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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75章 似乎都有理

  魏延也沒有想到，他其實最初的出發點僅僅只是想要安一下曹應的緒，轉移一下曹應的注意力，使得曹應表現得不是那麼張，然後好帶著他混進曹軍的那幾個中轉營地之中去，但是沒想到他隨口的那麼一說，卻發現曹應越發的興趣的樣子，魏延心中便是真的活起來了。

  曹應雖然勉力維持著『不行不要』的樣子，但是實際上卻像是一邊走一邊扯開了口袋……

  魏延在其他方面或許比較遲鈍，但是要是跟打仗勾連上，魏延的腦袋就轉得比誰都快。

  『怎麼？你是還覺得錢多咬手不？』魏延笑道，『這事當然靠你我辦不，還是要更多的人，不如現在那姓高的過來，一起商議商議？看在這潑天富貴上，有什麼小恩怨就暫且放下，你說呢？曹縣尊？』

  曹應擺手，『啊，啊，我就是縣尉，不是縣尊，不是縣尊……』

  魏延聽明白了，哈哈一笑，然後衝著高一招手，『姓高的，過來！』

  那『姓高的』一肚子的橘麻麥皮，但是現如今人在屋檐下，哦，人在魏延下，不得不低頭，所以還是勉強扯出一張笑臉來，『啊，啊，這個，魏將軍，有什麼事？』

  魏延笑瞇瞇的，『之前砍了你兩刀，傷勢不重，不妨事吧？』

  高哆嗦了一下，這是幾個意思？我要說不妨事是不是還要砍一刀妨事的？要說真妨事會不會覺得我礙事了？

  幸好魏延也沒有賣關子的意思，徑直說道：『我覺得吧，人生在世，沒錢真是寸步難行！現如今有個發財的好機會！看到那些田畝了沒有？你沒想到過接下來什麼東西最值錢？』

  『糧草！』高口而出，然後驚恐的看著魏延，隨後更加驚恐的看著曹應。

  高吞了口唾沫，看著曹應，不敢置信。『您』可是姓曹啊！

  曹應被高這樣盯著，也有些，用袖子遮了遮臉，卻什麼話都沒說。

  明白了。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高忽然覺得上的傷口也不怎麼疼了，『魏將軍，一切都遵照您的意思……』

  魏延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拍了拍曹應，『別遮臉了。你好好想想看，哪個營地的管事貪墨最多，虧空會最大？然後我們就先去找那個傢伙！』

  魏延見到曹應高兩人之後，便是越發的確信他這個臨時想到的計劃很有功的可能。

  對於貪腐的人來說，有什麼東西是不能出賣的？

  價錢高低罷了。

  現如今有魏延在前面抗著名頭，那些貪腐的吏說不得還期待著魏延前去，好讓他們有機會『銷帳』呢！

  只要撕開了一個口子，當這些冀州佬都勾連到了一起，相互分糧食分錢的時候，魏延相信他就會變得越來越安全，甚至可以在冀州橫著走……

  因為曹的利益不是冀州的利益。

  在大漢山東，個人，家族，國家三者之間是分裂的，隔閡的。上層攝取最大的利益，而下層要忍最大的痛苦。原本大漢的利益是整個大漢的，包括了所有家族和個人的利益，而很憾的是即便是在朝堂之中的政策制定者，往往先考慮的不是整個大漢的利益，而是他們自的利益。

  只有在確保了他們自的利益的條件下，他們才會略微考慮一下他人的利益，甚至有可能是為了確保自的利益而不得不和他人合作……

  在大漢山東如此的政治環境當中，錢財和權柄是可以劃上等號的。當是為了貪錢，貪錢越多，利益網越是龐大，自然位就越發穩固，越能當大。因為在山東之地，名都是要花錢的。什麼做及時雨？有錢才是及時雨，沒錢誰去宣揚及時雨？

