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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沫》第 7 節 男朋友的田螺姑娘

曾經見證過我們無比幸福的地方,我們相顧無言。

沈銳問我:「失去我,你就一點都不可惜嗎?」

我則反問他:「從我們提出分手到現在已經三天了,這三天你都沒想起來找我。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你不覺得你錯了,你在等待我認錯服

「但我,永遠不會為我沒有做錯的事認錯。

「當你覺得我錯了的時候,咱們兩個就已經不合適了。

「或者說,當你放任第三個人你的生活的時候,咱們就已經回不去了。」

沈銳臉慘白,問我:「你說這麼多,歸結底還不是因為你不夠我。所以我永遠不值得你妥協。」

我嘆了口氣:「你要非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

話不投機半句多。

我起離開了咖啡館,沒有回頭。

第二天一早,我想起一個落在沈家。

那里頭有一些過往實驗的數據,雖說不重要,但丟失了也很麻煩。

我決定去他家取回我的東西。

我事先給沈銳發了微信,告訴他,我八點多去他家收拾東西。

他沒回。

我以為他不想見我,便又給他發了一條微信,告訴他我會跟朋友一起上門,全程錄像,保證只拿自己的東西,拿完就走。

他還是沒回。

然后,我便約了一個朋友跟我一起去沈銳家。

沒想到,推開臥室的門,剛好撞見他和田曉萱滾作一團。

他倆發出的聲音,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膩、惡心。

沈銳見了我如夢初醒,面慘白。

田曉萱則發出尖銳的聲。

我和朋友急忙退出門去。

我心里跟吞了一只蒼蠅一樣。

雖然我跟沈銳已經分手了。

但沈銳甚至昨晚還去學校祈求我的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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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大早,他就跟田曉萱滾到了床上。

我一想到自己跟這樣一個人有過那樣親的關系,心就又痛又惡心。

沈銳很快從臥室里出來。

他甚至還在跟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喝醉了,把了你,我......」

他的手攥在我的手腕上。

手腕上像爬過了無數只蟑螂那樣惡心。

田曉萱也出來了。

聽著沈銳的解釋,變得煞白,搖搖墜地倒在了沈銳面前。

質吊帶,甚至能看見肩膀上青紫的吻痕。

沈銳松開我,又去扶

我趁他們兩個人糾纏不清的工夫,急忙去主臥拿了盤就跑。

走出沈家的時候,我甚至松了一口氣。

這麼惡心的東西,我這麼早就遇見過了,我以后的人生應該會一帆風順吧?

老天爺怎麼也得補償我一下吧!

6

我回到學校,大病了一場。

導師告訴我,有很多藥企在咨詢專利藥的事

「江舒,你是最早提出孵化項目的人,也是我們項目組的第一功臣,授權給哪家藥廠,我最看重你的意見。」

我說,對此我沒什麼意見。

導師笑了:「那我傾向于和岑氏,岑氏的開發能力和生產能力,在最近三年有目共睹,他們配得上我們這款藥。」

聽了導師的話,我小聲跟說了謝謝。

卻拒絕我的謝:「不用謝我,岑氏給的價格也是最高的。過幾天跟我去和岑氏聊聊。」

岑氏藥業,是沈氏藥業的死對頭,導師的選擇,用心良苦。

許是怕我深陷泥淖,影響心,導師很快給我安排了很多工作。

這天,我們一起參加了一個行業年中會。

在會上,導師給我引薦了岑氏的負責人岑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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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們跟岑總寒暄的時候,沈銳和他爸爸居然也來了。

沈爸爸見我導師正在跟岑總握

手,立刻笑瞇瞇上來,一邊我兒媳婦,一邊手就要握我導師的手。

「周導,我剛從國外回來,國外對我們沈氏藥業的藥非常認可啊!這才沒有第一時間祝賀你們獲得專利!今天我兒媳婦在這,我開心,你們放心,不管多高的價格,我們沈氏也會支持兒媳婦的事業,這款藥,我們沈氏志在必得啊!」

