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羿的房間都翻了一遍,溫小輝一無所獲,他決定等明天羿走了,去其他房間看看,別墅這麼大,可有的找。
羿似乎對他主回來非常興,吃完飯抱著他看電影,親手剝了橘子,一瓣一瓣地往他裡送,溫小輝靠在他懷裡,昏昏睡。
「困了?」羿著他耳朵問。
溫小輝點點頭。
羿低笑道:「你怎麼這麼容易困,懶蛋。」
溫小輝迷茫地瞇著眼睛,看著不知道在放什麼的電影,暖的燈,一桌子的零食,還有,還有用有力的臂彎和厚實的膛環抱他、在他耳邊寵溺輕喃的人。他突然想起了羿那天從他家出來後,說的話。他曾經幻想過的生活,是不是……就是現在這樣呢。
溫小輝猛然到一陣錐心地痛。
他徹底睜開了眼睛:「睡覺吧。」
羿親了親他的臉頰:「要不要我抱你上去。」
「不用。」溫小輝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自己走上了樓。
溫小輝洗澡的時候,羿理所當然地跟著進了浴室,倆人在蓮蓬頭下混著涼水做-,然後再漉漉地挪到床上。那一晚,溫小輝徹底放開了自己去,而他一句不經意的、一個難耐的暗示,都足以點燃羿每一神經,倆人如野般瘋狂纏綿。
明明沒有隙的結合,心卻不知如何才能拉近毫釐……
第二天,羿照樣早早起來了,他擔心溫小輝腰疼,給他按了半個小時,溫小輝就像睡不醒的貓一樣,蜷在羿懷裡,羿看著他,眼神是道不盡的溫,那一刻,他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裡,隻屬於他和溫小輝兩個人的世界。直到電話鈴聲將他拉回現實。
他接完電話,輕聲在溫小輝耳邊說要去公司,溫小輝嘟囔了一聲,算是聽到了。
羿下樓了,把早餐熱好放在桌上,然後開門走了。
聽到大門被帶上的聲音,溫小輝睜開了眼睛。他忍著腰痛,翻下了床,套上服,下樓去了雅雅的房間。
雅雅的房間平靜一如往昔,桌前纖塵不染,顯然常有人打掃,就好像主人從未離去,隨時可能回來。他在這兒住了幾年,很來雅雅的房間,每次進來,都不免景生,這份念懷這麼多年都平息不了。
「姐,打擾了。」溫小輝雙手合十,拜了一拜,開始在房間裡找了起來。
雅雅的房間裡東西特別多,溫小輝懷著一種罪惡,不敢翻的太厲害,找了一會兒,他實在腰酸疼,就在沙發上坐下了。沙發正對面的牆上,就是雅雅的大幅照片,照片中的人有著扣人心弦的貌,只是眼裡有著濃得化不開的哀愁。溫小輝看著看著,突然到一陣心虛。
他在他逝去的姐姐的房間裡,翻找對兒子不利的東西。也許,也想向常行復仇,至不會想看到羿失敗,而他卻……
「姐,我該怎麼辦。」溫小輝看著那照片,喃喃道。他捂住了臉,突然覺無法直視雅雅的眼睛。雅雅對他的好,他這輩子沒機會還了,他原本是想還在羿上,誰知道事會面目全非。在他最痛恨羿的時候,他想過,沖著雅雅,他唯一能做到的,也僅僅是不去害羿,可他現在做的事……
他掙扎了半天,想著他媽,想著羅睿,最終還是站了起來,繼續去找。
姐,對不起……
溫小輝用一上午的時間把雅雅的房間翻了個遍,還是沒找到他要的東西,卻意外發現了幾本雅雅的日記,他拿在手裡,掙扎了半天,最終用一種自的心態翻開了。
隨手翻開的那一頁,記錄的就是跟羿有關的東西。看時間,那是羿差不多六歲的時候,雅雅在日記裡擔憂地寫:為什麼兒子這麼不說話,是因為平時沒人和他說話嗎?他是不是自閉,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不但不說話,還喜歡用一種好像在觀察什麼東西的眼神看著別人,有時候,我覺得有點害怕。
溫小輝只看了這一段,就啪地合上了日記,他有種預,如果他真的看下去,他又會同心泛濫,羿的年始終是個他刻意迴避的話題,他不想從那昏暗的、沉重的故事裡,為羿的今天找借口,也不想通過那段故事窺見雅雅心酸的過往。最好的方式,是不知道。
他把日記放回原位,確定所有東西都規整好了,才對著雅雅的照片鞠了一躬,安靜地退出了房間。
