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軍事歷史 詭三國 第3292章 轉頭一場空

《詭三國》第3292章 轉頭一場空

(4, 0);

  第3291章 轉頭一場空

  有時候事就是這麼的怪異,扈質確實想要逃跑,可是他還沒有真的逃,營地的曹軍兵卒便是先逃了……

  那麼這算是扈質逃跑了,還是算普通曹軍兵卒跑了?

  但這個問題,在坡下營地分崩之後,似乎也並不是那麼重要了。

  軍隊就是戰爭機,可當這個機上的每一個螺釘都在逃離的時候,別管這個機原本是多麼的龐大,都會為廢鐵一般。

  慌奔走的曹軍兵卒丟下了一切。

  旗幟,兵甲,輜重,甚至是他們自己曾經擁有的尊嚴和榮耀。

  他們在逃跑中求活,卻將自己以及周邊的戰友同胞推進了死亡的懷抱。

  曹兵跑了,就像是沙塔崩塌,劉柱無法制止,最終在坡下營地之中憤然自刎了。

  在劉柱自殺之後,也僅有兩名最為忠心的護衛跟著劉柱一同而死,其他的護衛則是頭也不回的逃離了。

  斐潛站在劉柱的首之前,微微嘆息,『厚葬罷。』

  如果是在早幾年,斐潛或許會對於劉柱的死有些哀嘆,亦或是傷懷,但是現在斐潛覺上會顯得更加的淡漠了。

  隨著戰爭發展和加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死去。

  當死亡降臨的時候,並不會因為某個人有名,或是無名,就有所偏差。

  這或許是最大的公平,但也或許是最大的不公平。

  聽到了斐潛的號令,荀諶拱手以應,然後向旁邊招手,示意兵卒將劉柱的首搬走收斂。

  幾名兵卒上前,將劉柱抬手抓,半拖半架著走了。

  人活著的時候是一個人,死了就是一堆骨頭和

  斐潛邁步繼續向前。

Advertisement

  看著曹軍營地的布置,就能明白劉柱其實是一個不錯的將領。

  營地規劃井然有序,防工事層次分明。

  如果給劉柱一個更大的舞臺,或者更多的支持,那麼劉柱確實是有可能會給斐潛造更多的麻煩。

  只是可惜……

  山東之地的習慣就是如此,能不能得到更大的舞臺更多的資源,並不是取決於個人的能力,而是投胎好不好,人脈夠不夠。

  斐潛彎腰,撿起一面寫著『漢』的旗幟,抖了抖旗幟上沾染的塵土。

  曾經潔絢麗的旗幟,現如今已經是殘破不堪。

  斐潛沉默了一會兒,又給旗幟重新找了一長槍,將其系在了長槍槍柄上,然後就這麼在了營地之的土地上,背著手看了一會兒,說道,『曹軍傷兵,先治傷,然後放回去。』

  荀諶點頭應下。

  這不是什麼特別奇怪的作。

  傷兵所帶來的減員和減士氣的效果,對於哪一方來說都是有很大影響的。

  只不過這個『治傷』,倒是有些別出心裁了。

  ……

  ……

  風正烈,雲如奔馬,轉眼之間就從北而南。

  孤峰山上,曹休正在看著遠方的天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將主!』

  一名傳令兵前來,拜到在前。

  『都護將軍有請將主一會!』

  忽然聽到傳令兵過來這般稟報了一句,曹休不免有些詫異。

  他回過頭,遠遠的往北面看了一眼,似乎在天地接之能看見驃騎的軍旗正在約約的飄,不由得說道:『戰事在即,都護將軍尋某做什麼?』

  『都護將軍稱有重要之事商議。』傳令兵也不清楚曹洪找曹休是要做什麼,也就只能是如此回答。

Advertisement

  曹休微微皺了皺眉,『知道了。』

  他心中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了一種不怎麼好的預

  曹休將兵卒指揮權暫時移給副將指揮,他自己則是帶著量的護衛,急急策馬趕向曹洪在安邑的大營。

  這段路並不近,為了對驃騎軍形夾擊之勢,曹洪和曹休兩人還特意讓出了一定的距離。等到曹休趕到了曹洪大營的時候,馬匹已經是奔跑得大汗淋漓,氣不已。曹休下馬後,戰馬的脖子,看著一手的戰馬汗水,有些發愣,但也無暇多想,旋即進帳拜見曹洪。

