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大帳。
一張羊皮地毯,一個炭火盆,沒有任何多余擺設,與普通士兵的帳篷一般無二。
只是此刻卻多了一個孩兒,俏生生站在地毯旁。
孩兒一紅,個子很高,兩筆直修長,姿窈窕,很是惹眼。
的長相也極為迷人,一雙新月眉攏著一對丹眼,清純中帶著幾分英氣,眼眸深邃,卻難掩其中傲氣。
陸遠認真打量著孩兒,心頭一喜,聲笑道:“你徐?”
“你干嘛這麼看我,沒見過人嗎!”
徐一臉傲然,脆生生道:“你連我名字都沒記住,干嘛要娶我!”
陸遠頓時來了興趣,這樣格的孩兒,他還是第一次見。
“不錯,真不錯!”
陸遠樂呵呵道:“你在陳府屏風后看我,之后自愿前來,這好像不是我強娶啊!”
徐俏臉一紅,眸撲閃:“你怎麼知道?”
陸遠哈哈大笑:“我是行伍老卒,豈會被人輕易窺視,而且你形這麼突出,想不知道都難!”
徐滿面,咬了咬嗔怒道:“我明正大,才不是看,而且你這里什麼都沒有,一看你就是毫無誠意!”
“中軍大帳,自然得和士兵一樣!”
陸遠笑著解釋:“只有和士兵同,才能知道他們所環境,判斷他們力耐力,由此做出正確決斷!”
他隨即大步向前,笑道:“但現在有了你,就不一樣了!”
徐頓時一慌,雙手抱懷,張兮兮道:“你想干嘛!”
環顧四周,見著炭火盆,當即厲荏:“你敢來,我就把火盆踢了,把你的大帳點著!”
“怪不得潁川第一人,至今沒嫁出去!”
陸遠啞然失笑:“踢吧,看看是大帳先著,還是你的子先著!”
徐看著火盆,悻悻躲開了視線,猛地一臉憤:“你胡說什麼,之前是我不想嫁,不是嫁不出去!”
環顧四周,卻再也找不到兇了。
陸遠眉開眼笑:“你還不承認,潁川子看著戰要來,都在急著外嫁,只有你嫁不出去,被你表兄塞給了我!”
“什麼塞,你怎麼能說得這麼難聽!”
徐不由急了,邦邦道:“要不是郭嘉說袁紹多謀寡斷,我說不定就……”
陸遠一怔:“你知道郭嘉在哪?”
他之前問過陳群,陳群只說郭嘉居了,見不到明主不會出山。
陳群執意為郭嘉保,他也不忍問,但現在卻見到了希。
自己的人,不就應該幫自己嗎!
“你對我客氣點,我就告訴你!”
徐下一揚,眸顧盼:“要快點,晚了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陸遠搖頭失笑:“兒,此番禮儀太過寒酸,確實委屈了你,為夫今后好好待你,這樣行不行?”
他從不人威脅,無論男,但這孩兒著實有趣,他也忍不住玩笑起來。
徐神稍緩:“這還差不多,告訴你吧,郭嘉說了袁紹的壞話,害怕袁紹報復,已經藏起來了!”
陸遠呆了呆:“所以你不知道郭嘉在哪?”
徐眼一瞟,笑盈盈道:“我知道啊,郭嘉就藏在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
陸遠呆滯片刻,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攬住孩兒腰,掌拍下,似笑非笑:“你可真聰明,但你知不知道,什麼是夫君!”
“你要干嘛!”
徐屁一疼,無限:“你是將軍,怎麼能這麼無禮,快放開……唔!”
話沒說完,的紅已被吻上,霸道且猛烈,不由讓腦中一陣眩暈。
等反應過來,子不一陣發,一只大手不知何時探進,正在軀上游走。
陸遠形一轉,躺到了羊皮上,大氅輕飄飄落下,蓋住了兩人形。
徐渾滾燙,眸慌,結結道:“你,你等等,我們還沒有放竹,沒有喝合巹酒,沒有洗漱,沒有……”
陸遠深款款:“兒,你為何而來!”
“將軍俊朗,神如玉……”
徐俏臉艷滴,心慌意:“報紙上還有將軍的文韜武略,我心中仰慕,就跟嫂嫂說了,可是,可是我們還沒有竹啊……”
陸遠怔了怔:“這跟竹有什麼關系!”
“我白天就是在家準備竹……”
徐語氣:“你先把手拿開呀,我口好疼,我們還沒放竹,沒喝合巹酒,沒沐浴更,禱祝神靈,現在不能這樣……”
陸遠呆滯片刻,還是沒想通這和竹有什麼關系。
他從未嘗試過揣測孩兒心思,就如蔡琰所說,他懶得去猜。
“好,明天把我們沒做的都補上!”
大帳衫寥落,春涌,孩兒的抗議聲漸漸停了,只有的嚶嚶低語。
“夫君,千萬別忘了合巹酒,你別一直看啊,我害怕!”
“長不好嗎……呸!你才是大妹,你輕點!”
“啊!你別,真的好疼!”