人多半不會把重要的東西放在客廳,所以,最後就是四樓的儲室了,那個懸掛著常行被箭的千瘡百孔的照片的房間,也是羿不願意讓他去的地方,但他知道羿把四樓的鑰匙放在哪兒。
打開儲室,溫小輝忐忑地走了進去。
常行的照片還在,只是臉上了太多箭孔,尤其是眼睛的位置,整張照片已經面目全非,看不出是何人,再次看到這幅照片,溫小輝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那上面每一痕跡,刻畫的都是羿經年累月的憎恨。
他看著儲室裡堆積的東西,一時有些不知如何下手,他了口氣,繼續翻找。
在找到常行的照片附近時,他鬼使神差地盯著照片看了起來,然後,他師徒把眉心上的那支箭拔掉,看能不能稍微還原圖像,他已經有些記不起常行的樣子了。那隻箭的很深,而泡沫靶子不怎麼力,他用手按住靶子往外拽,箭拔出來的一瞬間,他覺自己手按的地方在往裡凹陷。
他怔了一怔,輕輕移開了著照片的靶子,靶子後面的牆上,竟有一扇一本書大小的木質小門,上面有碼鎖。
溫小輝到心臟狂跳了起來,這會是保險箱嗎?不,太小了,放不了什麼東西,那麼就有可能是機關。他的指尖在那扇小門上索,最後停留在了碼上。
六位數的碼……他毫不猶豫地把羿銀行卡的碼輸了進去。
哢嚓一聲,鎖開啟了,他抖著打開小門,果然在裡面發現了一個機關扳手,他深吸一口氣,扣下了扳手。
轟隆一聲悶響,對面牆上沉重的實木書架往兩邊移開,逐漸出了一個暗室。
溫小輝傻眼了,目所及的竟是半面牆的qiang械、武!他一眼就認出了他陪羿過的第一個生日時,常行送給羿的那把軍-刀!溫小輝到腳有點發,他勉強走了過去,手輕輕了一把qiang的qiang管,冰涼的金屬質,讓人心寒。
展架的下面有幾個沒上鎖的箱子,溫小輝打開一看,是碼放的整整齊齊的金條和好幾個國家的現鈔。
那暗室不大,所有東西幾乎一目了然,只有箱子裡還能藏東西。他抖著把金條和鈔票拿了出來,如果這裡面還沒有,他就真的不知道該去哪兒找了。可惜,他把兩個箱子都翻了一遍,還是什麼都沒有。他沮喪地坐倒在地,腦子裡煩躁不堪。他很後悔,他昨天下午就該不顧一切地捅了那個保鏢,不管是捅死還是桶傷,都能避免那個王八蛋再威脅他,可是,他當時膽怯了。
「你在幹什麼。」
一道清冷的聲音如炸彈一般在溫小輝的心臟上裂開來,他渾一,幾乎倒流。他緩緩回過頭,羿正倚靠在門口,面無表地看著他。
溫小輝咽了咽口水,從地上站了起來,暗室門大開,腳邊還堆著金條和現鈔,他如何解釋?
羿朝那些金子和票子抬了抬下:「你不會是想要這些吧,你知道這些東西你想要多我都會給你。」
溫小輝握了拳頭,抿不語。
羿走了過來,每走一步,溫小輝就跟著後退一步,他心臟狂跳,害怕的汗流浹背。羿給予他的恐懼不如保鏢那樣張狂、直白,那種沉重的、彷彿故意斂收卻又隨時可能發的迫,更讓人畏懼。
羿走到他面前,輕輕抬起了他的下:「小輝哥,你想要什麼,嗯?告訴我。」
溫小輝被迫抬起頭,進他深不見底的眼眸,頓時口乾舌燥。
「說呀,只要你開口,我一定給你。」羿低下頭,舌尖輕輕過溫小輝的瓣,口氣無限溫:「我什麼都願意給你。」
溫小輝頭皮如過電,恐慌像病毒一樣剎那間染全,他幾乎是條件反般推開了羿,雙目瞪得溜圓,膛劇烈起伏著。
羿靜靜地看著他。
溫小輝咽了咽口水,越過羿就想跑,卻被羿攔腰抱住,狠狠頂在了牆上,雙腳幾乎離地!
溫小輝嘶啞地道:「放開我!」他覺得羿的眼神好像要吃人!
羿用紅的眼睛看著他:「告訴我你想要什麼,常行的保鏢,讓你從我這裡拿什麼!」
溫小輝瞪大眼睛,腦子裡嗡嗡直響。
「你很驚訝嗎,我早說過我派了人暗中保護你、你媽還有羅睿,你怎麼不信?你以為常行不知道這點嗎,常行給他家裡安排好後事了,所以他現在無所顧忌地賣命,想通過你打擊我,就算被我知道了也沒關係,他的目標早已經不是那些東西,而是我。你怎麼能相信他的話!」
「因為我不相信你!」溫小輝同樣雙目赤紅,沖著羿狂喊道。
羿揪著溫小輝的領子,眼球上的好像隨時會炸,猙獰的面孔最終被痛苦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