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因為坡下營地被斐潛『輕易』攻破,為了防止慘劇在安邑這裡再一次的出現,便是著重加強了對於火炮的抵,準備修理地球了。因為挖掘土木需要大量的人力,因此就連傷兵營地的一些輕傷員,都被拉扯著派去勞作。
扈質多還是有個將軍的份,所以他沒去。
他獨坐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後疲憊地閉上眼,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在睡夢中,他似乎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坐在了四面有堅實牆壁的房屋之。他幾乎欣喜的要留下淚來,他真的是夠了住帳篷,四風不說,而且還有蟲子,沙土,稍微有些靜便是難以安睡,還是自家的屋子舒服。
磚石砌的房子,結實而溫暖,不管外面風吹雨打,都能夠安心的在屋……
『將主!將主!』
忽然有些驚慌的聲,打破了周邊的房屋,那原本他以為是磚石的房屋,其實是紙糊的,轉眼之間就垮塌下去,燃燒起來!
扈質猛的坐起。
他發現自己依舊是在這個四風的帳篷當中,眼前是一臉惶恐的心腹護衛,臉上帶,多了一道新傷。
『怎麼了?』扈質問道。
這平淡的語氣,讓扈質的護衛都有些驚訝,但很快護衛就說道:『將主,他們……他們太不把我們當人了……一起回來的……稍微有些……就被他們當場殺了……我上去理論,就被打這樣……』
逃回來的兵卒之中也有不是扈質的部曲,相互之間也有些悉的人。
原本都是一樣的曹軍兵卒,原本都是戰友同袍,結果輸了一場之後,便是為了被人鄙視和貶低的對象,並且還要承欺……
扈質似乎在考慮怎麼做,他用雙手了臉,像是要掉臉上的疲憊,但是實際上本就沒有什麼效果。
『我現在才想明白,為什麼驃騎的兵馬不追殺我們……』
扈質緩緩的說道。
『為什麼?』
護衛下意識的問道,但是片刻之後他明白了,沉默了下來。
兩人沉默了許久之後,扈質嘆息了一聲,說道:『有吃的麼?』
『將主?你這……』護衛憤怒起來,『他們連你……不,我去找他們去……』
『算了。』扈質拉住了護衛,然後搖頭笑了笑,『之前聞山東子弟,言曹氏猶如春筍,某初不知其意,現在總算是想明白了……』
『春筍?』護衛問道。
扈質點了點頭,『春筍也,破土而出,其生也速速,長也忽忽,然……腹中空啊……』
『將主……』護衛低聲問道,『你這是……』
『你們是去那邊取木材?』扈質忽然轉移了話題,『這周邊樹木好像稀薄了些。』
護衛點頭說道:『沒錯,周邊十里都沒有什麼像樣子的木材了,要往西南方向的那邊才有林地……我們都是去那邊伐木的……』
『好。』扈質點了點頭說道,『明天,明天我跟你們一起去伐木。』 (5,0);
『將主?』護衛愣了一下,『將主你的意思是?』
扈質示意了一下。
護衛靠近了一些。
扈質低聲說道:『明天,見機行事。』
『Σ(⊙▽⊙「a!』護衛瞪圓了眼。
『你看不出來?』扈質低聲說道,『他們不放心我們……認為我們已經……所以不給我們什麼吃食,又是死命往裡用……我覺得等到驃騎兵馬來了,我們就是第一批……還記得當時被我們驅趕的河東百姓麼?現在就到我們了。』
『我們,我們沒……』護衛剛想要爭辯,便是被扈質一把捂住了。
扈質嘆息了一聲,『有沒有,不是我們說了算。』
護衛沉默許久,『我們,那麼將主我們能去哪?』
『呵呵……不管那邊都不能去……逃罷,先逃出去再說,』扈質低聲說道,『這個世啊……人,不如一條狗……人不如狗啊……先活下來再說罷……』
當初扈質他們也沒聽河東百姓喊一些什麼,所以現在他們喊什麼,曹洪等人也同樣不會去聽。
『一場空啊!』扈質想起了他方才做的夢,不由得流下淚來,『辛辛苦苦積攢的家業,如今一轉頭,便是一場空啊,一場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