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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兇》第八章 蕭大忽悠

第八章 蕭大忽悠

狼煙席捲大地,城墻外化為火海。

廬州城南,攻防戰從黃昏持續到半夜,在遼西軍自陣腳的況,廬州即便有固若金湯的城防為依仗,還是在短時間從各開始崩潰瓦解。

許不令親自陷陣,率領步卒強行登城,在城墻上殺出了一條路,直至抵達王承海所在的城門樓。

王承海知道敗局以定,卻未退走,帶著‘捨生取義’的決然,拔劍殺向了沖上城頭的許不令。

結果也得償所願,王承海的人頭,出現在了城門樓頂端,許不令的手上,萬千將士的眼前。

接下來便是兵敗如山倒,群龍無首的遼西軍早已沒了戰意,降的降、突圍的突圍,在城門破開之後,正式宣告東玥最堅固的一道壁壘就此易。

西涼軍開炮後,宋思明知道大勢已去,本想和為大玥宋氏殉葬,卻被護衛強行帶走,從東門突圍逃亡金陵,而一同被帶走的,還有已近失去盾牌作用的蕭家族人。

許不令斬殺王承海後,發現這個況,當即帶著一千輕騎繞過廬州城,金陵方向追殺。

明月懸空,廬州大地到是渾的散兵遊勇,馬蹄轟鳴震大地,殺氣騰騰的西涼鐵騎,如一把利劍刺東南方的平原。

許不令著黑袍,手持長槊,上染了不知多人的,目死死鎖住前方的揚起的塵土,吳王宋思明的親兵隊伍就在眼前。

陳思凝走在側,圓月彎刀提在手中,同樣渾。半步宗師的武藝雖然放在武魁之前不太夠格,但戰陣之中絕對是殺力無雙的悍將,殺人如割草的場麵,把周邊的西涼軍都嚇了一跳,稍稍保持了點距離。

“駕——”

許不令騎得追風馬,速度快出尋常戰馬太多,眼見掩護吳王突圍的親兵不過數百人,當即猛夾馬腹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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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凝過來騎著滿枝的馬匹,跟在背後寸步不離,兩人用了約莫兩刻鐘的時間,便追到了宋思明突圍隊伍的背後。

許不令從馬側取下強弓,抬手一箭,便落了隊伍後方奔逃的一名護衛,怒聲道:

“宋思明,你無路可逃!”

前方的隊伍裡,吳王宋思明坐在馬車之上,眼見許不令追了上來,眼中並未任何畏懼,而是近乎癲狂的趨勢著手下護衛:

“他就兩個人,過去殺啊!快!”

周邊的王府護衛,都是武藝超絕的高手,但也正因為是高手,才明白後麵單槍匹馬追上來的殺神有多恐怖。

護衛並未領命,依舊強行護送馬車,朝金陵城方向逃遁。

許不令麵對數百人的隊伍,沒有毫停步,讓陳思凝在後方跟隨,提著長槊便沖了逃遁的隊伍中,槊鋒在月下急舞,所遇者無論人馬皆四分五裂,勢不可擋無一合之將。

“啊——”

“快跑……”

王府護衛悍不畏死的阻擋,就如同螳臂當車的螻蟻,看起來十足,但在絕對的力量碾麵前,隻剩下悲壯和淒涼。

許不令早已經殺紅了眼,一路風卷殘雲,沒有毫留手和憐憫,沿途留下滿地斷肢殘甲。

陳思凝托著鞭尾刀,如同伺機而的毒蠍,信手勾取著一條條命。

“快送王爺走!”

“啊——”

持續不過稍許,許不令便已經沖到了吳王的車架前,剛剛躍起,手中長槊悍然砸下。

周邊幾名護衛飛阻擋,卻在銳利無雙的槊鋒下化為碎,砸在華車架之上。

而吳王宋思明,患頑疾本難以站起,隻是死死盯著許不令,直至槊鋒劈在頭頂上,飛濺,瘦骨嶙峋的軀一分為二。

“王爺!”

“你大膽——”

無助的嗬斥聲從四傳來,有的護衛近乎癲狂的沖向許不令,也有清醒的四散而逃。西涼軍也從後麵趕了上來,開始圍捕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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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不令隨手斬殺了幾名護衛後,攔住了想要追殺的陳思凝,轉跑到了一匹戰馬之前。

戰馬上的騎士已經被斬殺,掉在地上,腳上依舊套著馬鐙,被驚馬匹在地上拖行。

馬背後麵,手腳被綁縛的蕭家二伯,上飛濺了不水,顯然了驚嚇,不停左右扭頭檢視,瞧見許不令跑來,急忙道: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

“二伯勿慌!”

