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安剛洗漱完,就聽到了巧兒在院子裏憤怒的聲音,開門走出,問怎麼回事。
巧兒一轉頭看見沈長安,脖子了,神有些異常,卻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說要去拿早飯了。
「站住,有什麼事說清楚。」
沈長安沒有休息好,眼睛下面有些青黑,語氣自覺的帶了些冷意。
巧兒聞言,不敢再找借口,而是瑟了一下脖子道:「回王妃的話,奴婢今早去詢問秋的事,卻被那人給堵回來了,說什麼還沒做好,但剛剛奴婢打算去拿早飯的時候,卻分明看見其他人都在發秋了,就我們沒有……」
秋?
昨夜沈長安隨口問了一下巧兒這件事,得知也就這一兩日,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了,沒想到巧兒倒是放在了心上,只不過明顯是吃了癟。
「沒事,拿了早飯過來,我和你一起去問問。」
沈長安安了一下巧兒。
巧兒一聽,立刻笑起來點點頭,離開的腳步都輕快了不。
主僕吃完了早飯,沈長安在換服的時候,避嫌一般的多添了一件外衫,這才和巧兒一起出了門。
王府是有專門合作的裁鋪子的,一般是量了尺寸,記錄在冊之後,送到王府專門管這個的人手裏,而後這人送到裁鋪子,等裁鋪子做好了之後,再由這個人去運過來,通知人前來領取。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分明是做好了,所有人都分發下去了,卻唯獨沒有落閣的。
要是以前,下面的人雖然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做,卻也會借口說什麼開源節流,不給沈長安做服,而沈長安又礙於要討好司北辰,所以也就忍氣吞聲了。
所以,才會造穿過來時,櫃里其實沒幾件服的況。
不過這兩個月的時間裏,沈長安的格眼可見的大變模樣,又因為司北辰下的死命令,所以底下人都兢兢業業,與沈長安保持在一個井水不犯河水的平衡線上。
如今服到了卻不發放……
沈長安想不明白,難道是和司北辰昨晚離開有關係?
思索間已經到了一排屋舍,兩隊人分男排隊,正在領取秋。
而發放秋的兩個小廝則慢悠悠的查名字發放,神態憊懶。
之前巧兒來問還沒有問排隊領,所以被輕易的給打發了,如今一來看見人都已經排隊領了,立刻憤怒的上前。
「王二,你說的秋還沒到,這就是還沒到?你騙我呢!」
巧兒過去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憤怒開口。
負責發放兩個小廝均是乾瘦乾瘦的,其中一人長得尖猴腮,聽到巧兒的話,立刻站了起來,不客氣的說道:「說沒到就是沒到,這裏一件件那都是有名字的,你要是看不過去,你大可隨便拿,要是有人沒服穿,哼,別怪我沒提醒你。」
王二本不帶怕的。
巧兒氣的險些炸了,沈長安見狀,上前拍了拍的肩膀,說道:「都是一批拿去做的服,怎麼會不一起做好送過來?」
「王妃……」
巧兒看出沈長安沒有什麼氣的模樣,也深吸幾口氣將憤怒了下去。
王二見到沈長安,先是吃了一驚,又礙於尊卑,行了一禮說道:「拜見王妃,王妃說的話有一半對,也有一半不對。確實是一起拿了尺寸去做服,但是您可是王妃,與我們這些下人可不一樣,您的服,那哪兒能隨便做做呢。」
這王二雖然又是給沈長安行禮,又是尊稱的,樣子做的倒是可以,但言語之間卻很輕怠人。
不論沈長安怎麼想,單就是巧兒,剛下去的火氣立刻又竄了上來,「你胡說八道!那王爺的服都已經送過去了,為什麼王妃的就沒有?」
「這個……」被巧兒這麼說,王二臉上也有了些不自然的神,「這自然是因為王妃的服比較繁複……」
「借口。」
沈長安直接打斷了王二。
看著王二臉上先是出錯愕,而後又出無所謂的表。
事已至此,沈長安就算再傻,也意識到是司北辰的態度轉變才導致的這般模樣。
但是仍舊無法理解,就因為司北辰昨晚離開了落閣,這些人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改臉?
昨晚本就沒有休息好,如今還要因為司北辰的事,導致連個秋都沒有?!
沈長安不窩火是假的。
「服拿來,你去結算工錢離開。」沈長安冷冷的開口,直接給王二下了懲罰。
嘩!
周圍的丫鬟隨從們紛紛聽得有些激。
雖然這結算工錢趕人走的事讓人很難以接,但要知道,兩個月之前,沈長安可是會直接發賣人的。
相比之下,沈長安果然是格大改了。
王二聽到這個懲罰,冷冷的笑了笑,「怕是王妃無法決定我的去留吧?」
管家中饋之權都已經不在沈長安手裏了,還狐假虎威什麼?
幸好昨天聽了杏兒的話,沒有去討好沈長安,否則今天指不定多尷尬呢。
至於沈長安?
也是個不要臉的,王爺都上門了卻沒有能力留住人,今天就來找他們這些下人發脾氣,真是可笑!
一張張輕蔑的神在沈長安眼下浮現。
穿越而來,沈長安一直都知道晟朝雖然民風開放,卻也是實打實男尊卑。
但在這一刻,沈長安的是無比的清楚。
僅僅是因為自己的丈夫昨夜沒有留宿,整個府的下人,全都換了一張臉。
或者說其實他們本來就是這般模樣,只不過之前霍巖提著鞭子,又引得司北辰發怒之下,他們才害怕,聽從了命令不去妨礙沈長安。
但其實,沈長安不管做了什麼,在他們眼中,始終還是司北辰的臉更為重要。
那算什麼?
一醫,上救得了太上皇、老將軍,下救得了平民百姓。
難道一文不值?
沈長安思緒百轉,口彷彿是有鬱氣要衝破膛。
「那老能決定你的去留了吧?」
就在這時,一道冷喝傳來。
蘇嬤嬤被一個丫鬟扶著走過來,一張臉冷若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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