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覺得他是曆史上最不幸的穿越者,彆人都是穿越到明朝當王爺當皇帝或者宰執,最差的也可以去崇禎年代,來個翻盤,分分鐘吊打了建奴。
但是他卻穿越到了趙桓上,就是那個聽說自己要當皇帝了哭了整整一夜的窩囊廢。
所有人都是絞儘腦想上位,他是一聽說自己要皇帝了就哇哇大哭。
更加悲慘的是,這貨在曆史上隻做了一年零二個月的皇帝,就被北方的真擄走了,北宋覆滅,中原沉淪。
也就是整箇中國曆史上被恥辱的靖康之變了。
接下來的幾十年裡,這哥們兒在北方過得十分淒涼,最後據說從馬上摔下來,被馬踩死了。
這就意味著,再過一年零二個月,唐哲就要被金人擄走,北宋皇室全部要像牛馬牲畜一樣被拖到北方的寒苦之地,自己的人要被了一遍又一遍。
華夏上下五千年,朝代興衰,各有特,但若說漢人朝代中,最弱最冇用的,就屬宋朝了。
有宋一代,割地賠款,家常便飯。
和大漢的氣以及盛唐的強勢冇法比,即便是和後世的明朝比起來,也弱了一大截,至明朝有天子守國門的傳統,不割地不賠款。
整個宋朝,除了太祖趙匡胤還有一些大才,其他的皇帝,一個比一個慫,一個比一個。
這不,便宜老爹把整個大宋江山搞得烏煙瘴氣後,聽說金賊要打來了,立刻嚇尿,皇位都不要了,趕禪讓,有多遠跑多遠。
而這個趙桓,一看皇位落在自己頭上了,真是覺悲從天降,直接哭暈在廁所。
不過一夜之後,憔悴的新皇腦子裡卻已經不是以前的趙桓,而是唐哲。
唐哲是一個企業小員工,就是那種滿腔熱,但是每天都最後變狗的小職員。
言歸正傳,既然都來了,就要想辦法活下去不是?
其實宋朝這個朝代,除了公務猿臃腫一點,軍隊臃腫一點,武地位卑微一點,場浮躁一點,皇室膽小一點,外敵強大一點,還是有優點的,例如經濟就很發達,不管結構如何,朝廷還是能收到稅的。
至不像崇禎那貨,國庫都空了,借錢也借不到,最後隻好自掛東南枝。
但是北宋末年,社會形態已經扭曲,公務猿兼併土地高達百分之八十五以上,全國的公務猿隻有百分之三,卻占據著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土地,這意味著許多底層人民都要被迫變農奴。
僅僅這一點,就像蓄能已久的炸藥,可能隨時要把這個看似繁華的帝國炸得分崩離析。
皇帝先理了一理,按照後世某些書上說的,其實中國的曆史,就是皇權和僚的博弈。
通俗一點來說,就是這天下是皇帝的,天下有百姓,百姓是皇帝的百姓,皇帝一個人治理不了,於是就聘請了很多外人來治理。
這些外人就是以宰相和太尉為首的文武百了。
就和後世的公司裡的老闆與管理者一個道理,老闆自己註冊公司,自己拿錢租場地,但需要發展業務,開疆擴土,就需要有人。
這宰相就好比是一個公司的總裁或者首席運營,負責整個公司的運營管理,太尉就像市場總監,負責開疆拓土,司法部門更像是人力資源部,對人才進行考評。
隻是這僚集團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喜歡揹著皇帝剝削人民,就像某些公司的總裁,揹著董事長在部撈錢一樣。
撈錢歸撈錢,很多董事長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水至清則無魚嘛,但有些傢夥隻撈錢不乾活。
若是董事長能乾,還能製得住這幫剝削人民的僚,或者任用賢明的員,若是遇到一個廢董事長,那分分鐘玩完。
你比如眼前這個王八蛋,大宋著名的“浪子宰相”李邦彥,就是被著名的腦殘藝家宋徽宗一手提拔起來的。
宋徽宗這個人擱在後世,會是一個小有就的藝家,偏偏他投胎到了皇家,把全國人民坑得夠慘,北宋末年的臣不是一個個出現的,而是一群群出現的,隻有你想不到的,冇有他們做不到的。
“請陛下保重聖!”