我導師很有禮貌地沒有握沈爸爸的手,而岑總則笑著:「老沈,出國一趟,連兒子分手都不知道呀?人家江舒早都不要你們家沈銳啦!你在這里,哪門子的兒媳婦!」

沈爸爸立刻轉回頭,用詢問的眼神看沈銳,沈銳的臉瞬間煞白。

我懂了,和我分手的事,沈銳和他媽,都沒有跟沈爸爸講。

但沈爸爸到底是久經沙場的生意人,他很快調整了表,試圖挽尊。

「年輕人,鬧點別扭而已。江舒,你跟沈伯伯講,小銳怎麼惹你生氣了,我回家教訓他!一定讓你滿意!」

沈爸爸期待地看著我。

我知道,他在等我給他面子,幫他在死對頭面前找回面子。

我只好盯著他的眼睛,實話實說:「沈伯伯,我們真的分手了。沈銳劈,跟人小姑娘睡了,被我捉在床,我有照片的。」

大概眾人也都沒想到我會猛料,整個大廳頓時雀無聲。

沈爸爸回頭狠狠瞪了沈銳一眼,轉過頭又對我保證:「舒兒,我一向認定了你是我沈家的兒媳婦,別的人我不會認。」

我笑了:「但是沈銳認可了。我謝謝您對我的認可,但我想,我和你們沈家,于公于私,終究都沒有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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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爸爸還要再說什麼,我導師卻已經將我擋在后:「沈總,雖然江舒是帶頭人,但我們選定和岑氏合作,是綜合考慮各方面因素后做出的選擇。請您不要再以私人關系綁架江舒,干擾我們和岑氏的正常合作。」

話已至此,沈老爺子明白大勢已去,他的怒火無發泄,只好轉給了沈銳一個結結實實的大,之后就拂袖而去。

而沈銳,則用仇視的眼看著我,仿佛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沒有再給他一個眼神,很快投到跟岑氏藥業的談中。

7

本以為這就是我和沈家人的最后一面,沒想到第二天,沈媽媽居然帶著田曉萱,跑到學校來找我。

我剛打開宿舍門,田曉萱就撲通一聲跪倒在我面前。

哭得梨花帶雨:「姐姐,我求求你,你救救銳哥吧!因為你們要跟別的藥廠合作,沈爸爸快把銳哥打死了!昨天沈老爺子罰銳哥跪了一晚上!銳哥的膝蓋都要碎了!」

而沈媽媽,居然也一改從前的跋扈,紅腫著眼睛,向我懇求道:「他爸爸拿皮帶啊,小銳的后背,已經沒有一塊好了!江舒,你看在過去的分上,救救小銳,算阿姨求你,好不好?」

我打斷他們:「沈銳他爸揍他,就算是打死了,也是你們沈家的事,你們現在跑來找我去救他,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田曉萱不可思議地看著我:「銳哥那麼你,難道你就不心疼嗎?

「你怎麼能因為岑氏給的錢多,就拋棄曾經對你那麼好的沈家呢?

「如果姐姐你還在生那天的氣,我愿意發誓,永遠離開銳哥!」

這時候,沈媽媽的思維也跟上了田曉萱:「對對對,只要你能讓你導師把專利給我們沈家,我也保證,讓田曉萱永遠離開沈銳!」

們的聒噪聲,引來了其他宿舍同學的圍觀。

我看著這兩個恬不知恥的人,再次由衷覺得,們倆才是天生一對。

我對田曉萱冷笑道:「沈銳我?不如你錄個視頻發到網上,跟全世界說說,沈銳是怎麼到你床上去的?你不用天天上趕著到我跟前來惡心我,沈銳是你的了,我不會回收的,你盡管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

