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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從忽悠劉備開始》第59章 有意尋糜竺,無心遇魯肅

四十裡寬的芒碭山,是睢水與泗水的分水嶺。

山南的溪全部流進睢水,山北流進泗水。

此地的地形之複雜,從後世的行政區劃也可見一斑——山南的碭縣屬於後世豫省,山北沛縣屬於蘇省,而中間這窄窄的山區卻分屬徽、魯二省。簡直是四省都不管的邊緣地帶,自古盜賊叢生。

不過,這樣一座惡猛的山區,也並非冇有文明古蹟——漢景帝的弟弟梁孝王的陵墓就在山上。

後來陳琳的千古名篇《為袁紹檄豫州》裡,譴責曹設置“發丘中郎將、金校尉”,所舉的第一條實例就是“帥將吏士,親臨發掘”,把梁孝王墓給盜了。

李素騎在一匹當初劉備親自給他挑選的壯戰馬上,穿玄甲,手按佩劍。

幾個弓箭嫻的烏桓突騎親兵走在他前麵,關羽在他左邊並轡而行。典韋則揹著雙戟、又了一兜作為投擲武的短刀,在山道高峻的一側探路前行。

如今的典韋還比較窮,打造不起太多消耗品手戟,所以隻能用飛刀。

等到丹之後,李素決定再找鐵匠打造一批,以後典韋作戰想怎麼丟就怎麼丟,把手戟當迴旋鏢用都冇問題。

李素還抱了一幻想,希在翻山道上遇到同行客商時,能撞見些曆史名人。

但這種小概率事件始終冇有發生,盜賊倒是理所當然地遇到了。

一行人剛進山不到十裡,行到一山道陡坡之,隻好先牽馬步行。

盜賊顯然比他們更有經驗,也更瞭解地形。

一行人剛下馬,在高林間探路的典韋就率先發現有盜賊埋伏,他連忙數柄短刀飛擲過去,立殺三賊。

山賊不得不提前發攻擊,紛紛從林間躍下,更有十幾張獵弓胡而來。

關羽連忙擋在李素前,把長兵轉如飛,盪開至箭矢,還有親兵持盾圍攏,但還是有兩箭分彆中關羽的護肩、護肋,幸好鐵甲堅實,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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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兵中的烏桓突騎們立刻抄弓反,箭湛,連連殺十餘賊。很快這規模至比李素的親兵隊大兩三倍的盜賊,就被徹底打崩了。

典韋眼明手快,如履平地追上前去,抓回兩個肩背中了飛刀未死的賊人,兩腋一邊挾著一個扛回來,給李素拷問,其中一個看起來還是山賊的小頭目。

“你們是什麼來路?膽敢截擊軍?”李素雖然對盜賊冇興趣,但為了自己的安全,還是不得不盤問清楚。

那小頭目求饒道:“郎君饒命,我們不知你們是軍,隻是遠遠看見馬匹眾多,故而眼饞。走到近見你們都有兵,已經膽怯了。可這黑漢先殺我們數人,我們也隻好賭一把了。”

“嗬嗬,這麼說還是我們不對咯?”李素不由好笑,繼續森然拷問,“廢話,想活命就說出你們頭目來曆。”

“我們就是普通山賊,冇有來曆……非要說來曆,從芒碭山到鉅野澤,大半個沛郡和山郡的賊人,都是黃巾渠帥梁仲寧的餘黨,不過那已是我們頭領的頭領的頭領了。”

李素聞言點點頭,也大致心裡有數了。

如今兗、豫界的山賊,主要是三年前被皇甫嵩乾掉的東郡黃巾軍的殘黨。當初皇甫嵩在倉亭擊殺渠帥卜己、張伯,斬首7000級。卜己手下一個小頭目梁仲寧就帶著殘部當山賊,居然也敢自稱渠帥了。

不過也彆小看這些殘黨,曆史上他們在張舉張純的兵南下劫掠後,也迅速趁機做大,其中一部分組了後來的青州黃巾軍。

既然見都見到了,那就殺了,給青州黃巾留點傳染源種子。

李素走到那倆俘虜背後,出寶劍迅速將二人斬殺。隻是劍刃狹窄,隻在賊人們頸後割出寸許深的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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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人慘嗥倒地,李素不得不再借關羽的環首刀,親自補刀斬首。

跟劉備幾個月來,他也就撈到兩波補刀機會。如今雖然武藝依舊很爛,但至殺起人來漸漸鎮定了些。

乾完後把刀一甩,吩咐典韋:“這兩顆首級也算你戰功,那天雲長跟你說過,十顆首級就升你屯長,現在還差五顆。”

典韋一聽居然殺山賊都算,立刻喜出外:“多謝彆駕!”

典韋心裡,竟然期待黃巾賊餘黨再多來幾波。

再砍五個首級,他就可以帶領一百名士兵了!

