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談判大任

關婉兒要我做的事，是陪去一趟花雲國的使團驛站。

昭宗過苦聰大師向關婉兒提出請求，聖門本來就不願意看到花雲國和大元國大戰，導致生靈塗炭，所以關婉兒自然擔負起這個談判的任務。

說是談判，其實昭宗給出的條件非常厚，關婉兒幾乎沒花費什麼工夫，之所以請過來，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有這個救命恩人在，花雲國總不好獅子大開口。

中途換了三次馬車，我和關婉兒才在驛站門口下車。

由於皇家驛站損毀嚴重，幾乎完全不能再用了，昨兒晚上負責善後的曲田虎，就在昭宗的示意下，替他們安排了一個距離皇家驛站一千米外的一個中型驛站，雖說面積小了許多，但各種設施一應俱全，比起損毀的皇家驛站，要讓人安心許多。

昨天晚上那場惡戰，花雲國使節團上上下下都沒有找麻煩的心思，不過經過一夜的休息後，他們也發了出來，數十個侍衛拿著木跑到大門口，將原本守在外面的大元國皇宮侍衛打得落花流水，驅趕到百米以外。

「你們這群廢，連他國使團都沒辦法保護好，我們還要你們假惺惺的站崗幹什麼？給我們有多遠滾多遠吧！」

這句話是帶頭的一位伯爵大人說的，在場的侍衛們或經歷或聽說過昨晚的事，在總管和統領們都頭之下，也沒有臉爭辯，但迫於命令，他們還得圍在遠繼續站崗。

我們的馬車上掛著一枚金牌，因此這輛馬車可以暢通無阻進戒備森嚴的區域，且沒有人盤查。

掀開布簾，我先從馬車上下來，第一眼就看見站在十米開外，那銅大門旁邊的獷大漢。他手上戴著的幾個黃金手環在之下閃閃發亮，不是我曾經見過的獨孤傷月手下大將塔塔斤又是誰？

塔塔斤和他周圍的花雲國侍衛，向我們馬車的眼神非常不善，結果等到關婉兒下來後，侍衛全都看傻了眼，忽然間一個侍衛臉大變，趕湊到塔塔斤跟前，神激的對他說了幾句。

塔塔斤先是驚喜加，然後再疑的問了他幾句，旋即就率領旁的侍衛，大踏步的走了過來。

「姑娘！」塔塔斤二話不說單膝跪地，這對草原上的漢子來說，已經是非常隆重的禮節了：「我塔塔斤謝你昨晚為我們做的一切！你永遠是我們花雲國的朋友！」

「謝謝姑娘！」二十多個侍衛跪在地上大聲喊，讓遠的大元國侍衛們嚇了一跳，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我想要拜訪一下獨孤王爺，不知道可不可以？」關婉兒的風度非常出，面對這麼多人，也只是輕聲說話。

「當然可以。」塔塔斤連忙站了起來，恭聲道：「要不是忙著理傷員，王爺和公主早就想親自來找你和那位先生了……如果沒有你們，恐怕王爺和公主都沒這麼幸運……你們救了王爺和公主，也就是我們所有人的恩人！」

「將軍客氣了。」關婉兒也不多客氣，邁步就往前面走。

為的同伴，我顯然被忽視了，塔塔斤和眾人幾乎環繞在關婉兒的周圍，而我只能落在後面。

「要說塔塔斤也真是奇怪，剛才還一副瞇瞇的想把關婉兒吞下去的表，現在卻嚴肅忠誠得像是守衛公主的勇士，由此可見昨晚關婉兒的而出，讓他們多麼的激。可是……爺我也是你們的救命恩人啊，而且是最重要的一個啊！」我在心裡腹誹著，渾然不顧自己昨晚和現在的相貌完全不一樣，隨著他們一同進了驛站。