又轉頭對沈媽媽:「您保證讓沈銳和田曉萱鎖死,才是對我最大的尊重。至于專利,你們沈家就想都不要想了,沒有岑氏,還有海藥業,沒有海,還有聚藥業,怎麼,都不到沈氏。我聽說,沈爸爸這趟出國推銷藥品,很不順利,你們沈氏,怕是就要完了!」

許是中了沈媽媽的死,不等我說完,沈媽媽就跳著腳想要來打我。

就在這時,我的幾個師弟一擁而上,將沈媽媽的手完全鉗住。

里仍然不干不凈:「最毒婦人心!江舒啊江舒,當初我就不看好你!我們家小銳對你肝,支持你的事業,到頭來換來你一句怎麼不到我們沈家!」

人矮又胖,被師弟們拽著,手臂只是徒勞地在空中揮舞。

「我們家老沈已經被你氣得進了醫院,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這條老命也不要了,我跟你拼了!」

田曉萱想要上前幫忙,可很快就被幾個師妹鉗制住了。

看著這個場面,我只覺無聊,但該說的話,該還的賬,我并不打算算了。

有這麼多師弟師妹看著,我必須讓他們知道,沈氏藥業一家都是些什麼狗東西,以防以后,萬一有哪個師弟師妹被沈氏的花言巧語騙了去。

由此,我故意大聲強調:「你和你兒子的鍋我可不背!你老公進醫院,是被你和你的狗兒子氣的!

「他辛辛苦苦在國外推銷你們沈氏藥業的藥品,你卻狗眼看人低,一點小病就非要磋磨我,讓我給你端水喂飯,影響我的業務進展。

「你兒子管不住自己的,在跟我期間,非跟你眼前的這個狗人睡覺,給我戴綠帽子還讓我原諒。正是你們搞得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把你老公氣病了呀!他辛苦打拼的家業,就要毀在你們兩個人手里,你們他怎麼活?」

沈媽媽的張開半天,最后尖一聲說要和我拼了。

就在這時,沈銳來了。

他面青紫,頭部和胳膊都打了繃帶,一改從前的瀟灑和講究,活一個廢

可是這個廢,卻在眾人面前上演著霸道總裁的戲碼。

他一把將田曉萱從地上拉起來,又將他媽媽擋在后,厲聲告誡他們:「我不準你們再求江舒,這種沒有心肝的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話落,他又沖著圍觀群眾大放厥詞:「我沈銳不信,沒了江舒,沈氏還能倒了!」

眾人發出哄笑聲,他卻并不理會,指著我的鼻子說:「江舒,你不要后悔。」

我后悔?

確實,這輩子,我最后悔的事,就是認識沈銳。

8

我們這款藥,經過審批后,很快就開始大批量生產,并且在上市的第四個月,就進了醫保,緩解了很多病人的病痛。

而岑氏藥業,也因為定價略低,了廣大病友里的菩薩藥企。

岑總在接采訪的時候,公開聲明說,大家最要謝的,是研發藥的科學家們。

導師帶著我們實驗室的所有人,接了行業的刊采訪。

我們每一個人的名字,都被展示在行業的專家面前。

因為這款藥,我被邀請參加了很多國際研討會,接到了更廣闊的世界,漂亮國還派人來高薪挖我。

不過我直接拒絕了,我深知,我的能力是國家培養的,我要繼續為國家做貢獻。

也許是運氣好,我還被推選為全國優秀青年候選人,接了國家級領導的表揚。

在我忙得四腳朝天的時候,沈銳跟田曉萱舉行了盛大的婚禮。

我早都刪除拉黑了沈銳,所以我是怎麼知道的呢?

