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劫現場沒什麼可看的，畢竟人都已經抓到了他們也不是警局的探員或者私家偵探。

所以兩人只上去轉了一圈，劉君崇資產厚，即便是個分公司裡面的裝潢也十分氣派。

因為之前的槍戰裡面已經是一片混，走廊的牆壁還留下了不彈孔。所幸事發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整棟樓里幾乎沒什麼人了，否則只怕還會有不傷亡。

樓道里的牆壁上還有濺上去的斑斑跡，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腥味，讓剛剛從香鬢影的宴會上出來的人不由蹙眉。

「看來這些人在劉君崇邊也安排了人手。」對方來到這裡毫不猶豫地就直奔收藏黃金和銀元的地方，整個房間里除了打鬥留下的混沒有毫翻留下的痕跡，可見對方是知道東西放在哪兒的。

也幸好傅城直接上門將人給帶走了，如果他們拖延猶豫一下或者晚一些被人發現傅家在調查劉君崇，只怕他們得到的就是一死去多時的了。

傅城點頭道，「應該是這樣。」不過現在劉君崇在他們手裡，自然就不著急了。

那些人若是真敢去刺殺劉君崇，倒是省了他們的麻煩了。

「把人帶進來。」傅城對跟在後的徐鳴道。徐鳴沒有說話，只是點了下頭轉下樓去了。

不過片刻，幾個人就跟在徐鳴後拎著人走了進來。

「大。」

傅城點點頭道，「放下吧。」

幾個士兵將人丟到地上，敬了個禮轉出去了。

傅城側首看向冷颯道，「夫人不喜歡這裡的味道，不如下去轉轉？」

冷颯眨了眨眼睛，很快明白過來傅城的意思，搖頭道：「不用，你問話吧。」

起走到被子彈打破了半邊玻璃的窗戶邊，手將窗戶推開。夜晚的涼風從外面灌了進來，原本房間里淡淡的腥氣被風吹散，讓人立刻覺得有幾分心曠神怡。

冷颯站在窗口往外眺，這裡恰好可以看到不遠江面。

此時外面已經一片寂靜，夜下的江上還有船隻慢慢飄過，偶爾響起汽笛的鳴聲。

後的房間里，傅城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後面的椅子里神淡漠地看著地上躺著的人。

這間分公司經理辦公室十分寬大，即便是橫七豎八地躺了五六個人也依然顯得很寬敞。

徐鳴看了一眼傅城，見傅城點頭之後才上前俯抓起其中一個人的頭髮將人半拎了起來，笑道，「說吧，你主子是誰？」

那人雖然被卸了四肢關節，卻依然不肯屈服，惡狠狠地瞪著徐鳴還力朝他吐了一口唾沫。

徐鳴頭一偏就躲過了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深沉起來。笑道，「落到我們手裡還想演寧死不屈的義士？連洪天賜那樣的人都招了，你覺得你們能撐到什麼時候去？」

那人聞言臉頓時一變，顯然也是聽說過洪天賜的事的。

自從去年開始，他們在南六省就一直損失慘重。他們這些人都還是年底的時候才新近補充過來的，雖然跟洪天賜那些人本也不是一條線上的，但多還是聽說過去年雍城乃至整個南六省發生的事的，心裡怎麼能不到張擔憂？

但即便是如此，這人也還是咬著牙一言不發顯然是打算死撐。

徐鳴也不覺得意外，這些年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不過的人很多，但骨頭真的能到底的人卻並沒有多。

徐鳴抓著那人的頭髮將腦袋往地上用力一撞，咚地一聲響那人只覺得腦袋彷彿被一擊重鎚敲了一下疼痛裂。

徐鳴再將他拉起來，一縷水就從額頭上落好漫過了他的眼睛一直流到了臉上。

徐鳴低頭與他對視，「現在你知道我不是開玩笑的吧？龍門主只是將你們的手腳關節卸了，只要裝上了養養總能好的，但如果是我們手的話，我會一截一截地打斷你的四肢，你要不要試試？」

