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后幾個侍衛連忙跟上,向著冷宮深前進。
不多時,漫天大火便呈現在眾人的視線。
濃的煙霧令人窒息。
夜若云屹立在大火外,看著幾乎要被吞噬的宮苑,呼吸逐漸沉重戰栗,猶豫了一秒之后,迅速沖向火海。距離最近的侍衛連忙將他拉扯住:“主子,務必請您三思!現在火勢這麼大,您若是進去了,要出來可就難了。”
“滾開!”夜若云將侍衛的手甩開,毫不猶豫的沖進火海之中。
“主子!”
后幾個侍衛也顧不得其他,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跟著沖了進去。
宮苑很大,但此刻,火勢基本包圍了大半,隨時可以將其完全吞噬,夜若云踹開閉的房門,毫不猶豫的了進去,一邊用目尋找,一邊喊道:“母妃!母妃!您在哪!”
毫無回應。
火勢變得更大,轉眼間便將房梁頂燒斷,直接砸了下來。
火苗濺在了他的服上,瞬間點燃,他本沒有時間去考慮要不要將上被灼燒的服下,步火海更深。
還好跟進來的侍衛比較機靈,院子有一口水井,浸了一件服,趕披在了夜若云:“主子,小心傷。”
“找人!快!”
“是!”
幾個侍衛連忙沖火海中,到尋找慶太妃。
“嘩啦啦!”房屋開始大幅度倒塌,那件被夜若云披在上浸的服,不過片刻之余,便被燒的面目全非。
而按照現在大火焚燒的程度,最多幾個呼吸的時間,整個宮苑都會完全倒塌下去。
“主子,找到了!”
其中一名侍衛灰頭土臉的從側屋將已經陷深度昏迷的慶太妃背了出來。
“母妃!!”
看著母親滿燒傷,服已經破爛不堪,夜若云第一次表失去控制,焦急的沖了過來,剛要查探況,整個宮苑都開始抖,侍衛連忙道:“主子,先出去吧,這里太危險了!”
“哄!”
話音剛落下,整個宮苑開始不斷往下坍塌。
好在眾人反應還算迅速,在完全坍塌之前安全退出。
只不過因為火勢太大,幾人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燒傷。
宮中下人提著水桶火急火燎趕來滅火,作都極快,生怕自己稍微慢一些便會惹怒邕王殿下。
夜若云瞥了眼已經被燒至面目全非的宮苑,臉瞬間黑沉下去。
方才,但凡他們作稍微慢一點,便要被埋在廢墟之下。
冷宮人一向比較,失火這種事,就算會發生也是萬分之一的概率,但在如今初春的季節,若非有人故意縱火,本不可能發生!
十幾名宮人來回跑著滅火,讓火勢逐漸得以控制,夜若云這才稍微放心下一些,扭頭彎下查探母妃的況。
上有多燒傷不說,額頭還有一塊比較明顯的青紅印記,顯然是在不久之前磕到的。
他記得,母妃邊還有一個照顧的嬤嬤。
“主子,太妃娘娘現在昏迷,況不知如何。”
“去個人請太醫過來!”
“主子,不直接將太妃送回王府麼?”
眼下這宮苑被燒的這麼干凈,也是沒辦法住了的。
“本王的話需要你質疑?”
“屬下不敢,這就去!”
夜若云寒的視線在已經平息完火勢的廢墟上掃過。
母妃的安危很重要,抓住幕后之人同樣重要。
幕后兇手現在估計就算著他所有注意力都在母妃上,會著急將人送回王府。
他偏要反其道而行。
待到確認好母妃況之后,便立即派人搜查宮苑角落!
雖然房子已經燒了廢墟,但各個角落還是有藏人的可能。
他和侍衛過來沒有耗費太多時間,人應該還沒來得及逃走。
一段時間后,侍衛帶著一名太醫走來。
看了看慶太妃的模樣,再看到燒毀的宮苑,太醫是大氣都不敢出,趕彎下去,開始診脈。
手指剛到脈絡,耳邊傳來夜若云告誡聲:“太醫務必仔細為本王母妃診斷!”
