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池凌兒覺自己所躺的榻晃了晃,警覺地張開眼,才發現皇甫擎天坐在了的榻邊兒。
“醒了?”他聲問道。
池凌兒麻利地坐了起來:“王爺怎麼都不去歇會兒?”
“你在關心本王?”皇甫擎天角揚起滿意的笑容。
真會往臉上金。不過,並未反駁,只問:“王爺有事嗎?”
“是有點兒事要跟你商量。”他的聲音一定要這麼輕麼?簡直像是在哄小孩子。
池凌兒一聽,直覺渾一。傳聞中的魔鬼王爺什麼時候如此好說話了?還商量?這是他的地盤兒,他是老大,他一言九鼎,只有遵從的份兒,好不好?
“王爺有事直說就好。”池凌兒賠笑道。
皇甫擎天劍眉微蹙:“你怕我?”
“沒有。”池凌兒本能地搖頭。實際上也不怕他,只是有點兒不習慣他這份兒熱。
他似乎鬆了口氣:“那就好。”
這時,才發現,他換了華麗高貴的裳,昂貴的宮錦製的蟒袍。穿得這麼正式?
“王爺要出門嗎?不用管我,我就在房裡睡覺,不會跑。”池凌兒以爲皇甫擎天是怕跑,誤別院中的地,正如昨晚的廊橋荷塘便不許外人進出。
皇甫擎天聞言,爽朗一笑:“一座小小的別院,你還丟不了,我又怎會將你錮於這天蕪樓。你忘了,今日是你回門的日子。起來收拾收拾,跟我去相府。”
“王爺要去丞相府?”池凌兒大意外。他這種目空一切的傢伙,什麼時候在意這些繁複禮節了?記得,之前連娶親他可都是找人代勞的。更何況:“我不是丞相府的人。”
“沒關係,就當去看一齣戲。”沒想到,他的回答竟是如此。
看戲?他有這麼閒?怕是另有目的吧。池凌兒好像猜到了點兒什麼,不再反對。
皇甫擎天隨即吩咐下人打了井水過來,以便池凌兒洗漱;又端了些點心稀粥之類的給吃。
“你不吃?”池凌兒正吃糕點,發現皇甫擎天看著吃,隨口問了一句。
“我不喜歡吃這些。”皇甫擎天道。
池凌兒被他看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不知不覺將頭低了又低。
這時,鍾嬤嬤抱了一疊裳過來,到屋不同外日的暖融氣氛,掩一笑,假聲咳了咳。
皇甫擎天依舊盯著池凌兒,倒是池凌兒目迎向了門口:“鍾嬤嬤?”
鍾嬤嬤門進來,步子緩慢,沉穩有餘:“我前兒命人給王妃做了兩兒裳,也不知道合不合適。”
“有勞鍾嬤嬤了。”皇甫擎天對鍾嬤嬤很是客氣。
鍾嬤嬤笑得合不攏:“應該的,應該的。”
這是兩套宮裝,一套玫紅紗,繡金海棠;一套鵝黃錦緞拖地長,繡蓮花。
鍾嬤嬤將裳拿到池凌兒眼前,讓池凌兒挑選。怕熱,所以挑了料子較薄的玫紅紗。
只是,現在的問題來了。不會穿樣式繁複的宮裝,在屏風後面折騰了半晌,整得汗流浹背也總穿不好。
外面等著的兩人,都是一臉狐疑。
“凌兒?”皇甫擎天喚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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