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瞬間沉寂下來。
魯皇后和公主們都死死地盯著蕭辰,好大的膽子。真以為自己嫁給了均就萬事大吉了嗎?做夢。
均帶著欣賞的目看著蕭辰。均想著,看來自己的新婚妻子不是個柿子,是有脾氣的,也是有想法的一個人。
蕭辰不懼魯皇后還有幾位公主的目。可是均的目,卻讓蕭辰張不已,耳泛紅。怕均不喜歡,甚至厭惡。幸好沒有在均的眼中看到厭惡。
蕭辰鬆了一口氣。
公主們對蕭辰大聲呵斥,「你放肆!」
「請公主慎言。」均突然站了出來,「皇後娘娘,臣為男子,的確不宜在後宮多做停留。既然已經見了面,臣就此告辭。」
均轉,對蕭辰使了個眼。蕭辰秒懂,趕跟上均,兩個人一起離去。
「你給我站住,站住。」公主們跺腳大喊。
均毫不理會。區區一個公主,還奈何不了他。
魯皇后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均帶著蕭辰朝殿門走去。
接著,魯皇后又聽到自家閨在耳邊喊,讓均站住。可是均不為所,就連蕭辰也大膽的無視了公主的命令。
魯皇后頓時氣憤不已。
魯皇后拍著桌子,怒道:「給本宮站住。本宮的話,你們敢不聽!」
均停下腳步,回頭,表冷漠地看著魯皇后,問道:「不知皇後娘娘住臣,有何指教?」
魯皇后頓時語塞。是皇后,可是管不了朝堂,管不了臣子。
魯皇后氣不順,怒道:「本宮你們站住,還需要理由嗎?」
魯皇后打算耍橫。是皇后,就不信均敢公然反抗的命令。
均冷冷一笑,就連聲音裏面都帶上了一冷意。
均對魯皇后說道:「今日臣來後宮參見皇後娘娘,是規矩要求。若非如此,臣不會後宮一步。臣已經參見了皇後娘娘,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臣理應告退。
若是臣繼續逗留後宮,皇後娘娘就不怕朝堂非議?不怕陛下責問?皇後娘娘,朝中史對皇室的事一直非常關注。
今日的事,若是讓史知道,皇後娘娘可曾想過會有什麼後果?幾位公主的名聲還要不要?
最後,臣想提醒皇後娘娘,臣是大周的臣子,是陛下的臣子。臣為超品國公,容不得任何人侮辱。晉國公府的尊嚴,同樣不容任何人挑釁。」
均的話中,含威脅。均擺明了態度,皇後娘娘再敢來,將他當做以侍人的弄臣玩弄,就別怪他翻臉。
均年歲雖小,卻是正兒八經的超品國公。魯皇后還真以為可以隨意擺弄均,那就想錯了。別被均的年齡矇騙,晉國公府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元康帝花費十幾年的時間,也僅僅只是讓宓帶兵離京。魯皇后何德何能,就敢讓堂堂超品國公留在後宮,供公主們平頭論足。真以為皇室的公主很值錢嗎?
啊呸!