李邦彥的聲音傳來,趙桓一陣噁心。
這個貨可以說是葬送大宋江山的罪魁禍首之一。
一年零二個月後,老子被真那群野蠻人擄走,老子的老婆要被搞死,老子的妹妹要被搞死,老子的下半輩子都完了,還保重個屁的聖。
唐哲,哦不,趙桓溫聲細語問道:“李相公有何事見我……我朕?”
李邦彥立刻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高呼道:“陛下,眼下金國來犯,臣請求陛下立刻派出使臣求和,以免山河破碎,神州蒙塵。”
果然是跪的投降派啊,李邦彥這話說得,賣國還賣出榮譽了。
“李相公,你看議和使臣派誰去比較好呢?”
李邦彥一聽皇帝這意思好像是已經答應了議和,心中大喜,果然,新皇帝耳朵,當太子的時候便是如此,看來這議和之事定下來了。
數日前,主戰派李綱向上皇帝,也就是說如今的太上皇,進言請求禪讓帝位於太子趙桓,宋徽宗那個慫立刻就答應了。
新皇與李綱走得近,朝野大臣們都在猜測這新皇帝是要重用李綱開戰了,各個心中擔憂,若開戰了,金國人真把東京攻陷了可咋辦,他們的金銀財寶人都在東京。
這可不行,萬萬不能!
於是,李邦彥便在蔡京等人的唆使下,連夜來見新皇,要求新皇立刻派出使臣議和。
弱宋自建國以來就有對外議和賠款的優良傳統,比如檀淵之盟,弱宋罕見的打贏了,卻議和了,賠款了!
你比如這一年金賊圍攻開封,種師道和李綱將金賊擊退了好幾次,可以說是取得了絕對的勝利,是被撤職了。
唐帝國若是打贏了會對對手說:“你特麼以後老實一點,小心老子滅你全族,每年乖乖進貢!”
弱宋若是打贏了會對對手說:“哎呀,你看我都打贏了,我是不是有資格談議和了?我是不是有資格進貢了?什麼?有資格了?哇,真是太讓人高興了!”
作為後世人的唐哲,用腳指甲都冇有想通弱宋的渣渣皇帝們腦子裡裝的到底都是什麼?
狗屎都不會這樣運轉!
李邦彥冇想到新皇也是這樣想的,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臟暫時找了個地方安頓下來。
他是典型的貪生怕死之輩,一提到戰爭,腦子裡隻有這幾個詞:議和!投降!割地!賠款!
“臣以為,派貫相公去最為合適。”
趙桓臉上出微笑,心裡在說:合適個屁,就貫那尿,去了肯定是求和,還不把整個江山都賣了。
“茲事大,不如早朝由群臣議決,如何?”
皇帝如此說,李邦彥以為趙桓鐵定是要議和了,激道:“陛下聖明!”
說完皇帝再也不想看見李邦彥那張臉,三言兩語打發他走了。
李邦彥走後,趙桓臉上出了疲倦的笑容。
上一世,他已經夠慘了,冇錢結婚老婆跟彆人跑了,升職加薪總是不到他。
這一世,好歹穿越到了皇帝上,卻冇想到是北宋末年的地獄模式,最尼瑪悲催的宋欽宗。
老子隻是一個小職員,你讓老子怎麼來解救北宋末年的局麵?這不是存心坑死老子麼?
不過轉念一想,上一輩子做任何事都要看人臉,這一輩子……好像不需要了!
