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微怔:“拂容君?他的住所如今為何變了這幅德行?”只見院子不知被什麼東西炸過,地上有一個大坑,院里的紅花綠草盡褪,像是被什麼東西洗過一般一片蒼白。
幽蘭一聲恨鐵不鋼的嘆但言語中又有幾分慨:“我那不的弟弟自小便沒做出什麼值得家人驕傲的事,這一次,在知道魔界的墨方將軍……唔,現在已不能將軍了吧。知道那個人死后,我這弟弟有幾分發了狂似的,中靈力發,把自己的院子炸了。他靈力極純,竟是將花草也盡數凈化。此后他暈了許久,后來又知道了墨方叛變的消息,整個人沉默了不,也不讓人打理院子,所以才有了你看到的這幅模樣。”
那個花心的拂容君竟然當真會傷?而且……他的法力竟當真如此純凈,原來此前他夸耀自己這方面的能力倒還真不是吹牛。
沈璃也沒有多想其他,只看了一眼,便繼續向前。
行至南天門,幽蘭先與沈璃藏在暗,幽蘭道:“神君現在應當人界忙碌,你若要去找他,往東走。”
沈璃搖頭:“我要回魔界。”
幽蘭一怔,隨即明了沈璃的意思,眸微暗:“我雖不清楚你有什麼堅持,但若可以,幽蘭希你們可以一起去面對。”沈璃靜默,幽蘭對行了個禮,“我先去將守門侍衛引開,待尋得機會,王爺請自行離開。”
言罷邁步出去,不知對那兩名守門侍衛說了什麼,引著他們往一個方向走去,不過眨眼的時間,沈璃形如風,轉瞬便躍下南天門,消失在層層云海之中。
幽蘭知離開,并未回頭,目放得又高又遠:“剛才那方的靜好像是我看錯了。”道,“像一場夢。”
穿過兩界隙,再踏魔界之中,沈璃只呼吸了一口魔界的空氣便立時皺起了眉頭。
自行止重塑封印之后,墟天淵不再溢出瘴氣,魔界氣息日益干凈,而今日一嗅,這空氣竟比之前惡濁更甚。想來也是,行止先前遭天道反噬,由他神力所系的天外天落下磚瓦,因他而的墟天淵自然也不能幸免,想是封印必有所松吧。
魔君此時必定極為頭痛吧……
沈璃轉而想起先前行止與提到的苻生的目的,那家伙在打墟天淵的主意,他若是想破開封印放出妖此時豈不是大好時機!
如此一想,沈璃登時覺得片刻也耽擱不得了,駕云徑直向魔宮而去,然而未魔宮,沈璃又頓住了型。
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行止先前的話語,魔君給的碧海蒼珠,魔君又教與碧海蒼珠相抵對的能力,魔君還有事瞞著……饒是沈璃心再如何堅定,在這一系列事面前難免產生了幾分懷疑。
但在游移不定之時,忽聞一聲驚呼:“王爺!”
魔界的士兵警戒總是比天界士兵要高上許多,豈有任人立在頭上這麼久而不察的道理。沈璃往下一看,是軍中的義晟將軍,因著他的一聲呼喚,所有人皆抬起頭來,看見沈璃,眾人一時嘈雜開來,最后,卻不知是誰帶的頭,單膝跪下,頜首叩拜,行的是魔界軍中最高禮儀,眾士兵皆隨著他放下兵俯首于地,頜首一拜,大聲道:“恭迎王爺凱旋!”
“恭迎碧蒼王凱旋!”
沈璃并未勝利,在先前與苻生那一場戰斗中,可以說是慘敗,折了大將,搭上自己,若無叛變了的墨方相救,若不曾遇見徘徊在東海的行止,怕是早就死了。但卻理解將士們口中的“凱旋”,這個“凱旋”不是給的,而是給在將士們送給魔界大軍的。不知對多士兵來說,這個從不打敗仗的王,是他們心中的信仰,沈璃的存在之余他們,便像是一面永不倒下的旗幟。沈璃若死,傷的不僅是魔界的實力,更是軍隊的士氣。
而今歸來,對魔界來說便是大喜,平安,便是勝利。
沈璃落在地面上,一拍義晟的肩,讓他起來。
大家許了太多期,而這些期,便是如今無論如何也要守著在魔界疆土的理由。
“都起來!”揚聲一喝,“速歸各位,各司其職,不得有誤!”
眾人領命,沉聲答“諾”聲云霄,沈璃不由角一勾,又回頭扶起仍舊跪著的義晟,打量了他兩眼:“軍中可好?”義晟被沈璃扶了起來,素日來沒什麼表的臉此時卻有些難耐的激:“回王爺,一切安好,只是,大家都在等著你回來。”
沈璃點頭,笑道:“我回來了。”
義晟卻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沈璃微怔:“怎麼?”義晟默了許久,才道,“此前,傳來王爺戰亡之消息,是屬下將其報上天界,彼時行止神君恰好在旁,我當著他的面,賭咒發誓說王爺戰死,否則,甘雷劈……”他似子一,坐在地上,仰頭著沈璃,哭笑不得道,“王爺,你這可是害苦了屬下啊!”
沈璃聞言,倏爾大笑:“若行止當真要降雷劈你,我替你了!”
義晟忙道:“王爺才回,需要靜養,這雷,我來挨,我來挨便是!若能得幾記天雷便換回了我魔界碧蒼王,義晟甘愿多日日皆雷劈!”
沈璃斂了臉上的笑,只沉沉的拍了拍他肩膀:“去忙自己的事吧,我有要事與魔君相商,先走了。”
不管魔君是什麼打算,不管他這些年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思對待,沈璃心想,能治理出讓大家都心甘愿為魔界付出的軍隊,這樣的人,怎會對魔界不利,又怎會坑害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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