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聞言，心算了一下，甄家故主甄逸是中平三年臘月死的，所以中平六年（今年）三月守製就結束了。難怪甄家兩個年齡稍大一些的兒，憋了兩三年終於可以嫁人了。

長甄薑已經週歲十五，而且現在已經八月份，這個時代其實不算嫁人早了，完全是死了父親耽誤了。次甄也週歲十四零好幾個月了。

甄家如今倒是冇什麼大，本家就兩個孝廉，跟征西將軍本人結親，當然要把段放低了。

憋了那麼久，竟然在這兒等著算計摘桃子呢。

李素直接給對方打了個預防針：“你們的意，我當然會轉達，不過我還是有言在先，征西將軍蜀，漢中已有當地族懇求與之結親。征西將軍負一方安定，這些聯姻也是免不了的。你們甄家能提供的，無非是錢糧資助，征西將軍久恩德，將來定會十倍補報，但正妻之位……我離開漢中已有三月，實不敢說。

至於偏將軍，也就是關府君，據我所知，他擇妻不拒貧賤，但求相悅，我離川之時，他早已有心儀人選，他是重義之人，怕也不願違逆先來後到。

隻有裨將軍張府君，倒是確無妻室，你們甄家若不嫌三小姐年，可以先定下，過兩年再完婚，有我李伯雅作保，總要讓你們甄家那幾位小姐，出個正妻。”

甄家三小姐甄道如今週歲十二，現在當然不能嫁給張飛，但蜀道險遠，接到益州安頓下來，差不多也十三週歲了，再養養就能親。

張亮聽了，不由惋惜，但他本來就隻是個下人，也不好代主表態，隻能先找好話說：“對了，中郎不也尚未婚配。且中郎今年方纔及冠，未來前途不可限量，若是中郎有意，想來我家小姐定然是高攀了……”

“呃……”李素一想，他跟蔡家的關係現在正在關鍵節骨眼上不好公開，所以他哪怕以辱甄家小姐為妾讓他們收手，都是不好解釋。

在外人看來，李素那是鑽石王老五、黃金單漢啊！

朝廷旨還指蔡邕以“第三方中立姿態”，幫李素證明召劉焉進京不是命呢。所以不管是為了什麼，在此之前李素跟蔡邕是絕對不能再有額外的。

李素思前想後，決定踢個皮球：“多謝你家君意，此事容後再議吧，主要是我跟劉征西他們恩若兄弟，自古若是遇上兄弟同娶姐妹者，從未聞兄未娶而弟先娶之理。

我記得你們家三位較年長的小姐，最小的已然隻有十二歲，配予張將軍已然勉強。四小姐五小姐好像還隻有……九歲和七歲吧？還是過些年再議吧，不過到時候，我可能也娶妻了，真是對不住。”

他總算是用藉口甄家四小姐五小姐太年，把這事兒先推了，掩護住了他跟蔡琰的婚約。

不過，事談到此，李素也忽然想到一樁便利：他不是正要找個藉口，請假在雒多磨洋工半個月麼。

有了這事兒，他完全可以堂而皇之去找何進請事假啊！

就說有河北大族，想跟劉備訂立婚約，他作為中人，幫忙撮合，所以要等甄家主趕來雒立約。

這不就拖住了麼。

所以，跟張亮的談判結束之後，李素立刻做了兩件事。

首先是先趕去東觀和蘭臺，把從甄家借來的全部抄書工和雕版匠，全部接給蔡邕，歸蔡邕派遣。

這邊接完之後，他立刻又去了一趟何進府上請假。

何進果然冇有懷疑，認為蜀道險遠，使者拖延個把月上路都正常，何況是有征西將軍的終大事要解決呢。

拿到授權後，李素就名正言順以等甄堯來京談判為由，慢慢拖日子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