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并沒費什麼勁就找到了顧采薇和張家琪，因為們就坐在單元樓門口的臺階上。

不然還能去哪兒呢，校園里到都是人。

林一遠遠看著并沒走過去，張家琪正趴在顧采薇上痛哭流涕，聲音撕心裂肺，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這一哭就持續了很久，直到林一溜達到腳都痛了，才發現張家琪抬起了頭。

顧采薇早就看到他，這時沖他招了招手，林一走過去之后就聽憂心忡忡地說道：“家琪說想去買酒。”

林一頭前帶路：“小區門口有一個便利店。”

顧采薇一把拉住他，用眼神表示“真的要買嗎？”

林一反拉住拽了一把：“走吧，讓發泄發泄也好。這里起碼有我們兩個人盯著，好過讓一個人回去瞎折騰。”

張家琪聽到這句話好像不滿地吸了吸鼻子，滿臉淚痕的臉上看著真是一言難盡，跟個行尸走似的被顧采薇牽著走。

三人走進便利店，門口的大嬸看到這個奇怪的組合，驚訝地把目投了過來。

林一沒有在意，找到賣酒的貨柜拿了三個聽裝的哈啤，去收銀臺結完了賬。

然后他們再次回到剛才的臺階，林一開了一聽酒遞給了張家琪，另外兩瓶暫時沒。

張家琪明明還沒喝酒，但已經跟喝多了似的，眼睛直愣愣的也不看他，接過去就抿了一口。

“這個不好喝！”

把易拉罐重重擱在地上，又抱住顧采薇的手臂，好像一個在跟媽媽撒的小孩。

顧采薇求助地看向林一，他會意問道：

“那你想喝什麼？”

“我要喝烈酒！我剛才看到有紅星二鍋頭！”

張家琪舉起手大聲道，要多稚有多稚。

那你剛才不說。

林一心里吐槽，但是沒法跟真的計較，現在明顯不是能講道理的狀態。

“我去吧。”

他見那倆也一并起，還想阻止們多跑一段路，但張家琪一把撥開他的手：“別擋道。”

行吧。

仨人又進了便利店直奔酒水區，張家琪親自拿了一個小瓶裝的紅星二鍋頭，林一接過去準備結賬。

收銀的大嬸這回并沒有直接掃條形碼，而是狐疑地問道：“你們還是中學生吧，年了嗎就買這個酒？”

林一沒想到還有社會責任的，國并沒有不能向未年人售酒的規定啊。

不過他沒有反這個陌生人的善意，耐心解釋了一句：“我們是對面臨中的，就那個同學非要喝一口試試，我們一會兒會把送回宿舍的。”

大嬸看了看，如果是林一獨自帶著此刻哭得一塌糊涂的花臉貓張家琪，今天這酒可能就不賣了。

不過旁邊還有個神志清醒的顧采薇，也向歉意地笑笑，所以就掃了這瓶二鍋頭。

這麼漂亮的小姑娘肯定不是壞人。

這時靠在顧采薇肩上的張家琪又作妖了，從收銀臺附近的貨架上居然出一包細長的士香煙，放在了柜臺上。

“我還要這個。”

“煙還是不要了。”

林一拿起煙盒，把它放回了原位。

大嬸真的很熱心，這時候也幫腔道：“小姑娘，這包煙我不會賣給你的噢。”

好像還想安兩句，但又不知道怎麼說，就直接給林一找了個零。

張家琪噘著好像很委屈，頭轉向另外一邊，不看這兩個不答應要求的壞人了。

他們出門的時候，大嬸還在后說了一句：“你們看牢點噢。”

“知道啦，謝謝大嬸！”

三人又回到臺階，張家琪神兇狠地擰開這瓶二鍋頭，不知道在跟誰較勁。

顧采薇擔心地拍了拍林一，小聲確認：“喝這個真的不要啊？我看有五十多度啊。”

“喝下去才可能有問題，不過麼……”

“嗚哇！”

林一話音未落，張家琪已經把倒進里的酒吐了出來，剛才故作豪邁地猛灌了一大口。

“你看。”林一向顧采薇示意。

事實是，完全沒喝過酒的人對高度酒一開始是很難口的，特別是這種廉價的白酒。

林一看張家琪的樣子，剛才喝啤酒估計都是第一次，還敢挑戰二鍋頭。

不自量力。

張家琪這下被嗆到了，弓著腰趴在那兒好像要吐，顧采薇只能不停扶著的背：“你怎麼樣家琪？”

難得眼淚都出來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慢慢站起來，覺得被無盡的委屈所籠罩。

為什麼我要承這些？

一發狠，把二鍋頭的瓶子摔在前方的地面上，力道之大把瓶子摔得碎。

“陳！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憑什麼！”

“啊啊啊啊啊啊……”

張家琪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嚇壞了旁邊的顧采薇，趕抱住不停呼喚：“家琪，家琪，我在這里，我在這里……”

林一倒是覺得罵出來之后，應該會好很多。

這時他發現有一個保安往他們這邊走過來，應該是被剛才摔瓶子驚，于是主迎了上去。

林一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紅票子遞過去，主解釋：“不好意思大叔，同學失了心不好，在這兒耍酒瘋呢，添麻煩了。”

保安大叔很有同心，他接過紅票子塞進了口袋，非常悲憫地說：“小姑娘家家看著怪可憐的，這邊你們不用管了，一會兒我來掃好了。”

林一目送他走遠，才走回臺階。

顧采薇還在反復安，張家琪突然支起子瞪著林一：“你是不是覺得我今天特別可笑，林一？”

林一搖搖頭：“不，我覺得你今天特別真實。”

張家琪不知道滿不滿意這個答案，反正沉默著不說話了，只是倒回了顧采薇的懷里。

又過了好久，才再次開口：“采薇，你知道嗎？我也想不通為什麼我自己這麼傷心。”

“你知道的，其實我也沒有很喜歡陳。我只是覺得，我們兩個再那樣下去就要變閨了。再加上那時候你總是跟我說林一的事，把我說得心里躍躍試的，好想知道你說的是什麼覺啊。”

顧采薇不自然地調整了一下姿勢，面上泛起一紅，但現在明顯不好打斷張家琪。

“其實我早就知道陳是什麼貨，他本就沒掩飾自己是個花心大蘿卜對不對？全班都知道的事。”

“我只是覺得他剛好還算合適，而且他爸媽和我爸媽都認識，就算被大人知道了也無所謂。”

“陳好像也沒有什麼好的，長得也不帥，績也不咋地，也沒什麼特長。我本來就只打算跟他玩玩，不肯讓他占便宜。等上了大學之后就把他踹掉，找一個帥哥談。”

“我想不通啊采薇，明明我早就計劃好要甩掉他的。現在他自己跑掉了，為什麼我這麼難過呢，采薇你知道嗎？”

顧采薇不是個理論派，不知所措地看向林一。

雖然聲音很輕，但林一還是聽到了，他嘆了口氣：“可能是不甘心被背叛吧，畢竟劈和分手不是一回事。”

“也可能是，無論上怎麼否認，每個孩都曾經期待過和初一起走到最后吧。”

嗯，男孩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