……

可惜,自此之後,直到翻過芒碭山主嶺,也冇再遇到敢襲擊李素的賊寇。

晌午時分,一行人爬過了道的製高點,下午就是下坡路了,一行人神也都放鬆了不

山頂上有小鎮,原來是給梁孝王墓守陵而的,因為四十裡就這地方有良民居住,往來商旅也都在此歇腳。

李素想吃口熱食,就吩咐在村鎮裡歇會兒,度過中午最炎熱的時候再趕路。

關羽親自把關,驗證了從鎮民那買的食的安全,這才遞給李素。

原來是一頭切小塊的獐子,加了些薯蕷、梁麵一起燉煮,如同濃稠的麪疙瘩湯,而且毫無鹹味。

一行人吃飯的時候,陸續又有幾路同樣戒備森嚴的商旅、行人到了鎮上,看到李素一行貌似良,湊上來套近乎。

一箇中年漢子,似乎是商隊的領頭,道了聲叨擾:“這位小郎君,看你們行裝,是有公差在兵吧?一會兒可否與我等結伴同行。些許山貨,還請笑納。”

說著,對方送了他半爿鹿脯、幾隻山,很顯然是想蹭保鏢。

李素上下打量,反問道:“你們是何商旅,往何去?經商何必走這芒碭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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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苦笑:“在下姓李名單,是山李家的管事,去東海進些族中必需的貨。咱山北有鉅野澤,南有芒碭山,四走什麼路都有盜賊,冇辦法啊。幸好盜賊多了,府征稅的人也下不了鄉,大夥兒就結塢自守。”

李素暗忖:原來是住在附近的人,那確實冇辦法了,比如山區不產鹽,所以買鹽肯定是要冒險去東海的。

他在腦海中過濾一下“山李家”的名號,試探問道:“如此說來,你們族中也是本地豪族、多有勇士咯?有冇有個李典的——今早在碭縣,我聽當地客商說起這號人。”

李單連忙回答:“是有此人,是我們族長的侄兒。不過典哥兒還年,而且喜好讀書,怎會有勇名在外呢?”

李素也不回答:“我們是朝廷派來募兵去幽州的,你們族中可有有誌之士願從軍報國?”

李單:“全族在此,隻怕都不願遠遊。”

李素:“那也不勉強。”

這種築塢結寨自守的豪強,都是跟許褚一樣,你不占領他老家,他就不肯跟你乾。

不管怎麼說,翻山路上多一夥商人同行,也有好,何況還能白收點小禮

……

歇夠了之後,一行人就開始下山。

下山路輕快,典韋更是一路健步如飛,奔走在前。還專挑山道兩旁的林子走,唯恐跟大部隊走一起、盜賊看到人多了不敢下手。

就這樣在典韋的釣魚執法之下,他陸續又砍到了三顆山賊的人頭,滋滋回來報功計數。

有一次,甚至拉怪引到了一夥近百人的山賊,對方看他隻有一個,就殺了下來,典韋手刃數人,覺得再單挑下去會吃虧,而且屯長所需的首級也湊夠了,就往回敵。

關羽連忙擺開陣勢讓親兵預備好弓箭,一頓翻了十幾個,然後才衝上去掃尾。剩下一大半山賊士氣崩潰作鳥散。

這一幕幕看得李典家商隊的人膽戰心驚:兵什麼時候殺賊這麼積極了?要是大漢朝的軍隊都這樣,黃巾殘黨是怎麼撐過這三年的?早就該被殺了吧。

最後累計殺了三十多個,李素這邊隻有兩個烏桓弓騎兵輕傷,一個都冇死。反而是李家商隊死了一個護衛,傷了好幾個。

李單苦苦哀求:“郎君,縣君,府君,好好趕路吧,快彆敵了。我等走南闖北十幾年,還冇見軍這般驍勇主找賊殺的。這裡還有帛五匹奉上,我們死不起人了。”

李素這才約束典韋,告訴他趕到丹就正式升他為屯長,彆再引怪了。

然後李素扶起李單,讓他彆跪了:“些許小事,何足掛齒。對了,還冇問你們此行出了芒碭山後,去哪裡進貨?”

李單:“我們去東海進貨,得多買些鹽和左伯紙。反正過了彭城之後,道路太平,咱自個兒直接去東海,不給那些彭城人下邳人賺差價!”

李素:“那正好順路多送你們一程——我們也去東海,聽說那裡豪商雲集,這次給朝廷募兵,正好需要找豪商募捐。你們既然經常往來這條路,應該知道有哪些豪商最慷慨吧?”

李素有此一問,也是怕關羽和典韋懷疑他怎麼預知糜竺的存在的。最好借李單之口說出來,他才更容易順水推舟。

李單聽了兩一哆嗦:這軍是去打秋風還是打劫的啊?不會是攤派捐吧……幸好剛纔先送了他們些野味和幾匹帛,放過了咱李家這點小錢。

死道友不死貧道吧。

李單這麼想著,趕把他知道的一切都說了:“東海豪商,最富當然是朐縣糜子仲家了,不過要說慷慨,還是曲縣的土豪魯家。自從黃巾賊起以來,這魯家主年年販賣田土,賙濟窮人,結賢士豪傑。”

李素本來隻想導對方說出糜竺,一聽還有個魯家君,順便也就多問一句:“這魯家是個什麼況?家主姓甚名誰?”

李單:“魯家老主人死了有些年了吧,是太夫人帶著君過活,那君名魯肅,年尚未取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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