均目冷冷地刺在魯皇後上,魯皇后瞬間一哆嗦,腦子也跟著清醒下來。
皇室的確高高在上。但是不代表皇室可以肆無忌憚。皇室做事要守規矩,臣子才會守規矩。一旦皇室帶頭破壞規矩,那麼就別怪下面的臣子也不守規矩。
現在魯皇后將公主來,像是玩笑一樣打量堂堂晉國公。
如果均是魯家的晚輩,那沒所謂。就當是親戚來往,不用講究那麼多。
可是均不是魯家的晚輩,今日均進宮,是以晉國公的份進宮。那麼魯皇后就該對均的份給予基本的尊重。
魯皇后擺架子就算了,旁邊的公主也敢出聲呵斥超品國公。真當大周朝的國公很廉價嗎?信不信均一掌打在幾個公主的臉上,永泰帝也不敢深究此事。
魯皇后氣得不行,偏偏還發作不得。畢竟錯在,就不該將公主們來,對均平頭論足。
均清冷一笑,說道:「如果皇後娘娘沒別的吩咐,那臣就此告辭。」
魯皇后咬咬牙,沒吭聲。
均也沒在意,帶著蕭辰就離開了坤寧宮。
這一次,沒人阻攔,也沒人出聲呵斥。
等到均和蕭辰離開了坤寧宮,嫡公主才了起來,「憑什麼?母后,你為什麼不攔著他們?」
「你給本宮閉。那是晉國公,不是你的表兄弟,需要討好你。」魯皇后怒斥嫡公主。
嫡公主一臉委屈,小心翼翼地說道:「母后,兒哪裏做錯了,您指出來,兒一定改正。」
魯皇后呵呵冷笑兩聲,接著咬牙切齒的說道:「乖兒,你要記住,這位晉國公我們母惹不起。」
嫡公主眼珠子一轉,說道:「母后惹不起,難道父皇也惹不起嗎?父皇是天子,富有四海,所有人都要對父皇俯首稱臣。只要父皇發話,晉國公就必須聽命行事。」
魯皇后瞪著嫡公主,嚴厲地說道:「你不準來。晉國公是朝廷的面。你要是敢來,壞了你父皇的安排,本宮也保不住你。」
嫡公主委屈地說道:「可是兒喜歡那位晉國公。那麼年輕,那麼好看,又故高位。蕭辰何德何能,憑什麼能夠嫁給晉國公。母后,兒也想嫁給晉國公。」
魯皇后板著臉,說道:「你給本宮聽著,再讓本宮從你口中聽到晉國公這三個字,你邊伺候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打死。」
嫡公主的臉瞬間就變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母后,你對兒太殘忍了。」
魯皇后不為所,冷冷地說道:「本宮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今日本宮就不該將你來。行了,晉國公這個人你就別想了。就算他沒有娶妻,他也不可能娶你。你就趕死了這條心吧。」
嫡公主哭著跑了出去。
魯皇后皺起眉頭,滿心煩惱。之前是糊塗,見了均的容貌,竟然生出妄想。如今回過神來,才知道自己差點鑄大錯。
魯皇后拍拍心口,幸虧一切都沒發生。至於兒心裏頭那點小心思,魯皇后本沒有放在心上。
均同樣沒有將宮裏發生的小曲放在心上。
出了宮,蕭辰做馬車,均騎馬,兩人一起回國公府。
蕭辰好幾次鼓起勇氣,想和均說話。可是每次話到了邊,又都咽了下去。
蕭辰心裏頭很唾棄自己。如果第一步都垮不出去,那和均還會有未來嗎?蕭辰滿心苦,卻無排解。
均面如常。蕭辰的表現,讓均認識到蕭辰是個有膽量的姑娘。可是這不會讓均改變主意。
既然一開始均就打定了主意不同房,那麼均就不會輕易改變這個決定。
因為比起同房,比起婚姻生活,均還有更多更重要的事要做。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永泰二年。
劉小七和宋子期幾乎同時發力,開始運作均去西北掌軍的事。
均也將所有的時間和力全都集中在此事上面。
宋安然和宓在離京的時候,計劃好了所有的事。現在就是執行計劃的時候。
先是西北生出子。
新的草原部落開始壯大,時常侵擾邊境地區。邊境地區因此發生了好幾起小規模的。
同時西北的馬賊越來越厲害,甚至打下了一座縣城做為據點。
此事傳到京城,頓時震驚了朝堂。
馬賊打下了縣城?這是天方夜譚嗎?難道這些馬賊打算造反?
既然不造反,那為什麼馬賊會攻打縣城,還將縣城當做了據點?
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了解西北的吳國公已經過世,定國公也死了。至於鎮國公,早就被貶為鎮國侯,如今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而且鎮國侯也不悉西北的局勢。
放眼朝堂,悉西北的人要麼死了,要麼在西北,要麼已經出海。留在京城的勛貴武將,竟然出現了斷層。
勛貴武將們到了震驚,不知不覺間,勛貴武將在人才培養方面竟然出現了斷層?這,這是要滅了勛貴武將嗎?