……
溫鄉中,時飛快。
日出日落,轉瞬三天。
三天里,陳群和司馬徽已經南下,而喬家商行則大張旗鼓進了潁川,開始為大軍就地供應后勤,更有報紙轟轟烈烈,再一次席卷天下。
最重要的,是周倉從酸棗傳來了消息。
中軍大帳,徐默默為陸遠束發,溫脈脈道:“夫君,一定要走嗎?”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陸遠語氣毅然:“為夫在行伍,能得三日清閑,有兒相伴,已經是邀天之幸了!”
徐黯然:“夫君是戰場殺伐之人,兒知道留不下你,可是就不能晚點走嗎,我們才剛剛……”
“人如玉,傲氣天,為夫也不舍得走!”
陸遠著孩兒臉頰,聲安:“只是世道艱難,你我都不由己,這大爭之世,更容不得你我兒長!”
徐咬了咬紅,悻悻低語:“夫君喜歡兒傲氣,怎麼還總讓人家……那樣服侍!現在兒愿意了,夫君卻要走!”
“來日方長,到皖城等我!”
陸遠刮了刮孩兒瓊鼻,笑道:“等為夫回了皖城,好好補辦一場我們的婚禮,之后天天讓你那樣服侍!”
徐俏臉陡然一紅,款款偎了一福:“夫君保重,兒在皖城等夫君凱旋!”
陸遠看著外面晨曦升起,大氅披肩,揚長而去。
徐猶自沉:“無思甫田,維莠驕驕。無思遠人,勞心忉忉……”
大帳外,旌旗獵獵,戰馬嘶鳴。
一個個討逆軍將軍神抖擻,整裝待發。
陸遠振神,策馬在大軍前呼嘯而過,戰刀高舉:“兄弟們,陳留酸棗,出發!”
“必勝!”
近萬將士齊聲吶喊,聲勢沖天。
戰馬轟隆隆沖出翟,馬蹄咆哮,北風嗚咽,吹走了最后一離別緒。
“人淚,杯中酒,天下任,丈夫肩……”
伴著獷豪邁的歌聲,大軍一路向北疾馳。
典韋策馬追上陸遠,疑問道:“主公,我們不是要等下一期報紙嗎,怎麼提前出發了?”
“周倉來消息了!”
陸遠漫不經心道:“酸棗城,現在還沒有大軍前去會盟,只有曹獨自在,我們要搶第一個,這樣才能把握主!”
典韋抓了抓一臉大胡子,沉思半晌,依舊疑:“主公,你還是擔心袁紹使壞,討伐董卓不帶上我們?”
“與袁紹無關,是曹!”
陸遠隨意應付道:“還記得你和許褚干的好事吧,之前我們沒機會,但現在有了,所以要搶先進城,隨機應變!”
之前典韋和許褚端了曹老巢,卻無法確定曹老爹死活,也無法判斷他們跟曹是不是死敵!
當時他名聲不顯,對曹手影響太大,只能隨機應變,但現在他卻多了一條路!
典韋沒心沒肺,隨意想了想,就沒再當回事,只咧壞笑:“主公你看,孫堅又開始追我們了!”
陸遠回頭看看,也不哈哈大笑:“讓他追,就這麼吊著他,累死這老家伙!”
他已經用報紙給了孫堅甜頭,詳述孫堅半生戰績,還有饅頭吊著,每日發一次口糧,再加上孫策在他手中,孫堅就必須得跟他們。
天下人看了報紙,都會認為孫堅與他同仇敵愾,再看看此時他們行軍間同進同退,到時孫堅只會百口莫辯,那就不是只跟一時,而是只能跟著他一條路走到黑了!
“主公放心,典某懂!”
典韋嘿嘿笑道:“他們在翟弄了些戰馬,已經被我和許老弟悄悄干掉了,孫堅現在還是得跑步跟著!”
陸遠愕然,這是之前的計劃,典韋竟然執行到現在。
這樣一來,孫堅還真是夠倒霉的。
實際上事已至此,孫堅已經咬鉤,不得,就算讓孫堅騎上戰馬也無妨!
陸遠沒再理會此事,繼續帶著大軍馳騁。
潁川翟距離陳留酸棗,總行程不足四百里。
大軍在道上蜿蜒盤桓,一路高歌,向著酸棗進。
晝行夜宿,四天后,大軍終于到達酸棗城下。
酸棗城門閉,城墻上旌旗遍布,人影晃,一個個守城士兵驚疑不定,看著氣勢洶洶的討逆軍將士。
討逆軍將士們紛紛勒住戰馬,在城下駐足,“唏律律”的戰馬嘶鳴聲響一片。
陸遠橫刀立馬,打量酸棗城墻,不由心澎湃。
他籌備這麼久,終于到了這風起云涌之地,可以在此會一會天下群雄了!
陸遠正要關試探,酸棗城上,卻突然戰鼓擂,咚咚作響。
守城士兵頓時刀槍在手,一個個如臨大敵般盯了討逆軍將士!
一員大將登上城墻,目凜然,開口厲喝:“何方大軍,竟敢擅自境!”
典韋神一狠:“主公,果然事發了,曹賊不讓我們進城!”
陸遠臉一沉,眸中火焰升騰:“大軍奉旨討逆,敢攔路者,皆為逆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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