  曹洪正在地圖之前沉思,抬頭見曹休來了,便是神平靜地招了招手,說道,『這便來,不必多禮。』

  在曹家族系之中,雖然說大家都姓曹,似乎只有輩分上下的差別,但是實際上也不盡如此。別看曹家三兄弟如何,但是曹曹仁曹洪三人,都不是同一個系列的。

  曹的父親是曹嵩,曹嵩的父親是曹騰,然後再往上,曹曹仁曹洪三人才算是有一個共同的先祖,曹節。曹仁的大父是曹褒,曹仁他和曹純是脈更相近一些。曹休的大父是曹鼎,曹鼎和曹洪的父親是同系所出,所以曹休和曹洪脈相近。 (5,0);

  『見過叔父。』曹休拱手說道。

  『我收到消息,驃騎急攻坡下營地,』曹洪沉聲說道,『劉扈不支,坡下大營被破……劉氏戰死,扈氏不敵而敗……』

  『什麼?!』曹休有些吃驚,『這,這才幾天?』

  曹洪的眉頭深深皺起,顯然對於此事頗為不滿,臉上的疤痕也因此顯得有些猙獰起來。

  曹休坐在一側,消化著這個消息,越想越是覺得後脊背有些發涼,『怎麼會這麼快就敗落了?莫非是劉扈二人有意懈怠?防守不力?還是營地之中潛藏了驃騎細,裡應外合?』

Advertisement

  曹洪搖頭,『是火炮……』

  『火炮?!』曹休瞪圓了眼,『不是說驃騎火炮數目不多,連番使用之後已經是多數廢棄了麼?何況潼關之……莫非是驃騎原本……』

  曹洪沉默著。

  曹休說著,片刻之後也沉默了下來。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因為這個事,比驃騎擊敗了劉柱扈質都要更可怕。

  如果說潼關之上有火炮,曹氏等人還可以理解,畢竟潼關是重要的關隘,將軍事重置放在上面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稀奇,要是曹氏等人有什麼重要的關隘,也同樣會做如此的布置。

  可偏偏在臨汾平有火炮,而且功的被驃騎用來攻下了坡下營地,這就說明了火炮不僅是能夠置放在關隘上作為防,也同樣可以被運輸使用,為攻城武

  更重要的一點是驃騎在平囤積火炮,說明了斐潛早在曹進攻之前,恐怕就已經謀劃著名一切,準備好了一切……

  這樣的對手,顯然是所有人都不願意遇到的。

  兩人坐了片刻,曹洪長出了一口氣,先站到了地圖前面,『來,若是驃騎襲來……』

  曹休也收拾心,也走到了地圖之前。

  他們姓氏一樣,心相同,利益一致。如果說山東之地的士族文人還有路可退,那麼曹洪曹休等人就都是有進無退。曹氏在曹沒有爬起來之前,在山東並不算是什麼強勢的家族,從月旦評的許氏兄弟不甩曹面就可見一斑。

  像是曹氏這樣的家族,在後世清朝多了一個詞來形容,『暴發戶』。

  驟然之間得到了大量財富……嗯,確定清朝出現的這個詞語,不是用來說康麻子和乾狗皮的?

