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曲應答一聲，自是下去傳令不提。

  ……

  ……

  荊州，襄。

  很顯然，開大會往往只能是定方向，談什麼事，還是需要開小會才行。

  一個小房間，布置得很是溫馨，甚至在牆上還懸掛著一副畫。

  曹仁自己畫的。

  雖然說曹仁年輕的時候沒好好學過什麼，天喜歡走馬行獵，但畢竟是家資厚，可以讓他在快樂的同時，也接到一些英才能知曉的東西。

  曹也評價曹仁是文武皆備。

  圖畫上的是一隻下山虎。

  蔡瑁看著，心中突突跳了跳。

  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曹仁親手給蔡瑁倒了一杯茶，然後沿著桌案推到了蔡瑁面前。

  『德珪啊，三千兵卒，可籌得否？』

  此時此刻的曹仁笑容可掬，可是在笑容背後，也約約有著一些其他的緒。別看曹仁現在在笑，其實他心中焦慮萬分。

  要知道，曹仁這裡可是沒有什麼額外支援，只能全數靠自己。

  別管是不是早就有預估江東會翻臉，但是一旦出事，曹仁就必須頂上去。往日裡面，曹仁高高居於上，現如今則是親切的和蔡瑁坐在一，眼睛眨也不眨的死死盯著蔡瑁。

  蔡瑁聞言，正準備取茶碗的手就停了下來。

  這茶不是好喝的。

  蔡瑁並沒有因為曹仁如此屈節就顯得多麼惶恐，也沒有因此而桀驁，而是依舊很平靜的，很是恭敬的沉半響，最後迎著曹仁殷切的眼神緩緩搖頭，『抱歉，將軍，確實為難。三千兵卒，談何容易？一來沒有兵甲軍資積儲，二來日常也缺乏訓練不知旗鼓，而且如今天旱，四無雨，要忙著澆灌田畝，否則莊禾難保。若是再行調民夫勞役，恐怕是……將軍，這終究還是要有個底線的。』

  曹仁臉微微低沉了一些，然後強笑道，『哈哈，我還以為是何難事！這兵甲軍資，不用德珪費心，自是由某補全！未經訓練也是無妨，急教導一二，知曉進退即可！江東賊兵侵占江陵，已是日日收刮，夜夜侵奪！如若不能儘快收復江陵，到時候恐怕就被江東全數搬走，剩下了一個空殼！如此一來，德珪作為荊州士族之首，面何在啊？』

  蔡瑁愣了一下。

  哎呦，自己竟然還有『面』這種東西？

  自從他力主投了曹之後，就沒有人背後嘀咕他什麼不忠不義不仁等等，反正絕對沒什麼好話。

  可是荊州投降曹，是蔡瑁一個人的事麼？如果荊州上下的人都不投降，就蔡瑁一個人在喊，又有什麼作用？當然蔡瑁在其中確實起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作用，可是起同樣作用的，還有劉琮，蒯氏，以及荊州的那些士族鄉紳。

  頭皮固然是應該被罵，可那些跟著頭皮一起去的，難道就是好人了？

  現如今罵名全數都是蔡瑁一個人背，蒯氏則是裝作他們是江陵的，不是和蔡瑁一份子，其餘的荊州土著也紛紛表示當時他們都不知道啊，不清楚啊，不明白啊……

  而這樣的局面，顯然是曹氏上下喜聞樂見的，所以這些人在罵蔡氏的時候，執政的曹仁不僅是當做沒聽見沒看見，甚至還在私底下獎勵那些罵蔡瑁的人。

  很簡單，荊州士族之間，如果是鐵板一塊，顯然不利於曹的統治。

  在這樣的況下，蔡氏的日子當然不怎麼好過。而現在曹仁卻一張口就要三千，蔡氏莫說是沒有，要是真有，也不可能給曹仁。

  蔡瑁苦笑搖頭，『真沒有。』

  『這個可以有！』曹仁沉聲說道。

  蔡瑁忽然心頭一跳，這曹仁不是要一魚三吃罷？！

  不，是要將一蔡三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