  在這樣的況下，大漢山東之，貧窮是一種恥辱。甚至等同於不忠不孝！

  因為沒錢就沒辦法給父母辦一場風的葬禮！

  就連周邊的普通百姓都會說那家真小氣，父母死了連葬禮都不捨得辦！不孝啊！但是絕對不會說是自己沒能白吃席面而不開心。畢竟當年自己被人白吃過，現在不能白吃回來，不是虧大發了麼？

  比如當年管寧父母喪亡的時候，他的表兄弟都表示要借錢給他辦喪事。這可是在漢代，不是後世借錢可以不用還的！這就像是後世某些銀行的彩禮貸，不是給了彩禮，花了就不用還錢了！

  在大漢山東從上到下的向錢看的氛圍之中，出現各種奇葩現象，也就不足為奇了。

  曹應很快的就圈定了一個人……

  畢竟當年他可是到了各地檢查過，怎麼說也算是有了紀檢的經歷吧，怎麼可能不了解實際況？

  旋即全軍轉向，大大方方的朝著曹應所選出來的中轉營地而去。

  從現在開始，魏延不再是他們的敵人，而是為了『利益相關』的『友軍』！

  ……

  ……

  在河東峨嵋嶺坡下，最先接產生戰鬥的雙方，其實心中都清楚自己並不是作戰的重點，但是並不會因此就代表著死傷不會降臨在他們上。 (5,0);

  曹軍斥候的退，導致戰場的控制權幾乎全數給了荀諶一方，但這並不代表著荀諶就能放心大膽的進攻營寨，因為在曹軍營寨之中，有許多的東西是令騎兵相當頭疼的……

  雙層壕。

  這幾乎就是完全針對於騎兵的布置了。對於步卒來說，一層兩層其實都無所謂的，能搭一塊板就能搭第二塊，但是戰馬所需要的空間遠遠多於人類。雖然說戰馬的跳躍能力也是比人類要優秀，但是除了的盧那種變態之外，大多數的戰馬的跳躍能力都是在一定範圍之的，所以一旦面對這種雙層的壕，那麼戰馬就算是跳過了第一層的壕，也大多數都會陷在了第二層的壕當中去。

  除此之外，曹軍還在營地之，布置了拒馬，而且也是雙層的『拒馬』。

  下面一層是用木樁木架釘在地面上，拉都拉不的那種也就算是基了，而且曹軍還在空中一人多高的位置上橫七豎八的拉扯出不的繩索！

  主打就是讓騎兵顧得了下頭就顧不了上頭……

  看著這般營地的布置，荀諶也只能是表示打不了，完全打不了。

  這種營地就算是衝破了外層的寨牆，也難以在營地之中持續破壞。

  戰鬥的減員會自然而然的降低士氣，不管是對於哪一方來說都是如此，一旦折損超過某個限度，就容易引發全軍的崩潰。荀諶當然不可能以兵卒的傷亡去賭那條線究竟在哪裡，所以他很快的下令讓大黃弩上來。

  作為防守的一方，劉柱也看到了荀諶的舉，但是他依舊決定在營地裡面著腦袋。

  『準備防火！』劉柱大喊道，『敵軍攜帶的有限！扛過去就是了！』

  曹軍兵卒紛紛應是。

  很顯然的一件事，驃騎人馬作為進攻方，他們從峨嵋嶺下來，已經走了十五里，雖然說這十五里對於騎兵來說並不算是多麼長的距離，但是如果攻擊無果的話，他們就必須在天黑前再走十五里返回峨嵋嶺之上去。

  反正坡下的曹軍營地就卡在這埡口，除非驃騎人馬繞道走，否則絕對不可能在後方留下這麼一個營地不理會直接進攻曹軍後線。

  荀諶獲得了戰場的主權，但是曹軍營地的準備也很充分。不僅是修建了各種防工事，曹軍甚至還將居住的帳篷換了地窩子，上面覆蓋了木頭和泥，準備了沙土，用來防止驃騎人馬的焚燒破壞。