  但是對待暴發戶的態度,不管是在漢代還是在清朝,相差其實並不多。

  在山東,大多數的士族子弟,對於曹氏查德高位,獨攬軍事財政人事等權柄,心中多是有些計較的,一旦曹氏失勢,那麼之前被制的人和事就會反彈……

  所以不論是曹洪,還是曹休,都不願意看到曹氏失敗,即便是他們知道這一次,很難。

  此外,曹洪曹休多多也有些自負,認為再兇險的局勢,憑自己也有這個能力可以挽狂瀾。

  看著地圖上的代表驃騎軍勢的箭頭符號,曹洪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可到了現在,局勢越變越壞,二人難免還是到了有些氣餒。

  『彼其娘之!』曹洪啐了一口,煩躁的說道,『如今坡下營地毀壞,卻無削弱驃騎銳氣……現如今要由你我來支撐了!真是誤事的廢!』

  sᴛᴏ𝟻𝟻.ᴄᴏᴍ

  曹洪將手按在了地圖上,『我這兩天讓兵卒急加修防工事,在營地堆建土牆……但是如此一來,就失去了對外反擊的能力……』

  曹休默默點頭。

  鑑於坡下營地被斐潛迅速攻克的事實,他們不得不急調整布置,但是很明顯,防堆得越高,反擊的能力就越差,這就意味著曹休被迫要承擔更多的重擔。

  『主公之,可有指令?』曹休並沒有反對曹洪的戰改變,也沒資格反對,所以他問曹有沒有什麼指示。

  『來不及了。我已經派人前往報信,但是要等回信在做舉麼……』曹洪搖了搖頭。沉默許之後,曹洪說道,『如今山東之地,士族鄉紳有不服於我等之下的跡象,這一戰……不能不打,也不能不贏。』

  曹休點了點頭。

  對於這一戰,曹氏等人最初都是有期許的,想要趁著斐潛西進的間隙,至將關中河東的經濟破壞,掠奪資源,搶奪人力工匠,削弱斐潛的實力,可是現在這種希已經越來越渺茫了。

  『莫泄氣。』曹洪在曹休的肩上拍了一下,說道,『你我皆是愈挫愈勇之人,重整旗鼓再戰便是。』

  『那麼,計將安出?』曹休問道。

  『圍魏救趙!』曹洪吐出了這四個字,『我們需要改變一下原定的計劃了……』

  ……

  ……

  扈質逃了回來。

  他不清楚自己怎麼能逃了回來,也不知道為什麼驃騎的騎兵沒有追殺他。

  驃騎的騎兵明明是有機會將他們絞殺乾淨的……

  為什麼呢?

  不過這個問題,很快就不是他最為棘手的問題了。 (5,0);

  等他真的逃回了營地之後發現,其實逃得命,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曹洪第一時間見了他,在嚴厲的詢問戰況之後,很快就將他『』起來,和那些被送回來的傷兵一起,安置在了營地的一角之中。

  雖然沒有明令限制扈質的自由,但是傷兵後營門口把守的兵卒那不善的目,使得扈質明白他眼下的境,未必有多麼好。

  在扈質提及了劉柱之死的時候,曹洪似乎顯得很是驚訝,但是事後扈質想來,覺得曹洪當時的驚訝不是真的覺得劉柱之死可惜了,而是在覺得扈質為什麼沒死戰……

  『呵呵……』

  扈質有些神經質的笑了兩聲。

  扈質當下,已經沒有了當時領軍的威風,不僅是盔甲歪斜,絛鬆散,滿臉的塵灰泥垢,頭髮散,就連神態也是呆滯著,就像是被十幾個大漢給凌辱了一天一夜一樣。

  『勝敗乃兵家常事。』

  扈質喃喃的說道。

  沒有人在他邊,也沒有人聽他說什麼,他更多的像是在安他自己。

  『這幾場大戰,我們是吃了虧,但否極泰來,也許很快就要反敗為勝了……』

  『驃騎軍也不是不可戰勝的……』

  『那霹靂火炮,不過也就是如此……』

  『……』

  扈質念叨著,然後面容扭曲起來,『沒錯,我們能贏……能贏……』

  自言自語到了最後,扈質的聲調已經變得幾乎是要哽咽起來。

  這些話,他開戰之前不停的和曹軍兵卒說,現在到了他對自己說。

  可是效果都是一樣的。

  他之前和那些普通曹軍兵卒說,曹軍兵卒並不相信。現在他和自己說,他自己也同樣不相信。

  他的護衛被『派去』勞作了。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