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擎天將池凌兒送回房,待睡著之後,自個兒去了冰池。
冰池經過昨日一劫,冰面散的箭支,還有殘留的毒,他需要將之統統清除乾淨。待一覺醒來,或許還會去冰池歇涼。
忙完這一切,辰時剛過。
鍾嬤嬤準備了些點心,親自端來天蕪樓。
“聽說王爺昨晚一宿沒閤眼,可要顧著自己的子纔好。”鍾嬤嬤關切地道。
皇甫擎天頷首:“本王心中有數,鍾嬤嬤不必擔心。倒是鍾嬤嬤年事已高,這些端茶送水的雜事,給別人做就行,鍾嬤嬤不必親力親爲。”
“能照顧王爺是老奴的福分。若真是讓我什麼也不做,我還閒得慌。”鍾嬤嬤道。說完,觀察了一下皇甫擎天,發現他今兒心似乎不錯,遂放了心:“池姑娘對王爺,好像非同一般。”
原來,鍾嬤嬤是來探聽消息的?
皇甫擎天的眼中漾出一幾不可查的笑意:“鍾嬤嬤慧眼如炬,什麼都瞞不過你。”
“老奴雖只是王爺的奴僕,可娘娘將王爺託付給老奴,老奴也就仗勢斗膽給王爺提點提點,只盼王爺不會厭惡老奴碎纔好。”鍾嬤嬤先給皇甫擎天打個預防針。
皇甫擎天語氣和緩:“鍾嬤嬤有話但說無妨。”
“既然王爺已經認定了池姑娘,有些事還是按規矩辦事的好,也算是給池姑娘足夠的尊重。”鍾嬤嬤儘量斟酌用語,不想激起皇甫擎天的反,畢竟接下來的話是皇甫擎天不喜歡聽的。
皇甫擎天不語。
鍾嬤嬤心中瞭然,知道王爺已經聽出的話中之意了,於是開門見山:“這新婚三日回門,乃是正理兒。咱們甭管丞相府如何,畢竟池姑娘是從丞相府出來的,應該走的程序,還是得走。王爺自是不怕別人說閒話,可池姑娘是個姑娘家,若是委屈了,往後心中也會有疙瘩。”
“對於這事,也沒興趣。”皇甫擎天不以爲然。若真是池凌兒想走一遭,他豈有不應之理?
鍾嬤嬤不知,只當是池凌兒不想得罪皇甫擎天,所以沒有據理力爭。是以,再三陳明利害,希皇甫擎天妥協一次。
皇甫擎天心中卻另有所思:現在的池凌兒本沒有自保的能力,隨時都可能遭危險。他急需要做的,便是在危險來臨之前,盡力將之清除,還一片青天白雲。
那丞相府,虎視眈眈,往常他自是不懼,然而今時不同往日,還是慎重些爲好。何況,當下池凌兒要調養子,還要修習功,實在沒有多餘的力去應付外面紛複雜的局勢。
走一趟丞相府,演一場無傷大雅的戲,矇蔽一羣豺狼的眼,換暫時的安寧,還是可以的。
最高明的獵手,需要讓對方先出馬腳。
冰池之劫,幕後真兇系誰,據此追查也是個很好的切點。
“就依鍾嬤嬤。”皇甫擎天居然鬆了口。
鍾嬤嬤愣了愣,大意外,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能說服王爺。
而後,一臉歡喜地道:“既是這般,老奴馬上去張羅,王爺也快些醒池姑娘洗漱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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