驛站裡到人來人往，還飄著一藥味，四不時有痛苦的聲傳出，這裡更像是軍醫營，而不是使團駐地。不時的有人認出關婉兒，驚和激的大喊此起彼伏，關婉兒卻是目不斜視，快速走過前庭，到達中堂。

得到消息的獨孤小花早已站在種滿大樹的筆直道路上，看著妖得不像是凡間的關婉兒，憨嫵的公主殿下澹澹一笑。然而很快的，的笑容就變了抿失笑，這種忽然而來的反差，讓所有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呼吸一頓。

只有我知道，獨孤小花是因為瞧見被到最後的我，才笑得如此的開心，可是很見到我這麼吃癟。

並不是說獨孤小花的武功高到可以識破我的幻化面容的地步，而是有著特異的本領，只要見過一面的人，那麼就算第二次此人怎麼改變樣貌，都能認得出來。

先上前了一步做出迎接的禮節，然後獨孤小花對著手下們道：「你們都下去吧。塔塔斤，不許對大元國的人那麼無禮，知道嗎？」

獨孤小花的子憨，這樣略帶斥責的話語，聽在塔塔斤的耳中卻是說不出的好聽，被公主殿下責罵了，還笑嘻嘻的躬行禮，離開同時心大好的人，他塔塔斤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是最後一個。

等到旁人都離開了，只有我們三人站立在顯得空的大道上，憨嫵的絕出雙手，拉住關婉兒的玉手：「姑娘，我是獨孤小花，很謝你昨晚對我們的救助。」

獨孤小花的神態自然且充滿著激，就像是一個弱的小姑娘謝英雄打敗了壞蛋一樣，眼神純淨得很。

關婉兒也到獨孤小花的驚人魅力，微笑著回應道：「公主殿下不用客氣，我是關婉兒，聖門中人。」

武林第一人和第二人的會面，那種天雷勾地火的驚艷場景讓我眼睛都有點轉不過來，覺得兩位絕無一不，無一不讓人心醉。

見到我傻呆呆的樣子，獨孤小花搗住小笑道：「尊敬的蘭亭公殿下，不相關的人都走了，你難道不跟小花打聲招呼嗎？」

我低下了頭，等抬起頭來，已變回本來的面目：「公主，我還是覺得你昨天比較漂亮一點。」

「噢？」

「昨天那種楚楚可憐、充滿著無限的你，比起今天揮灑自如調戲救命恩人的你，要可多了。」我聳聳肩道。

獨孤小花一愣，沒想到我居然會調戲，而且還是有別人在場的況下。相較之下，關婉兒就滿意多了，「臭小子還算不錯，知道在外人面前維護小師姑我。」武林第一人和第二人在相貌上的差別，其實很小很小。

如同我之前猜測的一樣，關婉兒之所以排名第二，就是因為獨孤小花已經二十七歲了，但無論相貌還是格，都保持著十八歲的憨、清純、率真……總之，你能想像的最好的東西，獨孤小花上都有。

獨孤小花上的氣息不但沒有隨著年齡增長而消失，反而越來越濃厚，以至於和關婉兒站在一起時，關婉兒有一種「我才是姐姐」的慨。

關婉兒絕不是喜歡嫉妒的孩子，可是看到獨孤小花被我弄得緒波，還是蠻高興的。

憨嫵的公主在一瞬間的失神後，頑皮的吐了吐小香舌：「我這也是表示謝的一種方式嘛，任公爺、關姑娘，我們裡面說話。」

「妖啊！」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不掩飾自己心的孩子，偏偏獨孤小花最大的武就是的天真爛漫，只要出真，那麼的魅力就無人可擋。

