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溫的安蓉兮也終於忍不住沉下臉:「是,是一場誰都猝不及防的意外,但你還記不記得醫生最後的那句話?若是再及時一點,你父親不見得就會死!當時也在場,明明可以救你父親的,可是眼睜睜的看著你父親倒在泊中,自己卻轉離去……你要媽媽如何喜歡、接的存在?」
母親的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口,深深的劃在他心口上。
他其實早就知道那是一場意外,慕晚的『見死不救』卻如同一刺,始終殘留在他心臟深,拔不掉、抹不去。
良久,顧霆淵才又開口:「您可以不喜歡,但,輕不要給任何難堪。」
安蓉兮怔滯:「你告訴媽媽,到底是為什麼?一定非不可?」
為什麼?
顧霆淵自己也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為什麼,一定要非不可。
「您若是……實在不想看到,我帶搬出去。」他口吻堅定,既不是威脅,也並非隨口一說。
想要讓母親視線清凈,唯一的辦法就是搬出去。
當然,他不可能讓慕晚離開。
他的這個決定顯然讓安蓉兮到十分詫異又意外。
蹙著眉心,難以置信的盯著他:「為什麼是你們一起搬出去,而不是讓走?」
顧霆淵沉默良久,最終抬目直視著母親:「我和,已經領證。」
安蓉兮震驚得從床畔站起:「你說什麼……你……」
「不奢母親全,但……這已經是事實。」他語氣平靜,並不奢什麼,而是將事實陳述。
陷震驚和詫異的安蓉兮再次跌回床畔,良久才讓自己的心平復下來。
「你這一套先斬後奏,還真是……和你父親一模一樣。」想到顧銘,安蓉兮又心了,深吸了口氣:「你爺爺也默許這件事?」
按照老爺子的格,應該是不可能同意他娶慕晚的,當時怎麼就沒阻止兩人領證的事?
「他並不知。」顧霆淵說。
安蓉兮再次震驚:「你瞞著他領的證?」
麵對『』這兩個字,顧霆淵臉上的表略顯複雜。
他著母親:「隻是沒說而已,不是什麼『』的。」
安蓉兮瞥了他一眼,本來對慕晚的存在就已經難消化,現在居然還得知已經為了自己的兒媳,而且是板子釘釘的事實,即使不想承認,那張寫著他們兩名字的結婚證也不容許不承認。
可是要怎樣去麵對一個害死自己丈夫的兒媳?
最終,安蓉兮知道事已經定局,無論說什麼也無法將慕晚這個名字從那張紅本子上抹去,不承認也已經不行了。
深吸了口氣,儘可能的讓自己平靜下來。
「你先出去吧。」
看著母親,遲疑了幾秒顧霆淵才起。
他知道有些話或許母親不聽,但他卻不得不說,去為慕晚謀一個立足之地,否則,在這個家就如同一個外人,連說話的立場都沒有。
看了眼母親,他轉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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