那人被水迷住了眼睛，勉強睜開過一層看到徐鳴含笑的臉忍不住抖了抖。

見狀徐鳴笑得更加愉快了，知道怕就好辦了。

手拍拍那人的臉頰，徐鳴笑道，「想清楚了，事已經讓你們辦砸了，就算我們現在放你們回去，你以為你們還能活得了嗎？況且這世上…死不是最可怕的事，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我…我……」男人面灰敗，「我們只是奉命行事，什麼都不知道。」

徐鳴微微挑眉，「什麼都不知道你們被抓住就自殺？我倒不是不知道這年頭地流氓和道上收錢辦事的人素質都這麼高了？」

徐鳴站起來，對守在門外的人道，「拉出去，敲斷他一隻手臂和一條，要一小截一小截地慢慢敲。」

兩個士兵進來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上前拉起地上的男人就往外面走去了。

他們並沒有走遠，就在門外幾步遠的走廊里，片刻后就聽到了外面傳來慘烈的哀嚎聲。

剩下幾個躺在地上的人臉越發難看起來，甚至有人試圖咬舌自盡，不過龍門的人抓人的時候早有準備，每個人裡都塞了一條巾。

冷颯靠在窗邊看著有些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咬舌是這世上最痛苦的自殺方式之一，而且功率極低。

就算功的多半也是死於失過多，痛死或者是被噎死的。電視里那種隨便一咬就輕而易舉地迅速死亡，純屬想太多了。

徐鳴看向地上的幾個人，道：「怎麼樣？有沒有想要說點什麼的？」

雖然地上的人已經嚇得面無人了，卻依然還是沒有人開口。

顯然他們雖然覺得徐鳴的手段很殘忍很可怕，但依然還有什麼支持著讓他們閉。

坐在書桌後面的傅城盯著地上的人，眼底有一縷煞氣在慢慢地瀰漫開來。

但無論是站著的徐鳴還是躺著的人都沒有發現，冷颯倒是察覺到了傅城有些不對勁，只是才剛站直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傅城豁然從書桌後面站了起來。

徐鳴以為傅城有話要說，便後退了一步肅然站到了一邊。

傅城從書桌後面走出來，上前抓起一個人與他對視，「你們主子是誰？誰派你們來的？」

被他抓在手裡的人咬著牙道，「不…不知……」話還沒說完，傅大抬膝蓋重重地頂在了那人的腹部，然後隨手將人丟到了牆角。

那人痛得整個人如蝦米一般蜷起來，口中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本不給人緩和的時間，傅城走過去一把住他的脖子居高臨下地俯視對方，「說。」

那人艱難地道，「我不知道……」

在他脖子上的手驟然收，那人也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脖子上的手宛如一隻鐵鉗地住他的脖子，空氣漸漸變得稀薄起來。求生的本能讓他想要掙扎，但被卸掉關節的四肢卻讓他彈不得。他只能竭力張開想要呼吸，然而這顯然並沒有什麼用。

他的眼睛睜得越來越大，臉也漸漸地灰敗了下來，嚴重缺氧讓他覺得自己眼前開始發黑，他就要死了……

突然鉗住他脖子的手鬆了開來，大量的空氣湧讓他忍不住嗆咳起來，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要用力的呼吸，一時間涕泗橫流狼狽不已。