“邕王殿下放心,微臣定小心診脈。”
現在就不說后宮了,整個主朝堂之上,估計都不會有人會傻到得罪邕王,都是結也來不及。
認真索了幾下脈象,太醫很快給出了答復:“殿下,太妃娘娘是了些許刺激,導致暈厥,額頭也有傷口,極大可能是人為,不過問題不是很嚴重,微臣這邊開服藥,吃上幾日,便可痊愈了。”
聞聲,他顯然是松了口氣,抬手一揮,冷然道:“給本王搜!”
一瞬間,六七名侍衛直接沖廢院之中,這架勢,將太醫和其余宮人都嚇到了,他們顯然是想不懂,現在太妃已經救出來了,還要在廢墟之中搜什麼。
可沒多久,一名灰頭土臉的嬤嬤便被侍衛強行從角落中拽了出來。
這便是一直在慶太妃旁服侍的嬤嬤,也是慶太妃當年的陪嫁丫鬟,是跟在邊最久最信之人。
嬤嬤一見到他,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地,雙眼含淚道:“邕王殿下,老奴能見到您真是太好了,本來還以為要死在這了。”
若是換做以前,夜若云興許會很溫和的與之流說話問。
可現如今,他的臉上除了冷漠,什麼也不剩,非但沒有看一眼,還對侍衛問道:“人從哪找到的?”
“回主子,東墻角,找的時候,正在用一木挖墻,興許是宮苑墻太高,爬不出去。”
宮苑墻高,宮苑門口又被堵截,就只能用最下策,挖墻。
夜若云冷嗤。
他沒想到自己最放心的人,竟然做出加害母妃的事。
這陳嬤嬤好歹也是伺候過夜若云的,看他臉不對,立馬就匍匐下子去,一臉誠懇的哭訴:“邕王殿下,老奴在太妃邊伺候三十年有余,一直全心為太妃,今日這火勢發的忽然,老奴也被嚇到了,并非有心對太妃不管不顧,老奴尋了兩趟,沒瞧見,喊也沒人應,眼看著火勢大了,才想著逃命。”
“是麼?”
火勢大了,才想著逃命?
明明有機會明正大走正門,偏要去挖墻。
分明可以第一時間求救,偏沒有。
這些疑點,很難不讓夜若云懷疑,這個在母妃邊服侍多年的嬤嬤,已經被人收買!
“真的啊殿下,老奴的為人,難道您信不過嗎?”
陳嬤嬤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看著尤為可憐。
放在以前,若是如此,夜若云斷然不會再有毫懷疑,但如今不一樣了。
他甚至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大手一揮,冷漠如冰:“押天牢!”
陳嬤嬤瞬間慌了:“殿下,老奴所言句句屬實,您不能這樣對待老奴啊!”
侍衛卻沒猶豫,直接將拖走了。
直到很遠一段距離之后,還能清楚聽到陳嬤嬤的聲音。
“主子。”侍衛凝重開口:“這陳嬤嬤之前照顧太妃娘娘的確盡心盡職,如今敢謀害太妃,背后指使著,估計也不會簡單。”
夜若云負手而立:“本王大概能猜到是誰!傳令去天牢,嚴加審問陳嬤嬤,不用有任何顧忌,直到供出幕后之人!”
他想看看,自己猜測的,跟實際上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人。
……
一段時間后,夜若云將仍舊昏迷不醒的慶太妃安置在了王府。
跟著的侍衛拿著太醫開的藥:“王爺,這藥是否藥屬下找人下去煮了,拿來給太妃服用?”
“不必。”
“不必?”侍衛瞪大眼睛,“那太妃娘娘不吃藥的話,……”
“去請醫堂大夫過來!”
侍衛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主子信不過宮中太醫。
仔細想想也是,能煽陳嬤嬤對太妃手,那必然是宮中之人,就怕也會在無形間收買了太醫,但醫堂是屬于唐姑娘的,里邊的醫士相對而言比較能信得過。
“屬下這就去請。”說完剛要扭頭出去,侍衛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轉回,猶豫的看著他,半晌沒開口,像是有所顧慮。”
“有話便說!”
