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深,金碧輝煌的書房,氣氛抑得令人不過氣來。盛隆帝端坐在龍椅上,面沉,目如炬,盯著跪在下首的北靜王水溶。
水溶抬頭,眼中閃爍著不屈的芒,他直視著盛隆帝,聲音堅定:“皇兄一直讓臣弟認罪,臣弟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何罪,以致皇兄苦苦相?”
東平郡王冷笑一聲,嘲諷道:“陛下這是收拾完八公后終于想起咱們了。北靜王,本王勸你還是老實認罪吧,省得到時候連累府中的老!”
西寧郡王和南安郡王世子聞言,紛紛低下頭,心中暗自嘆息。他們深知,此刻的局勢對他們極為不利,只能保持沉默,靜觀其變。
盛隆帝的聲音冷冽如冰:“東平郡王是在質疑朕?”
東平郡王毫不畏懼地回視著盛隆帝,他一字一句地說道:“臣說錯了嗎?誰不知道北靜王風流瀟灑,不以俗國所縛?像他這樣的人又怎麼有能力做出與萬軍之中傷其主帥?”
盛隆帝面一沉,揮手道:“夏守忠,把證據給東平郡王。”
夏守忠應聲而出,手中捧著一份厚厚的卷宗,遞到了東平郡王面前。東平郡王接過卷宗,一頁一頁地翻閱著,臉逐漸變得難看。
隨著證據的展開,書房的氣氛愈發張。四王皆以軍功立家,對軍隊有著天然的歸屬。護國將軍在軍中的聲極高,他的死因竟然是人為,這個消息讓東平郡王到震驚和憤怒。
他猛地抬起頭,目眥裂地盯著北靜王水溶,聲音抖:“水溶!我一直都知道你有野心,只是我從不知你竟會做出這等事?你難道不知道在戰爭中突失主帥會造什麼樣的后果嗎?”
水溶靜靜地承著東平郡王的怒火,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只是淡淡地說道:“野心這東西每個人都有,我只是想要一個公平的機會。”
看著這樣的北靜王,東平郡王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臣,懇請陛下給徐老將軍一個,給天下人一個代。將士可以戰死沙場,卻不能死于謀算計!”說完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朕自登基以來從來不曾想過對爾等出手,可是你們太讓朕失了!”盛隆帝的目淡淡的掃向殿下的四人。
“臣等知罪!”西寧郡王和南安郡王世子忙跪下請罪。
“以后你們就留在京中做個閑散王爺好生培養后代子孫吧,至于北靜王水溶……”盛隆帝看了一臉不忿的水溶,冷聲說道:“父皇一直都很喜歡你,今后就由你替他守墓吧!”
“元徹,元徹你不能這樣對待本王!你曾對父皇發過誓,說會善待本王的!”
“來人,送北靜王去皇陵!”
“喏!”一隊侍衛從殿外走了進來,不顧北靜王的掙扎直接押了下去。
“朕聞某王不忠不孝,悖逆人倫,屢犯國法,實乃大不敬。今朕念其宗室脈,不忍加誅,但封號必須褫奪,以示懲戒。自今日起,北靜王水溶封號剝奪,貶為庶人,永不錄用。”
“陛下萬歲萬萬歲!”
北靜王被褫奪封號的事在京中并沒有激起什麼水花,除了北靜王養的那些門客,并沒有任何人到影響和牽連。
理好北靜王的事后,盛隆帝命太子水溶親自護送護國將軍的靈柩還京,又令沿途員設祭棚相迎。
轉眼京都就迎來了第一場雪,看著紛落的雪花,盛隆帝久久無法回過神。
“萬歲爺,小心著涼。”夏守忠忙關上了窗戶。
“咳~咳,徐老將軍到哪了?”
“按照行程,明日酉時就該到了。爺,該喝藥了。”
“明日啊,朕知道了。”盛隆帝接過夏守忠手中的藥碗仰頭喝的干干凈凈。
次日正逢大朝會,眾臣行禮后就發現龍椅上空無一人。朝堂一下炸開了,如同菜市場一般。
“皇上呢?皇上可是不適?”忠順親王被眾人推了出來。
“回王爺,萬歲爺和太后娘娘昨兒就出城了。”侍忙回道。
“可知陛下同娘娘出城何事?”
“夏總管說徐老將軍今日進京。”
“多謝公公告知。”
“王爺,我等該怎麼辦?”
“這哪有君王出城迎接臣子的?”
“……”
“諸位大人有時間在這里閑談,還不如抓出城呢?”忠順親王說完徑直向宮門走去。
眾人彼此對視一眼,也都慌忙趕了出去。
巳時剛到,盛隆帝就在城郊遇到了護徐茂的靈柩。白花花的一片,同漫天飛雪融為了一。
整天天地間一片寂靜,只聽到了整齊的腳步聲。隨著距離的短,這些腳步聲就像是踩到了盛隆帝的心臟上。
看著緩緩駛來的馬車,盛隆帝的眼眶不潤了。他走下馬車,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隊伍。
“臣徐清,拜見陛下!”一道消瘦的影出現在了盛隆帝的面前。
看著一重孝的徐清,盛隆帝的忍不住晃了一下,他啞著聲音問道:“大長公主?你祖母呢?朕的皇姑呢?”
“祖母在接到北靜王褫奪封號的消息后就……就追隨祖父去了。”徐清一臉麻木的說道。
“朕的錯,朕就該等回來后再置水溶的!”盛隆帝的臉上全是后悔。
“陛下無須自責,祖母是怕黃泉的路太冷清,才迫不及待的去陪祖父。”
“帶朕去看看他們。”
“是。”
兩輛并排而行的馬車上擺放著兩口薄棺,盛朝的護國將軍和大長公主就分別躺在這兩口薄棺里。
“兒臣參見父皇。”
“臣拜見陛下。”
元煕和賈璉分別守在兩輛馬車前面,兩人一素,頭發用白的發帶高高束起。
“徐將軍,皇姑姑,朕來接你們回家了!”盛隆帝著大長公主的棺木輕聲說道。
隊伍再次往京城的方向移,盛隆帝同張太后的車駕在前方開道。
護國將軍同大長公主以親王的禮制下葬,太子元煕親自持葬禮,百相送。
護國將軍下葬后,盛隆帝正式禪位太子元煕,無論太子如何規勸,都不曾勸分毫。
次年二月黛玉誕下一,次誕生時天有異相。京都的鮮花一夜之間競相開放,空中異香百日方散。
小公主被民間稱為百花公主,說是天上的百花仙子轉世。
又三年后黛玉誕下一子,小皇子剛一出生就被元煕冊封為太子。在太子滿十八歲那年元煕退位,帶著黛玉游遍了盛朝的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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