是田曉萱。

專門上門給我遞了一個請柬,仿佛忘記了曾經在我們學校丟過的臉一樣,滿臉幸福地對我說,謝謝我把那麼好的男人讓給

我當時頭都沒抬:「你做這種事,沈銳知不知道?」

大概以為我還在意沈銳,得意地反問我:「你覺得呢?」

我簡直無語:「求求你去別的地方雌競吧,我真的對你的男人和你都沒有興趣,不要再來浪費我的時間了。我的時間很寶貴的。」

我可的師妹在一旁補充:「我師姐的十分鐘,就值你一個婚禮了。別浪費師姐的時間和病患的生命了!」

見討不到上的便宜,田曉萱才恨恨地走了。

對了,這次來找我,已經渾上下,都是名牌了。

師妹嘆氣,說搞不懂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田曉萱這樣的人。

「明明世界很大,舞臺很廣,為什麼的眼中只能看見男人?」

我對評價田曉萱沒有興趣。

食得咸魚抵得,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

我們都不后悔。

9

當選全國優秀青年的那天,陪我一起去的是岑氏的太子爺岑九川。

他是留學德國的藥劑學博士,在國際學期刊上發表的文章,引起了廣泛關注。

他的理想,是改變世界,改變那些沒有特效藥吃或者吃不起特效藥的病人的命運。

我趁機拉他進我導師的團隊,這樣,我們就能為國最頂尖的團隊之一了。

他告訴了我一個消息,沈氏破產了,沈老爺子跳樓了。

原來,沈氏的資金鏈早就出了問題。

原本我所在的團隊的專利藥,是可以拯救沈氏的。

可惜后來發生了那麼多不愉快,沈氏沒有等來它的救星。

只能說命運弄人。

手機中, 沈氏破產的新聞照片上,沈銳十分憔悴。

岑九川嘆道:「原本, 應該陪你在這里共榮譽的是他。可惜,時也命也。」

我的心, 有點復雜。

夜晚的風有點涼, 我裹上的風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

我只需要專注自己腳下的路。

10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不久之后

, 田曉萱竟然又來找我。

這次已經沒有了致的妝容,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瘋狂的臉。

說我是個心機, 說我早知道沈氏要破產,所以才把沈銳手給

甚至沖上來要打我。

我當然不會由著打。

跟沈銳分開后, 我去學了散打, 強

當我將披頭散發裝若瘋魔的扭送進了派出所后, 派出所通知了的家屬, 也就是沈銳。

沈銳很快來了, 但見了我,卻神復雜。

他跟警察說, 他正在跟田曉萱辦離婚,這種況,是不是可以不用管了。

田曉萱一改從前對沈銳的崇拜仰慕, 對他極盡辱罵,說他們沒有辦離婚,這都是沈銳的妄想。

沈銳睡了又不想負責,就是個死渣男。

原話其言語之骯臟, 聽得我目瞪口呆。

直到警察警告田曉萱,再罵就拘留,才住了口。

沈銳問我:「看到我現在這樣,你很痛快吧?

「我得到了我應有的報應。」

我嘆口氣,只能回他:「你要非這麼想, 我也沒辦法。」

后來的事就都是我聽說的了。

沈家破產之后,房子和資產都被沒收了。

田曉萱一改田螺姑娘的作風,變了家里的魔王。

在家什麼都不干, 稍不如意,就在家里罵罵咧咧。

沈媽媽見天哭天搶地, 說自己上輩子做了孽,才娶了這個喪門星。

田曉萱也毫不慣沈母的病。

說:「到底誰喪門星還不一定呢,有能救你沈家滿門的, 你不也沒福氣接著嗎?!」

田曉萱和沈媽媽在家里輒對罵互毆。

不過沈媽媽到底年紀大了, 很多時候都不是田曉萱的對手,很快就被田曉萱敲打老實了。

沈銳提出過離婚,但田曉萱卻不同意。

要沈銳賠償青春損失費 50 萬。

沒有 50 萬,就跟沈銳死磕。

「因為你這個廢, 我已經是二婚了, 嫁也嫁不好了,咱們就死磕吧。」

別人告訴我這個消息的時候,無不幸災樂禍。

大家都說,沈家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想娶一個保姆,結果娶回家一個祖宗。

我能說什麼呢?

真心的,祝他們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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