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天已經黑了,定平院里卻燈火通明,為著楚楚的事忙碌不已。
賀時霆先去看過楚楚的藥煎得如何,才去找楚楚。
他進了楚楚房里,楚楚靠坐在床頭,已經換了一裳,謹和正往小腹放一個湯婆子。
賀時霆道:“還疼嗎?”
楚楚搖頭,此刻已經沒那麼疼了,小腹偶爾會疼一下,但還能忍。
賀時霆怕無聊,問聽不聽故事,楚楚自然點頭。
他往楚楚后腰塞了一個大紅堆花枕,開始給楚楚講故事。
正說到“時值午夜,眾人一道唱起歌來”,楚楚到有些害怕,不敢再聽。
把手從被子里出來,揪住賀時霆的袖,“侯爺,您給我唱首歌吧。”
賀時霆有些遲疑。
楚楚不想再聽帶著恐怖彩的故事,拉著賀時霆的手,沖他甜甜地笑,“唱一首嘛。”
賀時霆便是鐵石心腸,也不住這樣的攻勢。
他眼都不眨就同意了。
賀時霆會唱的歌大多都是戰歌,因為要唱給楚楚聽,他特意選了首婉約些的思鄉曲。
然后,戰意軒昂地唱了一遍。
謹和端著粥和糕點站在門口,險些把手里的碗都摔了。
只聽一曲畢,屋傳來楚楚姑娘非常熱的捧場的聲音。
謹和啞然失笑,在楚楚姑娘眼里,侯爺就沒有不好的地方。
把粥和糕點端進去,賀時霆接過,問楚楚想喝哪碗粥,楚楚挑了那碗漂亮的甜碧粳粥。
這粥燉的香糯糯,甜滋滋,楚楚喝了一口,想起什麼,問賀時霆:“您用過晚飯了嗎?”
賀時霆回來之后忙到現在,哪有功夫吃飯。
他不回答,自然就是沒吃過。楚楚心疼,想去接他手里的粥碗,道:“我自己喝,您快去吃飯。”
粥碗的碗壁燙得很,皮的,賀時霆哪能讓空手去接。
“仔細燙著。”
他依舊端著碗喂楚楚,楚楚見他不吃飯,自己也不肯喝粥了,氣呼呼地看著他。
賀時霆舀了一勺粥喂,閉著,怎麼也不肯張開。他角扯出一抹笑,干脆自己吃了。
楚楚有些沒反應過來,瓣微微張大,吃驚地看著他。
賀時霆趁機喂進去一口粥。
的臉迅速泛起一層薄紅。
賀時霆見含著那口粥,就是不,道:“快吃。”
楚楚這才紅著臉咽下粥。暈暈乎乎的,和賀時霆你一口我一口地喝了兩碗粥,又被他喂了幾塊糕點。
吃糕點的時候還乖的,遇到哪樣特別喜歡的,雖然不說,但也知道盯著那樣糕點,直盯到賀時霆再喂一塊才罷休。
可到喝藥的時候,楚楚就沒那麼老實了。
才喝了一口,就垂下頭,很可憐地說:“好苦。”
賀時霆再要喂,就淚眼汪汪地看著他,眼睫上盈著兩滴水珠,怎麼也不肯張了。
那小模樣可憐又可恨,賀時霆氣得彈了一指頭。
楚楚捂著額頭,只聽賀時霆在門邊對謹和道:“端出去吧。”
藥碗果然被端出去了。
還未來得及高興,就聽到賀時霆道:“這服是止痛的,不喝就不喝。你催他們抓把另一服煎好。”
謹和自然都應是,心里有些奇怪,覺得楚楚姑娘今日似乎格外會撒些。
屋,楚楚和賀時霆正閑聊著解悶,想著自己還有一服藥要喝,一張小臉布滿憂愁。
忽地,也不知那句話了,讓想起自己的功課還未做完,“侯爺,我的功課!”
有些擔憂,“若明日孟先生知道我什麼都沒做,定要生氣了。”
都疼這樣了,還記著做功課。
賀時霆斂眉,怪不得大夫說思慮過重,大約是讀書太過用功,傷了心神。
“這幾日不上課,你好好休息,我幫你給先生告假。”
他盤算著給楚楚請一月的假,好讓調養子。
楚楚自己倒一點沒想著要調養子,和賀時霆說了會功課的事,就忘了令憂愁的苦藥,又想起自己新學的棋。
想著法地纏著賀時霆陪下棋。
賀時霆記著老大夫的話,怕晚上下棋太費心神,不讓玩。
若是往常,賀時霆不讓楚楚玩,楚楚必然就聽話了,今日卻格外磨人,賀時霆不讓,還敢使的。
楚楚抱著賀時霆的手,得意地說:“快陪我下棋,不然你的手就不還你了!”
里氣的威脅,可得不得了。
賀時霆了的頭發,“寶寶長大了,會嚇唬人了。”
他突然喚楚楚寶寶,楚楚整個人得都要冒煙了,松開抱著他的手,不好意思地捂住自己的臉。
賀時霆眼里劃過一笑意,自上拿出一袋金珠子,問楚楚玩不玩。
金珠子顆顆圓潤飽滿,楚楚撥弄了幾下,珠子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音,紅著臉點點頭,“要玩的。”
賀時霆手里著一顆金珠,給楚楚做示范。只見一道虛影晃過,金珠飛旋出去,撞到墻壁上。
這顆珠子圓滾滾的,撞上墻壁,卻沒有從上面掉下來,反而嵌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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