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宇文燼致命的傷確實是從后面刺的，也覺得奇怪，還以為是襲，可是沒想過竟然是為了救宇文灼，為宇文灼擋劍才死的。

　之前也沒讓元決問過司徒征當夜的況，還以為宇文燼是宇文灼襲殺死的，這麼說來的話，宇文灼竟然是司徒征殺的？

　“那他……”

　元傾城有些煎熬迷惘，道：“他很不好，還跟我說他好像做錯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覺得自己錯了，總覺得他心里藏著什麼事。”

　葉歡道：“應該還是因為宇文燼的死，雖然他一心想要宇文燼的命，但是一場心謀算，到頭來宇文燼非但不是他殺的，還是為了救他死的，這對他來說，是一種誅心的折磨，自然不會好。”

　這種無法自的覺，其實還是能懂的。

　本宇文燼就對宇文灼好，很信任厚待，宇文灼因為仇恨罔顧這些已經是為難，如今事又演變這樣，只怕他終此一生，都沒辦法釋懷了。

　兄弟之間的孰是孰非，真的難以言說。

　雖然事質不同，但是這種道理都懂卻無法釋懷一件事的心境，深有會。

　元傾城皺眉梢，搖了搖頭低聲道：“可是我覺，他在心里不只是這些，還有更沉重的，他不肯跟我說，還說對不起我。”

　“雖然他表現著是因為讓我擔心多日才跟我說對不起，可又好像不是這樣，我看得出來他心里著很沉重的事，他心好像和之前也不太一樣了，這讓我心里很不安。”

　當時宇文灼和說對不起的時候，裝作沒看出來，可是真的能覺到，宇文灼的那一句對不起，和他離手的時候，跟后面的行為語言是不連貫的。

　元傾城心思其實很細，看得到出來那幾乎不存在的微妙變化，加上人一旦心，覺會與他人不同，有些東西是可以應得到的。

　葉歡知道元傾城這麼說，肯定是真的有跡象，宇文灼真的有什麼事，不由得疑：“難道除了宇文燼的死，這期間還發生了什麼其他事？”

　元傾城低喃道：“應該吧。”

　葉歡見不得這般黯然迷惘的樣子，道：“既然你有困，不如等他醒來直接問他吧，有什麼想不通的就問他，你們才心沒多久，現在這個時候不穩定，最是忌諱猜測揣，你們的況本也不需要這樣的含蓄，還是有一說一，坦率的好。”

　“有什麼想知道的，你直接問他就好了，別把自己弄得這麼累，若是你如今剛開始就這樣，豈非違背了與他在一起的初衷？那又有什麼意義？”

　元傾城也明白葉歡所言的道理，思慮片刻，頷首：“嗯，我知道，等他醒來我問問，你說得對，我和他之間，從一開始就是是敞開了說明白的，我不想不明不白的。”

　也想知道他心中所想，想了解他，想為他寬解心緒，不讓他這樣難，若是什麼都不知道，也只能干著急。

　葉歡莞爾：“既然有了主意，就別在這里站著傷神了，進去吧，外面冷。”

　元傾城這才反應過來：“我倒是只顧著自己，忘了你懷著孩子不宜凍寒，還讓你陪我在這里站著罪，走吧，快進去暖暖。”

　倆人這才一同進了宮殿之中。

　……

　宇文灼這一覺睡到深夜才再度醒來，往常這個時間元傾城已經讓太醫替換守著宇文灼，去休息了，可今日宇文灼醒來了，和之前不同，便一直等著，想等宇文灼睡醒。

　這一覺睡了五六個時辰，宇文灼氣神都比白日中午醒來的時候好了許多，他醒來后也沒什麼靜，就一直看著守在床邊，正支著頭打瞌睡的元傾城。

　倒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模樣，瞧著與醒著冷靜自持的樣子有所不同，哪里不同，他又說不上來。

　他很喜歡睡著的模樣，看到這樣，頗有一種歲月靜好的心境。

　這大概是他這一生中，唯一所剩的了，或許冥冥之中。是命運對他的眷顧，在他被揭開并且面對一切罪惡之前遇到了，讓他無論如何，終究有著繼續走下去的力。

　他凝視許久，看的癡了，若是可以，他還真想一直這樣看著。

　可間干，他也是咳出來后才反應過來。

　而也已經被他吵醒了。

　一睜眼便見他醒著，面一喜：“你醒了。”

　宇文灼微嘆：“我把你吵醒了。”

　聲音雖然還是虛，但是比之前剛醒來的那一次說的清晰明朗了些。

　元傾城道：“你本來就該醒來后第一時間我的，是我不爭氣，本來想守著你等你醒來，結果自己睡著了。”

　說著，都有些不好意思。

　宇文灼眸微凝，著眼底約的暗，道：“我已經沒有危險了，若是不放心，讓別人守著就好，你何必一直親自守著我？自己要好好休息才行。”

　元傾城淡笑：“我才不是一直親自守著你，早就安排了人換守著你，我就是平日里閑著沒事才在這里待著，以前這個時候我已經去休息了。”

　“是我知道你晚上會醒，所以才沒去睡，想著等你醒來陪你說說話，親自看著你吃了東西喝了藥再去休息，不然我不放心。”

　宇文灼淡笑：“這有什麼不放心的，又不是沒人管我，你該休息就休息，不必因為我累著自己。”

　元傾城不和他扯這些，道：“不說這些了，我去人給送吃的來，你先吃了膳粥喝了藥再說別的。”

　說著人站起來出去，人送來早給宇文灼備著的膳粥和藥，過了會兒又回來。

　回來見宇文灼想起來，心驚跳的忙上前按著他。

　“你可別，你上傷口多，有些還深的，又都沒愈合，你這樣會扯到傷口的，要是扯裂了就麻煩了，要起來靠著也得人扶你才行。”

　說著，小心的扶著他，給他肩背后面塞了個枕，讓他稍微靠著，人也舒服些。

　宇文灼一直在看著，有點呆。

　元傾城給他拉好被子后，才注意到他在看著自己，倒是沒有被心上人凝視的難為和害，而是落落大方的讓他看著，微笑著詢問：“為何這樣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