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霸道。」他低笑一聲，在被子下的腰，哪裡怕哪裡敏，他一清二楚。

霸道？新壞話又來了？

「不是！」孟聽枝抗議，從他環抱的雙臂間費力地扭了一個，「我不是驚訝鄧助理為什麼會有朋友，我只是驚訝，你那麼奴役鄧助理，讓人做這做那，跑斷還要當司機，他怕不是二十四個小時掰碎了在用，哪有時間朋友啊？」

這番恤鄧銳的話，程濯沒怎麼聽進去。

不常住這邊，一周來個一兩次，頻率不高，存在卻極強，浴室充盈著用的那款味道，連床也被睡得溫暖馨香。

他剛剛一躺進來，抱著乎乎的孟聽枝，沒一會兒就神經放鬆來了困意。

本來困意漸深，這麼一說，程濯不睡了，徹底睜開眼，輕蹙眉梢，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個關鍵詞質疑道：「奴役？」

孟聽枝心虛地應著，「嗯……」

程濯捉住孟聽枝的手腕往枕頭上一按，整個人被迫躺平，接他居上俯下的注視。

話可以草草聽，罪名要細數。

「天都沒亮，不睡覺，在我耳朵邊心疼別的男人？孟聽枝，你可真好。」

他手指修長，做翻折睡的作也格外靈巧，手掌就勢在盡，如拂雲般地順那一線暗隙劃上去。

單薄的蕾布料，中央可憐繡了一個小蝴蝶結。

他手就停在那裡，涼薄指背玩弄似的繞圈打轉。

最後壞心地揪一下，鬆「啪」的一彈。

他俯在耳邊，聲音似金玉封住夜。

「行啊，我不奴役他了，我奴役奴役你吧。」

第34章 好品德 程老闆這個人很有同弱小……

藝院學子很講調, 連每次決定去哪兒聚餐都像在討論畫展主題一樣，你一句我一句爭個半天，往往前幾個提意見的愣頭青都會為炮灰。

等消息刷到99+, 一位學姐像寶劍出銷一般總結。

「不就是好吃, 好玩, 還要出片率高的地兒, 榆錢門大街？先吃地道蘇菜，再去新室館, 剛好曾珥的紙雕時空挪到那兒了，現在團票還便宜呢。」

一錘定音。

收尾工作結束，幾個有車的學長學姐分配了怎麼坐車過去。

孟聽枝也有車, 可就算經過程濯手把手教導，也欠缺膽子開出來載人，默默坐上了許明澤的車。

有生說吃完飯，熱氣熏天，妝估計花的都不知道怎麼下手補，怎麼去拍照啊。

一想也有道理，於是先去了曾珥工作室的紙雕展, 白主調，油彩紙雕，大片純和集中的解構主義，讓場景複雜又分明。

讚嘆完曾珥不愧是院的天花板後, 拍完照, 一行人步行去榆錢門東街。

這片都不是老建築了，翻新又做舊，古城底蘊的腔調拿得很重，在這兒開店, 不起個一聽就覺得是個老字號的店面，都愧對這條街的歷史風。

所以哪怕是家川味冒菜店，也得掛一個墨綠吊牌寫著古方制。

孟聽枝他們一行人在冒菜店對面的紅泥館，酒酣耳熱的下半場，暖氣太足，孟聽枝去開了窗。

街上人很多，星星點點的燈火延到盡頭。

「孟聽枝，你不吃了嗎？」

桌上推杯換盞，許明澤喝了酒，臉也紅，完眼鏡上的霧氣再戴回鼻樑上。

孟聽枝搖搖頭，說吃飽了。

散場時，醉了一半的人，孟聽枝扶鬧騰的學姐乖乖上車費了好大勁，一開始學姐還好好的，忽然說到分手，再說到渣男劈，學姐流著眼淚跟孟聽枝大吐苦水。

「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孟聽枝使勁把卡在車門邊的學姐往裡頭推，紋不，學姐頂著張火燒似的醉臉，扭大著舌頭問：「你就說我說的對不對！」

孟聽枝哄小孩似的點頭：「對對對。」

順了，人終於上了車。

等車子都走了，孟聽枝看到最後結帳出來的許明澤，除了小票，手裡還拿著兩瓶酸。

「老闆送的。」

他笑著朝孟聽枝遞，孟聽枝接了一個過來。

兩人就站在店前，人來人往，剛剛包廂里的熱鬧還在腦海里沒散盡。

許明澤看著孟聽枝。

始終溫和清醒，這樣的孩子起初存在極淡，可一旦當你開始注意的好，在意的好，上那靜水流深的氣質，會人難以自控地被牽引。

「年後你會來工作室嗎？」

孟聽枝擰開酸喝了一口，寬瓶口到上，留下細細一圈白，手抹去，一抬頭，乾淨的眸子放大，微驚的樣子像被臨時查到作業。

「是陳教授讓學長來問我的嗎？」

陳教授的工作室在院不是一般難進，資歷差的某屆甚至一個名額都沒有，孟聽枝清楚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不是，是我想知道你會不會來？」

許明澤不能說謊，也不想說謊，眼神里有一種豁出去的坦白。

可惜孟聽枝並沒有看他。

在看微信，剛剛吃飯的時候鄧助理問在哪兒，說要過來接。

孟聽枝驚訝不已，「你不是給朋友過生日？」

那頭好久沒回復，等桌上又上了一道菜，才有新消息進來。

鄧銳：「過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