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韋被打暈過去,這一場「家法伺候」才算謝了幕。
榮邦安累得不輕,看著昏過去的兒子,心中也是又氣又疼,無力地擺擺手,示意將他抬回房間。
二姨太趴在兒子上,哭得撕心裂肺的。
足足折騰了半日,一家子的人都有些疲憊不堪,也沒有人再去理會榮音,給兩位副使了個眼,便和蓮兒一起悄悄上了樓。
關上門,蓮兒憤憤不平道:「太過分了,我說您被欺負,竟然沒有一個人關心您吃沒吃虧,關注點全在帥上!」
榮音淡淡一笑,「這不是很正常嗎?我算什麼,一個罪婦的兒,在這個家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甚至是父親一生的恥辱,可是帥對他們而言,是財神爺,是活菩薩,是可以助他們飛黃騰達的倚仗,他們自然得罪不起。」
正因如此,才要想方設法地破壞段寒霆和榮淑的婚事,要的不是榮家飛黃騰達,要的是它家破人亡,人人都要為阿娘的死付出代價,哪怕搭上自己的前途和命,也在所不惜!
蓮兒輕嘆口氣,「只是如此一來,您算是徹底跟二太太和二爺撕破了臉,今後在這個家,便更如履薄冰了。」
榮音換了一服,轉了一下腕上的玉鐲,苦笑道:「不撕破臉,他們平時也沒欺負我,早晚都得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有阿娘在天上保佑,什麼也不怕。
「銀杏這會兒,應該已經離開棗莊了吧?」
蓮兒給榮音梳著頭髮,回道:「李峰說昨天把錢給了石家二老,給他們分析了一通利弊之後,連夜老兩口就帶著銀杏搬走了。「
榮音點點頭,從鏡子裏看著蓮兒,「人家是李副,怎麼能直呼人家姓名呢?」
「他讓我這麼的,說是副太生分了。」
蓮兒嘟嘟,臉上出小孩般純真的笑容,「再說了,他也比我大不了多……」
榮音饒有興味地看著,「有況啊,跟我說說。」
「什麼呀,人家還小呢。」
蓮兒憨地跺跺腳,惹得榮音發笑,「小就對了,小丫頭才思春呢。」
「哎呀,你還說!」
蓮兒惱怒,過來撓榮音的,兩個人鬧一團,門突然「砰」的一聲被踹開,驚得兩個人紛紛停下作,朝門口看去。
榮淑沉著一張臉,環臂冷傲地站在門口,對蓮兒一揚下,「你,滾出去!」
蓮兒擔憂地看了榮音一眼,「小姐……」
榮音起整理了一下服,對蓮兒道:「沒事兒,你先出去吧。「
給了蓮兒一記安心的眼神,蓮兒這才退出去,卻不敢走遠,蹲在門口守著,萬一四小姐吃虧,拼了命也要衝進去保護。
門一關上,榮淑就按耐不住子,風風火火地衝上來,揚手就要給榮音一耳,卻被閃避開了。
榮淑使足了力氣要給榮音打腫臉,豈料一掌打空,胳膊差點環兒,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呦呵,你還敢躲?反了你了!」
不依不饒,追著榮音打,榮音忍無可忍,一把擒住了的手腕,「大小姐,我做錯了什麼,你要打我?」
「我想打便打,還需要問理由嗎?」
榮淑蠻橫得,想甩開榮音的手,卻被死死攥住,「死丫頭,你想造反?給我撒開!」
榮音手上加重幾分力道,疼得榮淑直吸氣。
榮音不為所,雙眸清冷地看著榮淑,「有句老話『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兔子被急了,也會咬人。你再打我,我必還手。」
重重放開手,榮淑被的力道得後退幾步,額頭冒了冷汗,覺自己的手腕要臼了。
榮淑紅著眼圈,不敢置信地看著榮音,「好啊,出去轉了一圈,翅膀都了,真是要造反了!」
榮音角冷冷一勾,滿是嘲諷,「誰不是被上梁山?」
懶得再和榮淑虛與委蛇地演戲,自顧收拾自己的行李,冷冷道:「有事說事,沒事請你出去。」
榮淑在榮音面前耍威風耍慣了,一朝被這樣對待,心裏十分的不爽,恨不得將吊起來一頓,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問。
煩躁得很,榮淑點燃一支煙,吞雲吐霧起來。
榮音對這樣的早就見怪不怪,出國留學這幾年,和榮淑過得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生活,要上學,要做家務,要出去打工自己賺取生活費,而榮淑則拿著家裏的錢盡揮霍,整天和一些公子哥廝混在一起,沾染了不惡習,煙、酗酒、濫……還流過一個孩子。
什麼淑,什麼名門閨秀,不過都是表象,骨子裏,早已經爛了。
「你小心點,要是讓家裏人發現你煙,你這乖乖的形象可就保不住了。「榮音走過去開窗通風,順便提醒一句。
「你不說,沒人知道。」
榮淑一口煙霧噴在榮音臉上,威脅道:「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弄死你。」
榮音心頭冷笑兩聲,在這裏的黑料多了去了,隨便抖落出一樣就夠喝一壺的,煙這種事是諸多病里最小的一樣,尤其在眼下這個時代,人煙已經了一種時髦,說出去也無傷大雅,傷不到榮淑什麼,自然犯不著因為這樣的小事而得罪於。
榮淑視線冷厲地盯著榮音,「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是不是背著我,去勾.引帥了?」
榮音眉睫一,料到會有此一問。
或許在別的事上榮淑蠢的厲害,但是在男問題上,可是個行家,瞧出一些端倪實屬正常。
「大小姐怎麼會這麼問?」
「你在我面前裝蒜!」
榮淑怒道:「你當我是傻子?若說第一次你被盜賊綁架,帥救了你算是意外,可是這一次他又救了你,難道也是意外?我問過榮韋了,他說是在棗莊見到的你,好端端的,帥怎麼會去哪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還不是你勾.引他過去跟你私會的?我說的對不對?「
榮音聽完,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榮淑更怒了,「你笑什麼?」
「我笑你的想像力實在是太富了。」
當初去北平的確是為了見段寒霆,可在街頭相遇當真是個意外,這次在鄉下到,更是意外中的意外,哪裏是什麼私會?
榮音了眼角迸出來的淚水,「大小姐,你實在高估我了,我哪有這麼大的魅力,能夠勾.引帥呢?」
榮淑狐疑地看著,「你說真的,你沒有勾.引帥?」
榮音瞇了瞇眼睛,角勾起一輕笑,「大小姐,我讓你這麼張嗎?那我還真是要好好檢驗一下我的魅力了。我和帥見過兩次,你好像一次還沒有見過吧?常言道先為主,不瞞你說,這兩次接下來,帥對我的印象還不錯,說不定,我真可以和你爭一爭。「
一句話,讓榮淑的臉頓時四分五裂,猛地上前掐住了榮音的脖頸。
氣急敗壞,怒不可遏,「不要臉的小.貨,就憑你,也想跟我爭?我是長房嫡,你不過是一個戲子生的野種,連我的腳指頭都不如,給帥提鞋都不配,還妄想攀高枝?我呸!連陸家這樣的門戶你都進不去,段家你更是休想!別忘了,你是怎麼被我表哥拋棄的!「
這句話如同一把刀子,深深捅進榮音的心深,扎進了的五臟六腑裏面。
原以為波瀾不驚的心,還是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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