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潛被髮配到長安，其實並非是因爲什麼搞研究弄死了很多類人生的問題，對於裴家這種已經起來的大型家族而言，這種行爲並不是什麼錯誤，甚至真要談的話，談的也是價比的問題。

那問題來了，裴潛現在乾的事，價比很低嗎？

不，價比非常高，別說現在已經出現了兩種果了，縱然是沒有出果，只是一個方向，這等被裴茂命名爲戰紋的玩意兒，也是值得投資源進行深研究的。

更何況，在裴潛的天資和努力下，力量戰紋和速度戰紋已經功在五六重熔鍊的老兵上得以實現，即便現在還存在普通老兵無法承載，戰紋蝕刻難度較高，需要深瞭解人經脈網絡進行搭配，以及在人刺刻戰紋需要極高的針法等問題，但品已經出現了。

毫無疑問的講，接下來只要裴潛不死，基於戰紋開拓出來一條新的武道或者兵道的康莊大道都不算什麼問題。

在這種前提下，些許奉獻給祖先，以保佑裴家能功開拓出一條康莊大道的祭品，算得了什麼？

至於行爲的邪惡等問題，對於這等已經可以定義道德倫理的家族而言，邪惡與否，還真不是別人能說的。

都不說其他的多餘的話，且看河張氏和山王氏，在發現戰紋這種逆天的研究方向之後，當場就削尖腦袋往進鑽，一點面都不要，就知道這是何等優秀的技。

在這種況下，裴茂在裴潛完了速度戰紋的人蝕刻之後，就果斷的將裴潛送到了長安，豈能是簡單發配？

畢竟力量戰紋的出現，可以說是裴潛的一時靈閃現，並不能證明裴潛在這一方面的開發能力。

可速度戰紋這種明顯屬於命題作文一般的東西，縱然是在三家人不惜實驗品的前提下，裴潛能只用七個月的時間就生生的研究了出來，足以說明裴潛並不僅僅是一時的靈，其本還有著非常驚人的相關天賦。

這世間比努力更讓人讚歎的就是天賦本了。

裴茂在意識到自己的嫡長子有這樣的資質之後，便果斷命令裴潛停止了這一方面的研究，並非這個技不重要，而是裴潛除了研究還有更爲重要的份，他是裴家的下一代繼承人。

故而裴潛需要一個正面的形象，長時間沉迷在那種實驗之中，縱然有高尚的民族、正義支撐，時間長了自的氣質也會發生明顯的變化。

裴茂早先就已經觀察到裴潛因爲這種實驗，氣質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從一個溫文爾雅的下一代繼承人，變得沉冷漠了起來，而且作爲大哥的時候，也從之前那種兄友弟恭的自然，變得疏離了起來。

對於裴茂而言，這是不合格的發展，縱然他的二兒子裴俊也適合作爲聞喜裴氏的家主，但在裴潛有如此功績，又有如此能力，還是嫡長子的況下，將家主職位傳給二兒子裴俊，那真的會炸的，裴家現在已經起來了，但裴家依舊需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在這個階段，如果連最核心的五個兒子都能炸開，那裴家被自己的盟友吃幹抹淨近乎是理所當然的事。

畢竟世家之間可不會什麼道德力，在你要崩塌的時候，只是覺得你好香，沒有對你直接出手，已經是靠譜的盟友了，而真當你崩塌的時候，那些盟友將你吸納自己的一部分，也是完完全全合理幫助你的一種作，你就說幫沒幫吧。

故而在意識到這一點，裴茂在裴潛研發完速度戰紋之後，第一時間通知裴潛代替自己前往長安。

一方面是徹底明確裴潛的地位，這已經不是繼承人了，這是代理家主，另一方面也是爲了讓裴潛停止研究，去長安那種帝國核心，開拓眼界，靜下心來思考一下自己到底該做什麼。

不是說不能捕捉黑奴白奴，中亞野人什麼的進行實驗，畢竟要搞研究這種事就是不可避免的，別說你裴潛已經出績了，就算是沒出，某些驗證的實驗，也得繼續做，只是在這一整個系之中，你裴潛對於自己的定位是什麼，是一線的實驗員，還是科研帶頭人。

很明顯，裴茂要讓自己長子理解的就是這一點，希對方做一個科研帶頭人，做一個學閥的老大，帶著別人一起做，而自己不要徹底沉迷，技和政治管理兩手並抓。

當然要是裴潛領悟不了，那裴茂也沒辦法了，真要是那樣的話，他就只能教育裴俊去當裴家的大管家，賭裴潛能給裴家帶來足夠的利益，以及給裴俊留下必要的後手，在裴潛徹底失去人，可能會發生反噬的時候，將自己這個優秀到讓裴茂覺到裴家當大興的長子死掉。

好在，裴潛這個人在某些方面和袁一樣，只不過區別在於，袁在別人當做牛羊的時候，把他和劉璋分別看做是牧羊犬和看門狗。

對於這個說辭，劉璋是認同的，雖說他會強烈的表示自己是玉階之下的守土之犬，但袁簡化到看門狗也不算錯。

畢竟這年頭，狗這個詞還沒變罵人的話，什麼功狗啊，看門狗啊，還屬於褒義詞，所以相互類比的時候，大家並沒有什麼接不了。

至於裴潛，這傢伙在這一方面的認知，就簡單了，非我族類，直接不是人，然後就不用考慮道德問題了，因爲沒有道德適用於人。

也正因爲這種邏輯，裴潛才能在大量進行人實驗的況下，沒有出現什麼心靈層面的異化。

不過黑奴，白奴，安息野人什麼的，終究還是和人長得很相近，這也是裴潛上的氣質逐漸變冷，變沉的原因，不過被他爹發配到長安和當代的年輕人廝混了一段時間，裴潛的氣質正常了不。