許不令快步跑到跟前,抬手把蕭墨從馬上解下來,又準備去救其他被綁在馬上的蕭家族人。

隻是蕭墨落地後,也顧不得混的戰場,急忙拉住許不令,又驚又怒道:

“世子殿下,蕭庭被人擄走了,方纔突圍的路上,有一蒙麪人從路旁出現,擊殺了攜帶蕭庭的護衛,連人帶馬一起搶走,也不知逃去了哪裡……”

許不令腳步一頓,眉頭皺了起來:

“擄走?可是東部四王的人?”

蕭墨連忙擺手:“絕對不是,宋思明以為你派高手救人,還派護衛前去追殺,肯定是其他勢力的人。那人赤手空拳沒有騎馬,眨眼就從馬隊中把人擄走,絕對是江湖上的高手,隻是老夫不瞭解這個,沒認出是誰。”

陳思凝在旁邊提防著流矢,聽見這話回過頭來,詢問道:

“難不是厲寒生他們?”

許不令覺得有可能,畢竟中原的宗師都快被他殺絕了,和他敵對又不屬於東玥勢力的,隻有北齊的左清秋等人,左清秋總不能跑到這裡來搗。能在這種場麵下從吳王手上搶人的,估計隻有打鷹樓的幾個宗師了。

不過來人份尚未確定,許不令也不能放鬆警惕,讓西涼軍把蕭墨送往安全之地,又和陳思凝一道去解救其他人……

徹夜的戰,讓原本繁華的廬州城滿街狼藉,雖然有小部分百姓遭殃及陷悲痛,但大半百姓還是走出了家門,歡天喜地迎接著朝廷兵馬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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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高興,並非是覺得西涼軍是救世主,而是他們知道,隻要西涼軍占據了這裡,這場持續一年多的戰,也將就此畫上句號了。

四王叛雖然出師有名,但鬧得東部流民遍地災荒四起,明顯不得民心,百姓可不管誰當皇帝,誰不搶抓壯丁、能讓他們過上安穩日子,他們就聽誰的。

而大將軍許烈麾下的軍隊,早在甲子之前就來過一次,有定國安邦的事跡在前,廬州的百姓顯然更相信西涼軍一些。

西涼軍進駐廬州之後,後方的輜重船隊接踵而至,迅速開倉放糧、安民眾,本就是朝廷的兵馬,城也沒出現什麼負隅頑抗的況。

不過王承海以百姓為要挾,阻止許不令炮擊城墻,明顯壞了規矩,為了殺儆猴防止其他城池效仿,楊尊義還是下令抓住了廬州所有的東玥高階將領、幕僚軍師、城吏,以及其家中年男丁,在廬州城外斬首示眾,兩千多顆人頭堆了京觀。

這麼殺肯定有殺錯的,但不這麼殺,總有心懷僥幸之輩,覺得耍了小聰明還能矇混過關逃過一劫。必須讓所有人知道‘欺君子’的代價,他們纔不敢鋌而走險當小人。

許不令從城外折返,已經到了淩晨,府兵在廬州城外連夜修補著攻勢,負責攻城的西涼軍特許了三天假,在城休息,將領則收集戰士骸,確認份在城外修建墓園厚葬。

原本王承海指揮排程的將軍府,已經變了西涼軍的大本營,楊尊義和諸多將領在一起,商討著下一步攻打淮南和金陵的計劃。

許不令騎著馬來到帥府外,直接和陳思凝一起來到了後宅。

蕭綺和蕭湘兒擔憂族人安危,本就不肯回後方待著,此時仍然心急如焚的在後宅遊廊裡踱步,寧清夜則在旁站著,不停的安

瞧見許不令和陳思凝從外麵回來,渾都是跡,蕭湘兒眸子裡的心急如焚暫且下,跑到跟前拉住許不令的手:

“許不令,你沒傷吧?”

許不令把隨兵刃遞給清夜,搖頭道:

“我沒事兒,就是累了些。”

蕭綺站在側,天生格冷靜,臉並沒有出太多神,隻是平靜詢問:

“庭兒他們可追回來了?”