「小師姑，我看打敗為武林第一妖的任務，就只有你能完了。」走向裡面的途中，我這樣對關婉兒傳音道。

關婉兒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千百的橫了我一眼，表示自己的不悅。

獨孤小花帶我們去的並不是大廳，而是一間寬敞的房間。

推開房門，裡面的獨孤傷月正看著一堆的報文件。

見到我們進來，肩膀上和腦袋上頭纏著繃帶的獨孤傷月哈哈一笑，站起來拱手行禮：「任兄、姑娘，請坐！」

我打量了獨孤傷月一下，發現他雖然氣機不大好，明顯有傷，但怎麼也不該傷得如此淒慘吧？

看到我打量的目，獨孤傷月笑著扯去繃帶，果然，上面一點傷痕都沒有。

「原本打算假裝重傷博取同，既然是姑娘和任兄過來，那麼就沒有必要如此做作了。」獨孤傷月這樣解釋道。

我拍掌一笑：「要是換作是我，我早就裝著重傷臥床不起了，王爺比我厚道。」

關婉兒啼笑皆非的看了看我，本來很高興遇到同道中人的我，只能立刻輕咳一聲，正的說道：「但是王爺，真正的談判是不需要使用謀詭計的。如果我們略過這個不講，我家婉兒了大元國皇帝的委託，來和你談援助花雲國的事。」

頓了頓，我又道：「介紹一下，是關婉兒，聖門中人。」

獨孤小花對我這種變龍的本領很興趣，抿笑著盯著我看，使得我明顯有些心跳加速。

獨孤傷月自然是聰明的人，一聽我的話就含笑道：「原來姑娘就是龍關婉兒，我說有誰這麼年輕漂亮卻又武功高強呢，原來是神尼的得意門徒。家師在授業的時候常常提起，神尼無論是學識、佛法還是武功，都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想不到教出來的徒弟也是這麼的令人歎為觀止。」

「國師也一樣，以一個異族人居然能突破瓶頸達到傲世高手的等級，並且還能教出一大堆優秀的弟子，這一點，遠遠勝過一個傲世高手的境界。從這一點來講，國師是一個創新的開拓者，我師父也非常敬佩他。」反正馬屁不要錢，關婉兒也學著他大肆吹噓了一番葛布律寒。

不管關婉兒用意為何，獨孤傷月對於關婉兒稱讚他的師父，比關婉兒高興得多。

要知道，在大元國和流風國中，大多數的武林中人都只是把葛布律寒當個蠻子而已，至於說他也是傲世高手，並不讓人們留意——兩國之中，傲世高手還了嗎？

高興歸高興，獨孤傷月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他和聲問道：「既然關姑娘了大元國皇帝的委託前來，那麼我能不能問一下，到底他們願意給出的補償是什麼呢？」

關婉兒頷首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張清單，遞了過去。

獨孤傷月和獨孤小花一起仔細的看起了清單，臉上從驚訝逐漸變為澹澹的喜意。

他們應該是滿意的。來的途中，我也看了一下清單，裡面有三百萬床中號棉被、兩百萬床大號棉被、五百萬件棉、一百萬件加厚棉、三千萬斤木炭，足足夠五百萬戶家庭度過嚴寒，如果再節省點用，分給七、八百萬戶人家也是可以。

「關姑娘，大元國皇帝的確很有誠意，那麼我也就不多說了。」獨孤傷月合上了清單道：「他說的條件我們都接，如果可以的話，三天之我們就想啟程回國。」

這番話要傳了出去，或許別人會以為獨孤傷月很輕率，一點都不沉穩，但這些凡夫俗子才不知道，獨孤傷月其實非常的果斷和務實。

固然堅持多一點時間，可能得到的好更多，但多耽擱幾天，草原上的民眾死傷就會更多，獨孤傷月當然是以實際馬上能得到的利益為先，先解除了重大的危機再說，其餘的都不重要。

關婉兒微微頷首，轉而向我。

我會意的大笑起來：「那就多謝王爺了，但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希王爺能幫忙。」

「哦？」獨孤傷月眼中芒一閃，也笑了：「我說以任兄的格，怎麼可能為大元國做事，原來任兄是另有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