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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漢之莊稼漢》第1286章 人心盡失

(4, 0);

  夏侯楙對夏侯威使了一個眼。【Google搜索STO.com】

  夏侯威會意,轉走到門口,左右看看,確定無人,這才把門關。  

  「今日黃昏,城門落鑰的前一刻,有兩支商隊分別從西門和東門出城。」

  雖然沒有外人,但夏侯楙仍是低了聲音,「到時候你喬裝打扮一番,跟隨東門的那支商隊走,離開。」

  頓了一頓,他又特意說了一句,「放心,商隊打的是司馬府的旗號,不會有人阻攔的。」

  饒是夏侯玄再怎麼講究泰山崩於眼前而面不改,聽到夏侯楙這個話,亦是有些微微一怔:

  「司馬府?太傅府?」

  此話似乎正是撓到了夏侯楙的,但見他臉上略有得意之:「正是!」

  夏侯玄眉頭一皺:

  「叔父派出的商隊,如何能掛上太傅府的旗號?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如今的城,每個城門都是司馬氏的親信把守,如何會認不出他人冒充?(5,0);

  就算是再怎麼迫切地逃出城,也不至於用這等低劣的手段。

  「非也非也!」夏侯楙臉上的得意之越濃,「此非我府上的商隊私掛太傅府的旗號,而是這本乃太傅府的要求。」

  「什麼意思?」

  司馬氏兩兄弟瘋了?

  掛著自家旗號,送人出城?

  自己反自己?

  夏侯楙嘿嘿一笑:

  「你叔父我,別的本事沒有,但這治產業的本事,卻是有人能比的。」

  「這麼多年來,大……咳咳,漢國那邊進關東的好東西,不得有吾的功勞。」

  「想當年,就連先帝,都曾讓我想辦法給軍中籌措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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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自己早年曾挪用關中的軍糧,拖了隴右一戰的後

  但先帝不也只是把自己調離關中,甚至最後還派自己去都督青徐二州?(第659章)

  為什麼?

  不就是看中了自己做買賣的能力?(5,0);

  拿著好東西去東邊賣,既能幫忙安好關東世家,又能藉機籌措錢糧。

  可惜的是,自己逃過了一劫,卻是逃不過第二劫。

  泰初當眾不給皇帝面子,得罪了曹叡。

  仲權(即夏侯霸)又「投了敵國」,聽說蕭關一戰十萬大軍差點全軍覆沒,正是因為他的責任。

  奉旨在青徐二州兢兢業業做買賣的自己,某一天被曹叡翻了關中販賣軍糧的舊帳,就這麼莫名地被召回了

  從此過後,夏侯三族就此沒落。

  他阿母的!

  需要用你家阿翁的時候,就一副寬宏大量的模樣,不需要用你家阿翁的時候,就來個翻臉不認人。

  活該你們曹家眾叛親離!

  「時間急,莫得囉嗦,說重點,快說重點!」

  關上了門轉回來的夏侯威,提醒了夏侯楙一句。

  準備唏噓一番的夏侯楙有些悻悻,只得把多餘的話咽了回去:

  「反正你們也知道,吾在漢國那邊,其實是有些買賣渠道的,而青徐二州的大族,有不也與吾好。」(5,0);

  「你們道這些年來,司馬懿十幾二十萬人馬,守在河南這裡,食無缺,都是太倉存糧和許昌那邊供的?」

  「這裡面實則還有我,還有我的功勞!」

  夏侯楙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這些年來,我府上的商隊往來東西,除了戰事張不能過關口之外,一年到頭有休息,其實都是給司馬氏賺錢養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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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楙提起這個事,就是有些憤憤不平:

  「司馬懿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利用我府上的商隊從西邊運了稀罕件過來,再以司馬家的名頭,運去山東和河北販賣。」

  「不但賺了錢糧,還能藉機暗通大族豪右,真當我不知耶!若不然,他能這麼輕易拿下冀州……」

  「好了!過了!」夏侯威輕喝,再次打斷了夏侯楙的話,「說重點!」

  夏侯楙不滿地「嘖」了一聲,憋出一句:

  「重點就是,這一次,有一批貨,要送去東邊,而且比較急。還有一支商隊,想去西邊運氣。」

  說到這裡,夏侯楙又按捺不住地吐槽了一句:(5,0);

  「我估著,應該是司馬懿拿下了冀州之後,所以想要試探一下兗州青州徐州三地世家的反應。」

  夏侯威看了夏侯楙一眼,這一回,他沒有打斷夏侯楙的話。

  因為他覺得夏侯楙這句話頗有道理。

  不管司馬懿是以什麼樣的理由拿下冀州,他事先沒有得到天子詔令,那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如果說,以前司馬懿和大將軍之間,還有所顧慮,有些遮遮掩掩。

  那麼這一次的冀州之事,幾乎就是把矛盾公開化。

  這也意味著,大魏的部爭鬥,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著各方準備站隊了。

  「現在司馬懿不在,司馬師又病重不能理事,主事的人,乃是司馬昭。」

  「司馬昭這個人,才幹不及其兄,狠毒不如其兄,有行大事之心,偏又好惡無決。」

  夏侯楙越說越興

  「這些日子以來,無治,誰人不見?這一次是他初次接手此事,多半是沒有頭緒,只能按舊例行事,這才給了我們難得的好機會。」(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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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夏侯楙這些年來,是知道做買賣給司馬家賺錢,但實則他利用這一層關係,不知在暗中打探了多門路。

  一直以來,司馬懿重點培養的都是司馬師,司馬昭最多不過是奉命跑

  如今司馬昭驟然掌大權,本沒有太多實務經驗,早已是手忙腳

  偏生西邊漢軍隨時會兵臨城下,東邊又要幫司馬懿拉攏世家大族,哪有時間讓司馬昭慢慢學習和準備?