許不令有點不太好開口,想了想才道:

“二伯他們追回來了,除了了些皮外小傷,命無憂。隻是聽蕭二伯說,蕭庭在突圍的時候,被不知名的人擄走,目前不明底細,正在派人巡查。”

“擄走?”

蕭綺眉頭一皺,有些莫名其妙。

蕭湘兒見許不令安然無恙,杏眸裡放心了些,繼而又湧現出惱火,抬手就在許不令口拍了下:

“你個混蛋,誰讓你用箭蕭庭的?他是我親侄子,也是你親侄子,你怎麼能做這種事兒?”

在城外對著蕭庭放箭,明顯震驚了雙方的所有人,畢竟都知道許不令和蕭庭的關係,往日還是不錯的同窗,被炮火誤傷也罷,哪有當著敵人的麵親手直接殺的。

不過,許不令對於這個,心裡則是有點委屈,搖頭道:

“寶寶,我不冷一點,王承海他們就不會怕,得讓他們知道用人質要挾沒用,纔有機會把蕭庭他們救下來,如果稍有妥協,後果隻會更嚴重。”

蕭湘兒抬手又拍了下:“你可以手腳呀,直接對著,如果他們不攔,蕭庭就真死了,你……”

蕭綺要冷靜的,在大局之上也清醒的多,搖頭道:

“人質活著纔有用,死了反而沒依仗,他們肯定會攔,手腳他們就知道許不令有所顧忌,那仗就打不了。清夜,你先送湘兒回房休息,許不令廝殺一夜,也累了。”

蕭湘兒其實也知道是非,說這些惱話,也隻是和發泄心裡的驚慌失措罷了。抿了抿,不再多言,湊上前在許不令臉上親了口,纔跟著寧清夜一起回房。

許不令確實累,但蕭庭的訊息沒確定,本睡不著,和蕭綺並肩前往房間換,見陳思凝還跟著,他聲道:

“陳姑娘,今天辛苦了,你去休息吧。”

陳思凝打了一晚上,不可能不疲憊,當下也沒逞強,抬手說了聲:“好,有事隨時我”後,便轉隨便找了個房間。

許不令在房間裡換了乾凈裳,本想陪蕭綺一起去看蕭家族人,可蕭綺知道許不令的疲憊,並沒有去,而是拉著許不令在屋裡的小榻上坐下,抬手著肩膀,聲勸道:

世之中,命如草芥,沒有人是特殊的。我蕭家兒,從生下來就知道這個道理,該生則生,當死則死,茍且生除了拖累家人,什麼都換不來。蕭庭雖然不著調,但心裡懂大道理,今天即便死在外麵,也是命數如此,湘兒和蕭庭都不會怪你,你盡力了,沒必要把擔子在自己上。”

許不令搖了搖頭,想要說些什麼,想想還是算了,隻是道:

“傻人有傻福,蕭庭命著,怎麼可能出事兒,已經派人去找,過幾天就回來了,我是怕你們心急,纔跟著心急。”

蕭綺幽幽嘆了一聲,在許不令跟前坐下,把臉頰靠在許不令肩膀上:

“庭兒不傻,今天有骨氣的很,哪怕遭歹人毒手,肯定也是堂堂正正的死,不會辱沒我蕭氏門風,我怎麼會心急呢……”

“唉……”

“許不令,你個王八蛋,算我看錯了人,我呸……救命啊……”

廬州南側,群山之間,一個因戰剛剛荒廢的小村落

幾條無主的老狗在村中小道徘徊,偶爾抬頭看向錯落深的一間房舍,可能是實在找不到吃的,本能尋找人聲跑過去,卻在走到半路的時候,被一道灌木叢裡的巨大黑影吞沒,隻留下一道哀鳴犬吠。

村落很偏僻,即便是太平歲月,一年到頭也沒幾個人過來。

寥寥十幾間土胚房,散落在幾裡長的小河兩岸,連一條供馬車同行的道路都沒有,隻有一人寬的泥土小道,蜿蜒通向山嶺深

山嶺下方一棟還算完整的土胚房外,院壩裡燒著火盆,上驚鴻坐在旁邊,烤著從水裡剛捕來的魚兒,房舍的屋簷上,站著一隻上擒鶴留下來的黑,猩紅鳥瞳掃視著周邊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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