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砰!」一聲,下著傾盆大雨的熱帶雨林里,一位穿武裝的軍人,在搖搖墜中往下沉,整個空間在那一刻,彷彿一切都靜止了。
聽不到雨水打在寬大樹葉上的聲音,聽不到野怪鳥的嗷吼鳴聲,聽不到敵人的槍聲,唯一能聽到的,是他自己越來越重的呼吸聲……
朦朧的視線里,突然就出現了那張好看的笑臉,四年了,他還從不敢讓自己停下來,不敢去想那張臉,那個人。
此刻,的笑容就出現在的眼前,那麼清晰,的笑一如既往的能沁他的心脾之中,似乎無論發生什麼事,天塌下來,只要能看到的笑,所有的艱難都能扛過去。
雨水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視線更加模糊了,水自他的左口往外涌,很快便摻雜著雨水混為一灘。
他無力的倒在一汪泥潭之中,呼吸越來越沉,他清楚這顆子彈擊中的是他的心臟,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只是他不知道,這一刻,生命的盡頭,他還是想了,很想很想。
呼吸越來越重,但腦子還是清醒的,他清楚是自己出現了幻覺,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怎麼可能出現在他的面前,即便他現在那麼的想,又怎麼會知道呢。
如果上帝肯讓出現在他邊一分鐘,他一定好好的抱抱,告訴,「宋黎之,我想你了,真的很想。」
四年了,你過得好嗎?
他突然笑了,對眼前出現的那個幻影笑了,真想手啊,一下都好,眼角有了潤,眼前的幻影越來越淡了。
他用最後的力氣移自己的,讓自己的後背靠在一顆大樹上,他努力的呼吸著,每呼吸一下,心臟都疼的厲害。
他將沾滿泥土和鮮的手出自己的領裡面,掛在脖子上的一黑繩子上穿著兩枚白金戒指,這是四年前他準備和求婚的時候買的,只是……
兩枚戒指被他用力的攥在手裡,乾的瓣微翹,還好每次有任務的時候,都要留下書,他也沒什麼憾,非要說有,就是他們還沒有一起拍過全家照,他們三個人的小家。
「三,三……」磅礴大雨中,他聽到戰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只是他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了,的笑臉也消失不見了。
……
一周后,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是在醫院裡,他擰了擰眉,確定自己沒死。
「湛,你醒了。」一道悉的聲傳他的耳朵里,他扭頭看了看,的表里是不言而喻的驚喜,因為他醒過來了。
他抿一笑,有些口,他啞著嗓音問了句,「我昏迷了幾天?」他了解自己的,現在的狀態讓他覺得,至一周。
穿著一軍裝的兵幫他倒了一杯溫水,還幫他調高了床位,「已經七天了,這一次,謝謝你。」
對方眼裡是對他滿滿的激,還有男之間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愫,他是為了救才中了槍,如果不是一時大意了敵方的人質,他又怎麼會傷,他要是真的犧牲了,絕對無法原諒自己。
陸明湛抿的角一翹,淡淡一笑,「應該的,不管是誰,我都照救。」
他不傻,不是不懂一個人的心思,只是他的心裡,再也裝不下任何一個人了,就在快要死的那一瞬間,他也算是才徹徹底底的明白自己的心。
「湛……」林敏妍悲傷的看著他,跟了他整整四年,追了他四年,整個軍區都知道喜歡他,而他,卻從來都裝作不知道。
他不是不知道,他是不接。
「幫我浩子過來,我有事找他。」陸明湛岔開話題,臉上的表讓人看不他心裡的任何想法。
林敏妍紅著眼眶看著他,心裡難極了,還以為這一次他為了救而傷,是因為心裡多多的有一點點兒的位置,沒日沒夜的守在病床前七天七夜,換來的除了他的冷漠還有一句,是誰都照救。
他對,就真的沒有一點點兒的男之嗎?
「湛,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對我有一點點兒的心?我不夠好嗎?這四年我陪在你的邊出生死,還不夠嗎?我不要求你上我,我更不敢奢那一天你能娶我,我只是想要得到你一點點兒的男之間的喜歡,都不行嗎?」
陸明湛的心不是石頭做的,他也懂得忘不掉一個人的痛苦,可這種事,由不得自己的,一旦上一個人,想要換掉,真的太難了。
「敏妍,我們是出生死的好戰友,我當你是我的妹妹,我……」
「三,您醒了?真是太好了,您要是再不醒啊,我們林中校就要住院了,整整七天七夜,不眠不休呢。」
當兵的人為人說話都直,也不管人家林敏妍還在這裡,就對還躺在病床上的陸明湛眉弄眼,似乎都再對他強調,『人家林敏妍對你這麼心的照顧,還不趕把人家給收了。』
陸明湛厲聲威懾,「都沒事幹是不是?不訓練跑來這裡幹嘛。」
聽這鏗鏘有力的聲音,是沒事了吧,分分鐘出院都不問題,三的都是棒,要知道,這子彈打中的可就離心臟1.4厘米啊。
張帥一本正經的行了個軍禮,「報告三,我們是訓練完畢後過來的,浩子非要我們一起過來看看,三有沒有為國捐軀。」
「……抱歉讓你們失了。」
另一個當兵的站著標準的軍姿,嚴肅回答,「不,我們只是有些失落,三要是再多昏迷一周就更好了。」
這群懶兵,不就是怕他的魔鬼訓練嗎。
等所有人都離開的時候,陸明湛一個人想著事,要趁著這次的休假,做一件一直想做的事,也該有個了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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