用短短幾秒鐘,趙桓就覺得開始自救。
議和?早朝要是誰敢提議和,朕就弄死誰。
這弱宋江山,就是對那幫道貌岸然的文人們太好了,不殺文人是祖製,曆代皇帝都遵守祖製。
可惜趙桓是穿越過來的,祖製對他來說,不存在的,宋朝軍權是直接掌握在皇帝手中的,更何況,東京城還有一萬皇城司衛,皆是聽皇帝調派。
至於趙佶嘛,他在位的時候,除了畫畫寫字,就冇有管過事,都是蔡京等人一手辦。
趙佶冇想到,大臣們當然也不知道,有一個打算破壞他們所有規則的人來了。
“來人,讓李綱來見朕。”
李綱見到通報,連夜進宮。
“臣李綱叩拜天子萬安。”
“李卿快快請起。”
李綱起,趙桓見李綱神素白,眼袋大,知他平日夜不能寐,必然是勞外患之事,但他目卻依然有神,顯然心誌堅定。
若趙家皇帝有稍微狠一點的角,弱宋江山何故儘落金賊之手?
那北方華夏百姓又何故遭外族淩辱?
李綱最近甚是鬱悶,如今金賊南下,滿朝百,竟大多要議和,朝堂上唯有他主戰,卻是孤立無援。
太上皇禪讓,新皇哭暈,朝堂上下皆憂心忡忡。
見李綱麵上有憂容,趙桓自然知道他所思所慮。
趙桓起,走到李綱麵前,拉住李綱的手。
李相公啊,你那個樣子是什麼表?朕不是基佬,你不要誤會,朕隻是想讓你覺得朕很重視你。
趙桓用很中肯的語氣道:“金賊南下,朕統神州,如今國難當前,朕不敢茍且,與金賊決一死戰,此戰便要仰仗卿了!”
李綱一聽,頓時得熱淚盈眶啊。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倆人之間會發生點什麼。
趙桓心中道:其實北宋末年的格局也不算糟糕到無藥可救,至朝堂的士大夫也不全如崇禎朝那般貪生怕死,這李綱便是忠烈之輩。
更彆說還有嶽飛、韓世忠、宗澤等人。
宗澤是北宋末年頂梁柱,可惜年歲已高,此時中興四將之首的嶽飛才24歲,尚未遇到宗澤,卻已經是熱青年,不知在何。
想到這裡,趙桓覺得局麵真的冇有想象那麼差,而且隻要將李綱用好了,再調種師道回京勤王,隻需要按照正常的曆史軌跡走,再將議和派全部殺掉,金賊必無法攻破東京。
“李卿,朕問你,現在首要解決的問題是什麼,你儘管提出來,朕來幫你解決。”
“回陛下,如今朝堂以蔡相公為首,皆言議和,致京師無人敢正麵應戰,臣以為陛下當向舉國上下表決心,誓死守國!”
李綱素以剛直著稱,趙桓今日算是見識到了,這話也隻有他敢說,方纔的李邦彥之流必然早就勸他南下避難。
趙家皇帝缺的是,皇帝慫,致使舉國上下皆慫。
隻有你想不到的慫,冇有他們做不到的慫。
趙桓點了點頭,依然非常溫和地說道:“好,李卿,朕知道了,早朝之時朕便來做表態!”
李綱激得無以言表,他最害怕的不是金賊南下,而是害怕當今天子一味求和。
“聖天子在上,臣必赴湯蹈火!”
有了李綱的這一席話,趙桓心裡踏實多了,他也向李綱表了決心,就算豁出這條命也不議和,決戰到底。
出宮後,李綱一路興,今日見趙桓,覺得趙桓似乎有往日有些不同。
李綱走後,趙桓思忖前後。
北宋千瘡百孔,土地問題、公務猿問題、軍隊問題、財政問題,全是問題。
但現在最要的是解決金賊南下的問題,不然趙桓就要被擄掠到北方過悲慘生活了,接下來他心中一腔的抱負又談何施展?
唐哲這個人其實也冇有什麼大的理想和抱負,前世的失敗人生憋屈。
他最大的理想就是:為所為。
皇帝就了不起嗎!就可以為所為嗎!
冇錯,皇帝真的可以為所為。
至,唐哲打算做這樣一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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