，掛在了脖子上，這就是銀鎧的厲害之，李皓通過銀鎧，甚至知道，黃金鎧甲，其實可以完全收，需要的時候才浮現。

銀鎧，倒是還稍微差一些，不能完全斂。

因為銀鎧是通用的，而金鎧算是將領，都是唯一的，銀鎧的話，你升或者降級，都要還，金鎧卻是不需要，那就是你個人的裝備了。

而南拳最慘，只能稍顯複雜地，將黑鎧了下來，收了儲戒……黑鎧是大路貨，當年黑鎧戰士太多，打造不算太用心，這玩意，還得自己收才行。

三人在酒肆中坐了下來，無視了外面慌張的人群。

洪一堂給兩人倒了杯酒，南拳那是不客氣，拿起來就喝，李皓其實以前沒喝過酒……好吧，喝過幾次，但是一直也不覺得酒有什麼好喝的。

此刻，也拿起酒杯，勉強小小嘗了一口，可這一次，卻是覺有些不同。

一濃濃的酒香味在舌尖炸裂開！

帶著一些辛辣，卻又多了幾分醇，和以前喝的不是一個覺。

洪一堂見他那副表，笑了起來，舉杯喝了一口:“你剛剛在隔壁出招，我到了，李皓，我發現你這人，心思太多了！”

“什麼?”

“心思多，道不純！”

洪一堂笑道:“南拳就好，想打就打，想裝傻就裝傻，但是不吃虧，不憋屈！你呢，心裡想的太多，考慮的太多，出拳、出劍，有時候很乾脆，有時候乾脆中卻是帶了三分遲疑和收斂。”

此話一出，南拳原本想發怒，想了想又沒發火，無所謂道:“的確如此，李皓，你這家夥比起你師父……稍微差了一些！當然，你太年輕了，很正常。不過……的確了一些武師的一往無前，無所畏懼，任你敵人千萬，我自敢拔劍一戰！”

“你的武道天賦很強，不是一般的厲害，是真的很有天賦，從你悟勢就能看出來，可你呢……戰鬥起來，很是兇猛，卻是……”

半晌，他說出了一個詞:“不夠莽！”

“什麼?”

李皓出一些疑。

南拳有些煩躁道:“這就是一些讀書人的通病，考慮的事比較周全，但是，你要記住，在戰場上不可能面面俱到的！你總是喜歡安排好，考慮好，一切都很周全，要不以強打弱，要不以強打強……你越階挑戰過嗎?你大概沒有過吧?這不是什麼好事……明知道我和老洪就在隔壁陣，你打的畏畏，不是太合我們心意。”

李皓想了想，認真道:“有過的，我當時斬十境，我打死過破百武師的！”

真的！

南拳翻了個白眼，洪一堂也是失笑:“好吧，那時候你一定覺得很有就，很痛快，對嗎?”

李皓回想了一下，點頭！

是的！

“可現在呢?你就算打死了一位三巔峰，你覺得很暢快嗎?”

李皓搖頭，喝了一口酒，想了想道:“可我現在不是旭的對手……”

“為什麼這麼覺得?”

洪一堂皺眉道:“你有三勢，對嗎?你會刀訣，而且發後不會有太大的後癥，對嗎?你五髒六腑很強大，你很強大，你還有銀鎧，你還有那柄無堅不摧的小劍……你這樣的況下，都不敢和旭一戰，你非要境界上超過他，碾他，你才敢一戰?”

李皓撓了撓頭，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南拳也是狂翻白眼:“說實話，你之前沒發勢，都打死了三巔峰，你三勢據說還能融合，和袁碩一樣，明擺著可以嘗試和旭一戰的，你猜，你師父當年在破百，和鬥千戰鬥過嗎?”

李皓搖頭，不知道。

“戰鬥過的！”

洪一堂幫著接話道:“袁碩當初和一些老輩武師是戰鬥過的，那時候也有不鬥千，銀月不多，但是中部區域還是有一些的，你以為袁碩只是單純的銀月有名嗎?在中部，他其實也有過彪悍戰績的，打死過不止一位鬥千……當然，那是他五勢大之後了！其實，銀月的一些武師，都有過一些彪悍戰績，都曾和鬥千鬥過！銀月的武師最強，越階而戰，不是沒有過。”

“所以，現在提起來，只會說袁碩擊敗了多銀月武師，很提及這一點，因為銀月武師很驕傲，覺得外面的鬥千武師，還不如銀月的破百圓滿。”

洪一堂繼續道:“你這時候，其實可以找個把旭鬥一場，只要不是武師轉換的，還是悟了勢轉換的旭，你必勝！”

李皓看向他，出一些不確定。

洪一堂歎息:“有我無敵！古籍沒看過嗎?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要堅信，你能必勝！李皓，盡信書不如無書，你和袁碩學武的時間太短，加上袁碩於一個低谷期，很多東西，你並沒有學會，缺了點東西……可惜袁碩不在，否則他一定會教你！”

“而今，只有我們替袁碩教你一些基礎常識。”

南拳也點點頭道:“不錯！其實這些東西，袁碩會教的，但是按照規矩，需要你行走江湖之後，一家家去拜訪，挑戰，切磋，這個過程中，袁碩會一點點地告訴你，如何去為一名合格的銀月武師。”

“每一位銀月武師，都是這麼過來的，當然，說的是以前，現在的話……銀月武師其實也差了許多，不見得比外界武師更強了。”

