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耳畔里各種的竹哨越來越急促。
在哨聲之中,各隊人馬猶如一柄柄利箭,直刺這漢軍旗的大營。
混不堪的漢軍旗,驟然驚醒。
而后,一群沒頭蒼蠅見四面八方都是來敵,這些被建奴人挑細選出來的漢們,縱是平日里驍勇,可在這時,全無用武之地。
其實某種程度,起初進攻的生員們也是有些害怕的,畢竟是初臨戰陣。
可他們和張靜一一樣,隨著出擊的哨聲一響,心就定了。
這是悉的哨聲,幾乎每個夜晚都伴隨著這哨聲反復的進行練。
何況他們一殺營中,營中的漢們便立即混起來。
這幾乎形同于一面倒的戰斗。
誠如李定國所言,第一教導隊的任務,并不是進行殺戮,殺戮并不是首要的事,而是像驅趕羊群一樣,將漢們分割之后,進行合圍。
當然……也并非只是合圍這樣的簡單。
圍三缺一,而唯一的缺口,便是建奴大營的方向。
如此一來,這些沒頭蒼蠅似的漢們,只好手里舞著刀劍,張和混之中,只聽東西南三面到都是腳步和哨聲,朝這三方向沖的,頓時便有刀刺來,直接一刀將其結果。
剩余的人,便一窩蜂的朝著北面逃竄。
隔壁的建奴營已察覺到了靜。
一個牛錄已披著甲,帶著親衛出來,其余八旗的武士紛紛出營,一時之間,只聽到了喊殺,又聽到那心煩意的竹哨,也分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直接一窩蜂的漢殺來。
夜里已經分辨不出敵我了。
這些漢們奪路而逃,后頭便是的追兵,而前頭的旗兵正待要將他們攔住,雙方直接撞在一起。
這時,有旗兵不住道:“漢軍反了?”
這是建奴語。
于是,那牛錄頓時然大怒。
其實這也可以理解,突然這些漢軍發了瘋似的,直接朝這邊沖殺而來,且又在夜間,分辨不清,若說不是反了,還有什麼理由?
建奴人的韌,此時便現了出來。
若是其他軍馬,只怕早已奪路而逃,尤其是在這黑夜之中,本不知來了多人馬,那牛錄卻是嘰里呱啦的大吼一通。
四面八方的旗兵,便循著聲音的方向,抹黑開始朝著牛錄方向集結。
有的旗兵,直接持刀將一個個沖來的漢們砍翻,頓時渾是,口里還罵著什麼。
也有漢口里大呼:“明軍夜襲,夜襲……”
可誰也不知,這到底是不是這些反叛的漢們麻痹他們的詭計。
原本這些漢,雖是每次沖鋒都打前鋒,平日里也都干著不雜役的活計,甚至是擄掠,那也是旗兵們先挑選自己最喜的財貨,才得到漢們去清掃一點殘羹冷炙。
可建奴人和這些漢之間,并不完全信任。
這種不信任,誕生于建奴人崛起之后,那種心深的傲慢,再加上平日里得到的各種優待,就更加眼高于頂了。
雖然在建奴的上層,為了籠絡遼民上層的士紳,對這些漢人,尤其是漢,給予了許多的好,甚至擺出禮賢下士的姿態。
可在建奴人的中下層,就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他們無須去思考長遠的問題,一直都對漢們有所防備,在這夜間,這種不信任便瞬間放大了。
三五群的建奴人,見了沖來的漢們,立即提刀便砍。
一時之間,人仰馬翻。
這些本是沒頭蒼蠅的漢們本只是奪路而逃,現如今卻發現自己陷了絕境。
為了求活,有人橫了心:“殺出去!”
一聲大吼之后,彼此拼殺在一起。
甚至建奴人和建奴人之間,因為夜里不能視,而且在混之中,有時也會拔刀相向,等殺死對方時,方知原來竟是自己人。
只是現在,已來不及了。
人的猜忌心在此刻不斷的擴大,邊的任何人都變得不可信任起來,誰也不能確保,邊的會人不會對自己拔刀相向,也不知近在咫尺之人,究竟是敵是友。
在這種混的況之下,唯一能活下去的辦法,就是不斷的砍殺。
于是,沒有了建奴人,沒有了漢……彼此之間,殺得眼都紅了。
到都是殘留下來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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