“是!屬下在想,太妃對您那麼重要,要不屬下直接去云府將唐姑娘請過來?以的醫,更能讓您放心。”
“……”默了兩秒,夜若云呼吸一沉,抑著緒拒絕:“不用告訴。”
侍衛心嘆了口氣,只能退出門去,前往醫堂請醫士。
但醫堂,經過京城這重大變故之后,出診自然變得謹慎起來,醫士外出,需要報備給唐云瑾。
聽到慶太妃被燒傷,如今在邕王府中昏迷不醒的消息之后,正在照顧宴瀾的唐云瑾倍震驚。
在的印象中,那是一個很慈祥的長輩,雖然見面次數不多,相的卻很是融洽,直到現在,唐云瑾還記得那種溫暖的覺。
“怎麼回事?好好地為何會燒傷?”
前來通報之人連忙答道:“屬下也不知,只是聽那邕王府侍衛所言的,而且那侍衛也有一些燒傷,服都沒來得及換,估計事還嚴重的。”
是嚴重的……
是聽著,唐云瑾就覺得事沒那麼簡單。
那些太妃們住的地方,就挨著冷宮,平日里荒涼,有人來往,如今天涼,最不容易起火,絕對是人為!
“我親自去!”
這邊瀾兄也醒了,況基本穩定,倒不用繼續守著。
“可是……”
“可是什麼?”
追問。
“可是那侍衛說,只要醫士。”
唐云瑾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不讓我親自出診的意思?”
“聽那侍衛原本說的話,是沒有讓您知道的打算,但經歷京城變故,醫堂出診必須向您告知……”
“……”
知道,是夜若云的命令。
“這一趟,我非去不可!”
“瑾兒!”
直到這聲呼喚響起,才意識到,宴瀾就在后的床榻上躺著。
杏眸中閃過一暗,唐云瑾慢慢轉回:“瀾兄,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回來。”
“醫堂那麼多人,你當真是非去不可麼?你是想給太妃出診,還是想見邕王?”
這一刻,宴瀾的聲音多了幾分探究的意味。
他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子。
同樣也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心了。
他已經把自己想做的該做的事都做了,但就怕還是留不住。
“瀾兄……”唐云瑾下意識咽了口水,“我真的是為了幫慶太妃,之前與有過幾面之緣,印象比較好,這次事的發作,絕對沒有那麼簡單,我只有親自經手,才會放心。”
“……”宴瀾沉默,像是在思量著什麼,片刻之后,輕輕的抿了一下,似乎還是有些不愿意,但還是開口說道:“既然你執意想去,那便去吧,我不會過多阻攔。”
并非是他灑真的不想阻攔。
是宴瀾太清楚了,只要是瑾兒想去做的事,就算再怎麼有心阻攔,也是攔不住的。
而且就他目前這狀況,連下床都是困難的,何必給自己捅刀子?
還不如放開一些。
免得損人不利己……
同樣的,唐云瑾也能覺出來宴瀾的不愉快,輕聲道了句:“等我回來。”
便抬起腳步走了出去。
醫堂門口,侍衛還在焦急的等待消息,畢竟時間不等人,回去的晚了,也不知道主子會不會怪罪。
聽到寂靜的街道上有腳步聲靠近過來,他眼睛瞬間變得明亮了起來,可在看清來人是誰之后,他如如同驚嚇般后退了一大步:“唐……唐小姐?您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
此刻的唐云瑾已經換了黑的便裝,神肅冷,給人一種距離。
侍衛小心的拱手,彎下腰去,說話的聲音卻在抖:“并非如此,但主子吩咐了,此事最好不要驚您。”
“你家殿下這是什麼邏輯?來我醫堂請大夫,卻說最好不要驚我?難道太妃的命對他而言,不重要麼?你若是想繼續在這里跟我扯閑話,倒不如回去告訴他,醫堂不出診!”
這一番話下來,直接把侍衛快到嚨的話堵了回去,只能改口:“那就有勞唐小姐了。”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王爺見了您肯定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