  而對於司馬懿來說,反正城現在就是個肋,就算是讓兒子玩壞了也不心疼。

  玩不壞的話,說不得還能練練手,積累些經驗。

  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司馬昭這個新手,面對眼下這種況,忙中出錯,那幾乎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國之碩鼠夏侯楙,經營了多年的鼠道,此時看到前方出希的亮,自然是要力鑽上一鑽。

  「沒錯。」夏侯威接口道,「吾等夏侯三族,困於久矣,以前走而不可得。」

  「眼看著西賊大軍遲早將至,再呆在此,恐怕兇多吉,趁著現在這個難得的機會,不如早日離開是非之地為上。」(5,0);

  夏侯玄一聽,原本從容澹然的神,終於出現了變化。

  與夏侯楙對曹氏心有所怨不同,雖說夏侯玄曾得罪了曹叡,再加上因為玄學領袖的份,被「浮華桉」牽連,導致整個曹叡時代都被打

  但現在主政國事的大將軍曹爽,可是他的表兄弟啊!

  曹爽主政後,曾屢次向司馬懿要人,為此甚至著鼻子給司馬師和司馬昭升了,可見他對夏侯玄這個表兄弟,還是很看重的。

  不過夏侯玄的名氣實在太大,司馬懿也怕夏侯玄跑去輔左曹爽,給天下士子開了個壞頭,所以死活不願意答應放人。

  如今有機會離開前往許昌,一展中之志,要說夏侯玄不心,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的臉罕見地出現了些許激以後,又很快消散不見。

  然後竟是出乎二人意料的搖了搖頭:

  「不,我不能走。」

  夏侯楙和夏侯威愕然,不約而同地問道:

  「為何?」

  夏侯玄發出長長的嘆息:(5,0);

  「司馬氏對我監視甚嚴,若是我跟著走了,恐怕還沒出就要被他們發現。」

  「到時候非但我走不了,恐怕還要連累兩位叔父也走不了。」

  夏侯三族被困於,本是曹叡的意思。

  最大的導火索就是夏侯霸「投賊」。

  所以曹叡在時,夏侯威一族是被看管得最嚴的。

  後來曹叡迫於關大將軍的強大力,出逃,等被司馬懿接管後,監視夏侯威一族的人員就有些尷尬了。

  至曹叡病亡,司馬懿和曹爽分治許昌,司馬懿表面上要遵循曹叡訓。

  實則他為了加強對的控制,能讓曹叡留下來的人安穩呆著就有鬼了。

  夏侯霸背叛了曹魏,和我司馬懿有什麼關係?

  反倒是皇帝留下來監視的人,一直呆在我的眼皮底下,更讓人覺得不舒服。

  畢竟能監視夏侯氏,自然也能監視司馬氏,對吧?

  於是對夏侯威一族的監視,人員越來越,越來越放鬆。(5,0);

  夏侯楙就更不用說了。

  本來就已經是在青徐二州將功贖罪了,沒想到還是被牽連了進來。

  後面又對司馬氏曲意逢迎,不說到司馬氏的信任吧,但這麼多年跪下來,至司馬懿父子不會對夏侯楙有太大的戒心。

  反倒是夏侯玄,最初雖然到曹叡所惡,但好歹還有個羽林監的職位。

  最多也就是不升而已,還不至於到被看管的那一步。

  誰料曹叡死後,反而因為名聲太大,又與曹爽關係匪淺,遭司馬氏所忌,到了嚴的監視。

  思及這些,夏侯玄只覺得這世間荒謬之事,莫過於此。

  想要進朝堂,為國效力的自己,居然在大魏的都城被看管起來。

  大魏,究竟是怎麼了?

  一念至此,夏侯玄本來有些欣喜的心,一下子就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腔的悲悵。

  只見他對夏侯楙說道:

  「念叔父好意,玄在這裡謝過,只是我恐怕走不了。若是叔父能憐憫我這一脈,便請護送我妻兒離開,玄於黃壤之下,亦念大恩。」(5,0);

  誰料到夏侯楙一聽到這個話,臉微微一變,神就是有些尷尬:

  「這個,咳,泰初啊,這一次,我們是分開走,我打算是跟著西門的商隊走。」

  「不如,不如這樣,你把妻兒託付給季權,讓他帶著去許昌。」

  聽到夏侯楙的這個話,夏侯玄頓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叔父,從西門出去,乃是向西而去,想去許昌,至還得再繞一個大圈,非但浪費時間,而且耽誤路程。」

  「萬一被司馬氏派人追趕,多半是跑不掉的……」

  夏侯楙眼神飄忽,不敢直視夏侯玄,只是有些心虛地說道: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我了,我自有辦法,而且所有人都在一起走,風險也大,還不如分開走。」

  夏侯玄聽著夏侯楙的話,本能地就覺得不太對勁,再一看到對方的神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勐地繃直了子,死死地盯著夏侯楙:

  「叔父,你……莫不是……你要去投賊!?」

  大概是此事過於驚駭,饒是夏侯玄再怎麼講究心超然外,此時也是臉大變。(5,0);

  「投什麼,什麼投賊,我那不是投賊,我是投靠,投靠,投靠懂嗎!」

  被夏侯玄破了自己的打算,夏侯楙乾脆也不裝了:

  「聽說仲權(即夏侯霸)在漢國一直也好的,我這是前去投靠他,投靠不算投賊……」

  說到後面,他咕噥了一句模湖不清的話。

  還投賊?

  就現在天下這局勢,最後誰是賊還不知道呢!

  「叔父!」此時的夏侯玄,再也顧不上什麼修養氣度,他有些激地上前一步,「我們夏侯氏,從武皇帝起事之初,就與曹氏共榮辱,同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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