文臣們同樣到震驚。朝中竟然找不出一個會打仗,能打仗的人。武將斷層這麼厲害,要是草原部落繼續發展壯大,將來一旦打起來,朝廷還能派誰去打仗?總不能將宓從海外回來吧。
為了西北的事,朝廷討論了幾天都沒有結果。永泰帝氣了個半死,當著朝臣的面摔了茶杯。指著朝臣的臉大罵道:「無能,一個個全是飯桶。」
永泰帝甩袖離去,劉小七高呼退朝,跟著永泰帝一起離開。
朝臣們大皺眉頭,既擔心西北的局勢,又擔心劉小七這個閹人在永泰帝邊進讒言。
永泰帝氣呼呼地回到思政殿,心頭的怒火還沒有平息下來。
朝臣們不關心西北,但是永泰帝關心。永泰帝不備帝王素養,但是基本的常識肯定有。
永泰帝很清楚,西北是大周的門戶,屏障。一旦西北出現子,整個大周都會被搖。所以西北無小事,西北的事一定要重視。
更可氣的是,區區馬賊竟然就能打下縣城。西北軍是吃素的嗎?一年耗費那麼多銀兩,難道就養了一群蠢貨嗎?
劉小七給永泰帝上了一杯茶,躬說道:「陛下息怒。」
「朕如何不怒,朝中全是無能之輩。」永泰帝十分惱怒。
劉小七見火候已經有七分,於是說道:「陛下,其實朝中還是有能夠打仗的人,也有懂西北局勢的人。」
「誰?」永泰帝很意外,難道他忽略了哪個將才嗎?
劉小七輕聲說道:「晉國公府老國公。」
永泰帝一聽,猛地回過神來。對啊,晉國公府的老國公,那可是正兒八經在西北打過仗的人。
當年四大國公,晉國公府的老國公和吳國公同為兩大能打仗的戰神。
只因為宓太能幹,很快將老國公取而代之,之後很快又蓋住了老國公的風頭。時間一長,不悉過去的人,早就忘了老國公。
今日要不是劉小七提醒,永泰帝也不會想起老國公。
永泰帝興得不能自已,連說劉小七是自己的福星。劉小七謙虛了兩句,提醒永泰帝要抓時間理西北的事。
永泰帝收起興的表,說道:「你提醒的對。趕將老國公請到宮裏,朕要親自問詢,了解西北的局勢。」
「奴才遵旨。」
劉小七躬退出,角微翹,心頭高興。目前看來,計劃還算順利。宋安然和宓當年留在西北的棋子,果然很好用。
劉小七並不知道,宋安然和宓留在西北的棋子是容玉。
宋安然早在離京的時候,就和宋子期商量好了。時機一到,就開始聯絡容玉。
宋子期用五十萬斤糧食作為換,換得容玉率領馬賊攻打縣城,並且做出將縣城當做據點的樣子。
如此一來,朝堂果然震,就連永泰帝也氣了個半死。
縣城被攻佔,就等於是有人造反。此事以最嚴肅的態度對待,肯定沒錯。
宋子期下了一步棋,劉小七接著下了第二步棋。兩個人從來沒有流過,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過。可是兩個人卻都抓住了機會,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努力。
老國公接到旨意,永泰帝要他進宮。
老國公打發了侍,對著均呵呵地笑了起來。
老國公拍拍均的肩膀,說道:「你的機會來了。爺爺這趟進宮,一定將你的事辦。」
均笑了笑,說道:「祖父,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老國公說道:「老夫知道。老夫肯定不會壞了你的計劃。」
老國公很興。宓和宋安然不在,他總算有了用武之地。
老國公收拾了一番,啟程進宮面見永泰帝。
永泰帝對老國公十分客氣,說話都帶著點小心。老國公則故作高深,惜字如金,卻字字珠璣,將永泰帝唬得一愣一愣的。
當永泰帝提出讓老國公主持西北軍事的時候,老國公故作矜持,連連推辭。連說自己老了,不堪用。而且他已經十多年沒去過西北。西北現在是個什麼局面,他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