傅城依然蹲在他旁邊，平靜地問道，「現在知道了嗎？」

那人狼狽而抖地道，「不……」

這是他在這世上說得最後一個字，因為下一刻傅城的手就扭斷了他的脖子。

咔嚓一聲輕響，剛剛還狼狽嗆咳的人睜大了眼睛沒有了聲息，脖子以一種怪異的角度垂向了地面。

傅城站起來轉朝著地上剩下的人走了過去，剩下的三個人驚恐萬分地著朝他們走來的男人。

即便是四肢不能彈，他們也努力用蹭著地板想要離傅城更遠一些。

傅城出一張帕子慢條斯理地拭著手指，那是一雙極其好看的手，但是它就在方才剛扭斷了一個人的脖子。

慌中有人終於吐出了塞在裡的巾，他驚恐地道，「別過來！不要過來！」

徐鳴了鼻子，果然是他下手還不夠狠嗎？

「我說！我說……」那人驚恐地看著站在自己跟前的傅城，抖著道。

傅城並不覺得意外，淡然地吩咐道，「問話吧。」

徐鳴連忙點頭，「是，大。」

傅城垂眸掃了一眼地上的人，「如果還是不老實，就不用費力氣了，都殺了吧。」

徐鳴有些意外，「大，這……」殺了他們又得另外找線索。

傅城冷笑一聲，「他們的再嚴，見一個我殺一個，總有一天…能趕盡殺絕的。急什麼？」

徐副表示佩服大竟然如此想得開，「是，明白了。」

「夫人，我們走吧。」傅城並沒有急著知道結果，反倒是看向冷颯輕聲道。

冷颯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走過去牽著傅城的手道，「走吧。」

徐鳴看看攜手準備離開的兩人，「大，夫人慢走。」

樓下的街道已經被傅家的人封鎖了，雖然站了不人卻依然靜悄悄一片。

兩人走到停在路邊的車旁，冷颯對司機道：「你下去吧，我來開車。」

司機猶豫了一下，他不知道傅夫人到底會不會開車。卻見傅大已經拉來副駕駛位的車門坐了進來，連忙打開車門下車看著冷颯坐了進去。

車子很快被啟，冷颯開著車出了被封鎖的街道。

這個時候已經快要到晚上十一點了，即便江城是安夏最繁華的城市這個時候絕大多數地方也早就已經安靜下來了。

白日里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一片寧靜，一整條街上幾乎都沒有一個人一輛車，開著車穿梭在這樣的城市裡，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種與整個世界隔絕的荒謬。

冷颯側首看了看坐在副駕駛位上正著自己的傅城，「怎麼了？心不好？」剛才就發現了，傅大的心不太好。

傅城看了看前面的路，「不是回酒店的路。」

冷颯點點頭道，「現在回去也趕不上宴會了，明天不是就要走嗎？不如趁機看看江城，我還沒有在江城逛過呢。」

傅城道，「等從京城回來了，夫人喜歡的話我們可以來江城住一段時間。」

冷颯笑道，「好啊，不過要等傅有時間，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傅城道，「夫人喜歡的話，自然會有時間的。」

冷颯開車的速度一向不慢，即便是繞了個彎兒也沒過一會兒就將車停在了江邊。

此時的江面上更加寧靜了，連來往的貨船都幾乎看不到了。只有江邊停泊著幾搜小船，也都是靜悄悄地停著也不知道有沒有人。

下了車，冷颯拉著傅城往前走了一段找了一塊平坦的草地坐了下來。

傅城也不問為什麼，任由拉著自己坐下。

冷颯側靠在他肩頭，有些慵懶地向前方波粼粼的江面，道：「今晚天氣很不錯。」

傅城抬頭了一眼天空，月初看不到什麼月，倒是滿天繁星看著很是漂亮。於是點頭道，「是很不錯。」手將攬懷中，聲音里多了幾分笑意，「所以，夫人是專程請我來看星星的？」

冷颯抬頭笑看著他道，「對啊，所以傅心好一點了嗎？」

傅城一愣，道：「我……」

冷颯握著他一隻手道，「沒什麼，誰都有心不好的時候。不過…我可以知道你為什麼心不好嗎？」

傅城低頭將額頭抵著的額頭，聲音有些低沉而沙啞，在夜中別有一莫名的魅。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些煩躁。」傅城道，「可能是…那幕後的人實在是讓我有些不耐煩了吧。」

冷颯道，「你不是沒有耐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