  果然，荀諶在營地之外，用大黃弩吊進來的手雷和火油，並沒有能形曹軍營地之大規模的。燃起的火頭被曹軍用沙土撲滅，即便是火油也不可能在的沙土覆蓋之下肆意燃燒。

  劉柱看著營地之的炸點和起火點紛紛被制撲滅，總算是略微鬆了一口氣。畢竟這些都是驃騎人馬的常用戰，在之前的對抗當中也是展現了威力，而現在曹軍似乎開始適應這些驃騎的戰，並且應對得當，這無疑對於曹軍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雙方糾纏了一陣，荀諶似乎是消耗了攜帶的大黃弩的彈藥，便是在太漸漸西斜的時候，整理了隊列慢慢回撤。

  曹軍營地之中的劉柱也不敢派人追殺，就這樣目送荀諶等人遠去。

  雙方就像是沒有發生任何事一樣，相互告別。

  只有在曠野和營地之的一些紅和黑，似乎才是雙方的真實現。

  ……

  ……

  坡下曹軍營地到了驃騎軍襲擊的消息，傳遞到了在後方的曹休手中。

  孤山之下正好有一些深深的壕，可以很好的掩蓋曹軍的蹤跡。

  而且孤山之上又可以駐紮崗哨，警戒四方，著實是一個不錯的點。

  曹休側翼依靠著孤山，修建出了營地。

  雖然說之前曹休就遇到了很多困難，也知道夏侯淵等人最終戰死沙場，但是曹休他的意志依舊堅定。曹休早年的漂泊和苦難，無疑磨礪出了他不畏艱險的品格。當年曹舉兵，曹休還在吳地，聞訊變更姓名一路顛沛來投曹，立志要『為天下除暴』，他對於自己狠，當然也就同樣會對別人也狠。這無疑是曹休的一個很好的品質，畢竟在山東之，有太多的人只會對旁人狠，而對於自己很是溫。

  曹休在臺上，眺著遠的地形，眼神不停的閃著。

  他不僅是在謀劃兵力的布置，也在思索著荀諶的意圖。

  若是驃騎真要打坡下的曹軍營地，似乎兵力來得了一些。

  關鍵是斐潛沒現！

  這說明驃騎並不是真的要打坡下曹軍營地，亦或只是試探的攻擊，所以曹休並沒有因為坡下營地不斷求援報信而領兵前去支援。只不過曹休依舊有些擔憂驃騎人馬會不會突然出大軍，亦或是順著坡下營地的求援，順藤瓜到了曹休這裡來，直至收到了最後一次報信，說是驃騎人馬已經回到了坡上之後，曹休才算是略微輕鬆一些。

  不過曹休並沒有因為驃騎收兵就下了孤峰山的臺，而是等到了他的一隊私兵部曲回來之後，才將私兵部曲召到了近前，低聲問道：『山中可藏兵否？』

  部曲說道：『可藏兵。』 (5,0);

  孤峰山雖然說沒有水流，可是樹木繁多植被繁盛，周邊的黃土地甚至被孤峰山所匯聚而來的水汽沖刷出了很多的壑。山中有東西澗泉，常年不枯，所以並不用擔憂飲水問題，只不過不可能屯太多的兵卒，畢竟山泉不是河流，總量還是有限的。

  運城盆地之中，皆為平坦，唯獨只有孤峰山和孤峰山北面的稷王山可作為支撐點。

  尤其是孤峰山往南，就是安邑城，

  『將主……』部曲低聲說道，『如果驃騎來襲，我們繞後側擊，還是需要更多的戰馬……驃騎多以騎兵為主……如果說不能一擊得功，就失去了出其不意的效果。』

  曹休環視著四周的地形，『此皆為平野，正是驃騎騎兵占優之地。唯有稷王山與孤峰山可為憑據……驃騎若是救安邑，總不可能四散奔走，總是要到此來。此乃死中求活之戰，不可能求得樣樣完備。』

  部曲也是無言。

  曹休嘆息了一聲，『既然可以藏兵，就按照原本計劃分批進山……記得將營地痕跡清掃乾淨，休要讓驃騎斥候查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