兩人都有些唏噓，洪一堂慨道:“我們當年想爬起來，就要一點點去打，打出名氣來！不是說，你在家苦修到了鬥千，你就無敵了……那是個笑話，你得一點點地打出名氣，讓天下人都知道你！”

“你在銀北一戰，打死了六位三，其實我們聽到這個消息，都覺得，銀月武師後繼有人了，南拳跟了過去，其實也有一些照看的意思……”

這時候，洪一堂倒是沒有貶低南拳了，而是認真道:“我相信，在中部的天劍、霸刀這些人，知道了這消息，都會覺得，銀月武師後繼有人了！袁碩關門弟子，果然有銀月武師之風！金槍、狂刀這些人，也必然有心來援，對你刮目相看。那玉羅剎也好，還是其他老輩武師，都會覺得，你很有前途……”

李皓微微有些走神。

這一刻，他恍惚了一下，忽然明白，為何會在蒼山遇到這兩位了。

原來……他們真的是特意為了自己跟了過去的。

不是因為什麼八大家傳人的份，不是因為其他，只是因為，他那一戰，打出了銀月武師的風格，打出了銀月武師的未來，這些老輩武師，都覺得他李皓有造化！

原來如此！

此刻，南拳也道:“我們這些人，有仇歸有仇，有怨歸有怨，可說實話，眼看著銀月武林沒落了，年輕一代都不行，好不容易出了一個厲害角……都想看看這年輕一代的厲害角，能否走的更遠一些。不是非要著你去死戰，只是說，適當的時候，不要顧忌太多，你信不信，你份就算暴了，哪怕侯霄塵阻攔，起碼金槍、狂刀，若是能救，百分百都會來救你！”

“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你李皓，是這一代銀月武林的天驕，就如你師父，當年打死了那麼多人，你以為他為何沒事?在銀月不說，他在中部打死了鬥千武師，當初許多銀月老輩武師站了出來，力他，甚至為他戰鬥過，他袁碩才能全而退！”

“武師是自私自利，還有冷無……可武師也都知道一個道理，一個時代，需要一個領頭人！”

南拳說的鄭重:“我們這一代的武師，為何這麼強?強者許多！當年凡是能打破你師父桎梏的，就沒有弱者，你師父是那個時代的一個標桿，打破他的桎梏，代表可以走的更遠……而一代代武師，能走的更遠，正因為有這樣的領頭人，時代的標桿……你李皓，就不希為這個時代的武道標桿?”

他沒客氣，直接說，他們這一代武師最強！

而功勞，袁碩佔七。

沒有袁碩，缺乏這個標桿，無法打破他的桎梏，哪怕為鬥千，也不會走到今日。

李皓看向洪一堂……這位沒有被我老師打敗過啊，也很厲害！

洪一堂笑了:“看我做什麼?你老師很厲害，說實話，他挑戰我的時候，我沒太大的把握能匹敵他，所以選擇了退讓，贏了不彩，輸了更丟人，也是他迫的我不得不更強大，否則……丟不起那人！我被我的老師譽為當時第一天才，我很早就了鬥千，和侯霄塵……不知道誰更早一些，但是都很早。”

“所以，你老師挑戰，我拒絕，其實也是一種力，迫我繼續前行，否則，我一個鬥千，被你老師擊敗了，我還有臉混跡江湖嗎?”

李皓有些意外，又很快釋然，原來他早就是鬥千了！

第一天才……侯霄塵據說也很早就晉級了鬥千，這些人早早了鬥千，比老師都要厲害，可是，面對老師的迫，一位破百的迫，這些鬥千都到了巨大的力，可見那時候，五禽王到底多猖狂囂張。

五勢融合的袁碩，也的確很可怕。

兩位強大的武師，此刻替袁碩授徒，本來，這些事應該是袁碩去做的。

若是袁碩不走，李皓其實缺乏這些東西，缺乏這些經驗，袁碩肯定會一點點教他，可惜他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教導。

為了避免李皓走岔了路，如今，兩位武師都希能通過自的一些經驗，指點李皓繼續前行。

李皓此刻也約對銀月武師……老一輩武師，有了一些切的，考慮一番道:“二位師叔的意思是，我……有時候過於冷靜了?”

“對！”

南拳笑道:“武師，就該一腔熱！你看那些戰天軍，也就死了，活著的時候，大概都是熱沸騰，心中有信念，有追求！真正廝殺起來，絕對不會考慮後路如何！你李皓，死都不怕，卻是怕這怕那，你在怕什麼?”

“縱然天下為敵，那又如何呢?”

“你的劍，一往無前，你的人……嗯，有待商榷！”

南拳笑呵呵的。

洪一堂也是微微點頭:“考慮得失，知道進退，這都是好事。不是說這些不妥，你師父遇到了強敵，也知道跑，知道怕，沒人不怕，沒人傻乎乎的會去送死……但是，凡事只要有三分把握，就可以嘗試一下，五分把握，那就勝負兩開了，你還要追求八分、九分，太過於完了！”

李皓喝了一杯酒，陷了沉思中。

是嗎?

說實話，他自己倒是沒有太多的，可此刻聽起來，好像的確如此。

可能……還是和經驗經歷有關。

武師一道，不算太久。

李皓總喜歡人前藏一手，怕底子全出去了。

這也是之前一年多的一種警惕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