這也是裴潛迅速弄明白自家父親將自己發配到長安來的原因，也對自家父親更爲激，雖說裴潛也知道裴茂願意這麼做，更多是因爲上有著巨大的利益，但能在這種時候，還願意將自己派到長安，父子之上反倒更多的一些，而豪門這種對於人類異化的地方，能談這個，實屬不易。

所以來了之後裴潛也就停了自己關於戰紋的相關研究，轉而每天流連花街柳巷，遛狗鬥，放縱了一陣之後，狀態好了不。

結果今個被自家盟友堵住了，上來就問反應力加強蝕刻什麼況。

說實話，基本沒研究，現在大腦裡面雖說有方案，但要說搞出來，想多啦，起碼得一年多的時間，而且如何將新的戰紋和之前的力量和速度戰紋相互結合起來，互不影響，甚至相互促進什麼的，需要的時間更多。

故而在面對張範和王粲的時候，裴潛多有些敷衍，沒辦法，技大拿最近不想幹活，你嗶嗶有個屁用啊！

“文行，此次將張氏的家主找來，主要是我來尋兄長的，還請兄長助我。”王粲起對著裴潛一禮，神頗爲誠懇。

裴潛聞言嘆了口氣，他都不用聽後面是啥容，就知道王粲想要幫忙的事是什麼，河東衛氏的家主衛覬當年在曹氏那邊開會的時候，因爲一衆世家的威，衛覬雖說做好了死的準備，但幾家人得太狠，衛覬生了逆反之心，直接宰了王謙進行破局，而王謙就是王粲的親爹。

王謙雖說是山王氏的嫡系，但這種世家互殺，而且覺雙方都沒啥道理，純屬是狗咬狗的事，陳曦是不管的。

至於說山王氏找衛覬報仇，還是那句話，衛家也不是吃素的啊，別看陳曦沒主收拾河東衛氏，都將河東衛氏整的半死不活，但那不是河東衛氏菜，是陳曦太離譜。

再怎麼說河東衛氏也是頂尖豪門，山王氏要報仇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且不言現在的局勢，山王氏並不可能全力去報復衛家，縱然可以，爲了王謙一個人，拼到兩敗俱傷也不值得。

所以這事也就一直耽擱著，也就王粲作爲王謙的兒子，一直在推進這事兒，直到這一次，王粲可算是有機會了。

河東衛氏接了楊氏那邊來的中人給的建議，畢竟和山王氏一直糾纏下去，萬一哪天個破綻，也是個麻煩，所以能清賬的時候，衛覬作爲家主也願意和高王氏談和，當然要命是不行的，還沒到這個程度。

山王氏這邊雖說在幾年前世家會盟的時候丟了一個大臉，但後面領悟了打鐵還得自這個邏輯，王氏的家主王彬不聲不響的搞出來了不的大事件，很快這事也就過去了。

畢竟大家也不是傻子，大型世家偶發丟人事件，不說年年出現，也是屢見不鮮的事，可丟人和完蛋是兩碼事，山王氏的王謙丟了一把大的，可隨後王家就證明，丟人是丟人，實力是實力，大家也就不關注了。

再加上王家也沒發癲的開始報復，只是上了小本本，那這事就得看後續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山王氏抓住機會，就是一個冷子，然後就該衛氏丟人了，哦，衛氏這幾年丟人丟的也多的，都拉黑不關注了。

可這事山王氏的家主王彬記小本本，那是王彬的事，王粲可是王謙的兒子，那可就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的那種。

所以王粲一直在積極推要乾死衛覬，但衛凱不給對方機會，一直窩在高加索地區搞發展，那地方出了名的易守難攻，所以這麼多年了王粲愣是沒有找到半點機會。

沒辦法，王粲雖說也算是天下名士，元詩歌大家，但和正史不同的在於，正史因爲瘟疫，還有天下大，以及最爲重要的社會整的下行，各大世家對於家國，對於人心，對於未來的看法都是昏暗的。

導致的結果就是整社會氛圍上自曝式的放縱，上層娛樂形式也開始發癲，國家不幸詩家幸，說白了，一切的文學作品，都會反應作者的神狀態，社會認知，整的人文社會環境等等。

可元朝是什麼，元朝是上行的，經濟的發增長大家的未來不敢說都是好的，但思想和認知，總都是向上的。

這也就導致王粲雖說依舊是非常牛的詩歌作者，但架不住這年頭大家流行的是不是詩詞歌賦，而是真六藝，戰車道！

所以詩歌搞得好的，並不能得到以前那麼多的讚譽，戰車搞得好的，真的會獲得讚賞，這就很無奈了。

反過來講就是，以前搞經學、搞詩歌養的王粲在山王氏的地位是日漸下的，在戰車道上狠狠發育的王彬等家主一系，獲得了其他家族的正視，畢竟這是真的敢車你，而且是持續的車你。

軍事貴族，雖說唱歌不行，當不了歌星舞星，但他們的戰車可以讓別人能歌善舞，所以哪怕是21世紀，頂級的武備依舊備讓人尊敬的能力。

在這種況下，王粲一個搞詩歌，癟了幾年殺父之仇之後，終於意識到自己這麼癟下去好像毫無意義，要報仇只能用戰車，什麼批判的武，什麼檄文，什麼獻，對於軍事貴族而言也就圖一樂呵。

所以在家主王彬告訴王粲，“吾兄王謙之仇，經過我請中人弘農楊氏與衛氏商談，已經有了結果，衛氏在接下來與趙氏組了一個六個人團隊來參加大演武，我們山王氏的隊伍，若是擊敗衛氏和趙氏的隊伍，那衛覬會親來波斯灣吾兄王謙墳塋前三拜九叩，承認當年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