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天天練舞還不夠。
看個片都得挑個和跳舞有關的。
等夏仰再回來時,端了碗醒酒湯給他。
段宵喝了小半碗,放在茶幾上,又去纏:“給我灌的迷魂湯麼?”
鼻息相,吻胡落下來。夏仰腦袋發空,不明所以地問:“什麼、什麼迷魂湯?”
他埋在脖頸,住睡帽子上的兔耳朵,啞聲笑:“小兔子,勾得哥哥魂都沒了。”
夏仰捂住他,一點也不想聽他渾話連篇,又被他圈著手帶著往下,咬著說:“握點。”
“我不行。”
聲音低如蚊蠅,臉熱得快要燒起來了。
段宵笑得混里混氣:“用兩只手啊寶寶。”
后半夜被折騰得夠嗆,段宵的酒意倒是全無。他穿著浴袍,從客廳收尾回來,看見已經洗過澡睡著了的夏仰。
有抱著東西睡覺的習慣,半張臉被頭發蓋住,蝶翼的脊骨瘦得很明顯,圓潤白皙的后腳跟搭在被子上。
氣息緩緩的,一起一落。
段宵把頭發掃開,丟開手里那只玩偶熊,湊近把手臂塞過去讓抱著,把被子輕輕往上拉。
臥室關了燈,只留了地毯上那盞橘小燈。
他盯著睡片刻,驀地想起大一上學期的某個晚上。
那天是夏仰參加們舞蹈社的社團聚餐,一群人喝得大醉。他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已經于一種活躍狀態。
上了段宵的車,吐得天昏地暗。
那天京州下了場小雪,道路兩邊的行道樹枝葉上都結著冰霧。外面冷,宿舍又沒人照顧。
那會兒這套公寓還沒正式房,雖說已經答應跟他,但兩人還于一種互相在較勁兒的冷戰期,更親的事也沒做過。
段宵給導員發了條請假回家住的消息,把人帶去酒店里。
他在浴室外面打電話找人送服,夏仰在浴缸里面鬧翻了天。等他一推開門,就看見服也沒,正把腦袋埋在水里頭吐泡泡。
聽見門口靜,夏仰費勁地睜開眼朝他看過來,睫上也沾著水珠,喊了他一聲:“段宵。”
段宵看著滿地瓷磚上被鳧出來的水,皺眉,給氣笑了:“喝這樣還認得我?”
很乖地點頭,問道:“你可以幫我一下嗎?”
“干嘛?”
“我的手不聽話了。”醉得本沒有耐心,煩躁地扯了扯上扣子,“解不開,我想洗澡。”
段宵結一,下顎線繃著。走近,半跪著浴缸外面和對視:“你要我幫你洗澡?”
他也是夠壞心眼兒的,明知故犯地引一個喝醉的人。
夏仰還認真地想了幾秒鐘,自己剛才說的要求是不是這個。
支支吾吾地沒把話說出來時,一只大手又遮住的臉,把往后暴地推回了水里。
他聲線沙啞得過分,盯著,骨幾下,嗓音低不可聞罵了句臟的:“我上輩子真是欠你的。”
夏仰這會兒有著百折不撓的神,又挪回浴缸邊沿,拉住他手腕斥責:“你沒禮貌,講話真難聽!”
“…”
為什麼明明在罵他,他卻覺到興。
段宵湊近了些,手揩著從眉梢落在臉側的水,指腹輕輕劃過俏麗鼻尖和的瓣,鼓勵般地問:“還有呢?”
“還有你脾氣壞…但你長得很好看,是好看的。”口齒不清,卻很有邏輯地說,“我不喜歡你,但是你最好看。”
他聽著醉醺醺的話,笑了一下。冷的眉骨微揚,勾著的弧度很淡,深邃戾氣的黑眸里竟然出些暖意。
夏仰視線挪到年的溫潤薄瓣上,鬼使神差地湊過去了。一即分,評價道:“也是的。”
段宵自顧自制了半天的念,又被連一個吻都算不上的接給勾了起來。
他眸深深,喊名字:“夏仰。”
“嗯。”
“我能不能親你?”
這句話,夏仰沒有回答。可是浴缸里的水溫變涼,磨蹭太久,都有點冷了,下意識往他溫熱的上湊過去。
孩溫的臉頰被住,一個毫無克制的吻落了下來,來勢洶洶又毫無章法。
他的麻地含咬住,舌尖跟著進來。
夏仰對那晚的記憶有些渾渾噩噩,齒間的熱,輕微的疼痛,生疏的舒適,和段宵那雙通紅得像是要落淚的眼睛。
那是頭一次夜不歸宿,之后倒沒想過在外住了常態。
那天段宵一晚上沒闔眼,就這麼看著一整夜,等醒來給他“判刑”。
第二天會發生什麼,會說什麼,所有的假設在他腦子里千回百轉。
可大概夏仰早就在答應他的那天,就有過這種預想,醒來后也只是多喝了兩杯水。
第二杯水喝到一大半后,發覺段宵一直盯著,不確定地把杯子遞過去:“你要嗎?”
后來夏仰想起那一次,覺得那天早上心并沒變化,很大的因素是確實沒有覺到不舒服。
但那其實算是段宵最溫的一次,他平時按自己心意來的時候,風格不是那樣的。
今年的冬天和那個冬天太像了,窗口傳來淅淅瀝瀝的敲打聲,卻不是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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