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央表淡淡:“太子就是你的下一個目標。”
冷蓮點了點頭,自信地道:“只要給我一個合適的份,我便可以輕而易舉地接近他,並且將他牢牢的握在我的手中。這對於你來說,不也是一件好事嗎?據我所知太子可一直和靜王鬧得很不愉快,也總是針對齊國公府,若是我在他的邊,或許我能幫上你的忙。現在你提出自己的條件,看我能不能答應。”
李未央的笑容十分平常:“我的條件很簡單,你進太子府為他的新歡,功地離間和太子和裴後之間的關系,這就是我對你的唯一要求。”
冷蓮眉頭一挑,道:“真的就這麼簡單?”
李未央理所當然道:“就這麼簡單!既不需要你去太子府去做間諜,也不需要你主幫助我,甚至進太子府之後你可以不必與我聯系,見面之後也可以當做不認識我這個人,只有離間太子和裴後,這一點你必須做到!”
冷蓮輕輕一笑,若是功地進了太子府,自然要想方設法幫助太子奪得皇位,又怎麼會幫李未央呢?這是一個悖論。李未央想必以為自己的份握在的手中,自己便一定要為馬首是瞻,卻不想一想只要自己功將太子的一切牢牢握在手中,早晚有一天自己可以不必掣肘。心中這樣想,冷蓮面上卻笑道:“可是還有那些送我來越西的人,他們知道我的份!”
李未央只是神平緩地道:“是呀,他們知道你的份,只是太子卻未必知道,這兩者是有很明顯的區別的。”
冷蓮狐疑地看著李未央,下意識地道:“你怎麼能擔保太子並不知曉呢?”
李未央道:“我可以向你保證現階段太子還什麼都不知道,至於以後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就看你的本事了。畢竟如何抓住一個男子的心,本來就是你最擅長的。”
李未央知道這位太子有不奇怪的癖好,比如說他的東宮舍人有一個十分貌的妻子。太子就將那名子占為己有,當然要對外說那子已然病死了。可是東宮舍人卻是憤加,最終在太子府花園之中投湖自盡,這個元烈早已經派人打探到了。雖然太子善後事工作做得很好,可世上總沒有不風的牆,既然他能夠對有夫之婦下手。那麼冷蓮的過去,對他來說也未必算得了什麼。想到這裡,李未央繼續道:“既然咱們已經達一致,那就很快可以行了。”
冷蓮皺眉道:“你要怎麼做?”
李未央聲音輕巧:“送上門的東西別人未必會興趣,不如擒故縱來的巧妙。”
冷蓮看著李未央,越發覺得自己似乎踏對方的陷阱。是!李未央這樣聰明的人,怎麼會做賠本的買賣呢?恐怕如此做的背後一定藏著什麼,但那究竟是什麼?將自己送到太子的邊,僅僅是為了離間裴後和太子之間的關系嗎?如此這般,大可以讓其他人去做,天下的多的是,並非冷蓮一個人。看中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緣故?
冷蓮左思右想,心中越發忐忑,可是李未央在燭之中笑容平和,神態溫,使得在骨悚然之餘,卻不由地下了全部的恐懼。人生不可能隨時都有機會,不願意再去宮中做那個無權無勢的太妃,必須抓住李未央給的這個機會,不管前方有什麼,只要到了太子邊,就能重新回到權利的中心!搏它一搏也好!當冷蓮帶著這種賭徒的心答應李未央之後,不知道自己踏了一個怎麼樣的局之中。
送走了冷蓮,李未央輕輕一歎。趙月低聲道:“小姐,奴婢真是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選中冷蓮?要知道的份可不一般……將來說不準會有大麻煩啊!”
李未央笑道:“現在的份或許是個麻煩,將來呢?你要看長遠一些。”
按照李未央的安排,冷蓮接下來的每天都會陪一同到大都之中的寺廟、酒肆、茶樓、書鋪之中遊覽。每一回的面上都蒙著面紗,旁人只知道那是郭夫人的侄,卻不知道究竟長的什麼模樣。而此時太子的人也一直暗暗盯梢,卻礙與齊國公府護衛太多不能輕易手,等到第五天的時候,機會終於來了。
李未央和旭王不知何故離開了冷蓮,將獨自一人落在了一家首飾店中,當冷蓮正饒有興致地仔細翻看手中簪子的時候,老板殷勤地上前道:“這位小姐好眼,這可是如今最時興的款式。”
冷蓮淡淡地一笑:“就只有這些貨嗎?我瞧這金子的不是很好。”
那老板滿面賠笑:“小姐若是嫌這些不好,請裡面的雅間坐,我這就命人去找一些好的貨來給您瞧一瞧。”大凡金鋪,對待貴重的客人總是請去雅間,然後掌櫃親自將這些首飾送過去給們把玩。這是老慣例了,冷蓮不疑有他地點了點頭,便在婢的簇擁之下進了雅間。
老板連忙向後的人使了個眼,低聲道:“準備行。”
冷蓮進了雅間不久,剛剛喝了兩口茶,卻只覺得頭暈目眩,心中一驚,隨即眼前便是一黑,整個人失去了意識。旁邊的婢連忙來察看,卻不料從雅室之中突然湧出數名護衛,將們一舉拿下……
不多時,李未央帶著拎滿糕點的隨從回到金鋪之中,四下看了看卻是不見冷蓮蹤影,不由奇怪道:“掌櫃,我的那一位朋友呢?”
掌櫃臉上出詫異的神:“可是問剛才那一位臉上蒙著面紗的小姐,出門往東去了!”
李未央一愣,隨即似是自言自語道:“說了讓在這裡等我,怎麼自己先走了,這大都可不悉呀!”這樣說著元烈卻在一旁微笑道:“是走路,咱們騎馬,肯定速度會比快,還是趕去追吧,千萬別讓一個人迷路了。”
李未央笑道:“也不是一個人,還有兩個婢呢。”這樣說著,已然和元烈一起離去,顯然當真以為冷蓮是等得不耐煩自行離去了。
老板看他們的背影,卻是冷笑一聲。
卻說冷蓮被囚太子府別院之中,過了有生以來最為漫長的一夜。被獨自留在一間華麗的房間裡,等醒來只覺得周酸痛,原是被人下了**。吃了一驚,便下意識地瞪大眼睛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靜,可惜直到東方既白也不見人影。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打開了!頓時出驚訝之,待見到來的不過是四名十四五歲的婢,才放下心來,婢恭敬地道:“請小姐梳妝,殿下有請。”
冷蓮看自己一的確不太像樣,便勉強梳妝打扮了,四個婢前面帶路,隨後一路穿花扶柳,穿堂室。冷蓮被帶到一間雅室,婢們退去。然後就看到一個華服男子正端坐在那裡,那男子生得十分俊,上閃爍著眩目的芒。
冷蓮一愣,眼前的男子正是那一日在酒樓中見到的太子殿下。在大都最有名的男子就是旭王元烈,而太子雖然不及他,卻也是風流倜儻。太子抬起眼來,淡淡地看著對方。冷蓮與太子的目一接,心中沒來由的一,太子示意坐下,面帶笑容:“昨日之事是我的人太莽撞,深慚愧,還小姐海涵!”
他無可挑剔的真誠態度,再配上那一張俊的面容,讓冷蓮的氣一下子全消了。開口道:“你將我擄劫到此,究竟是何用意?”
太子道:“不過是請小姐來做客罷了。”他的口氣平淡之極,沒有毫的道歉之意。
冷蓮心中暗自想到李未央果真料的不錯,面上卻惱怒地說道:“你這是要拘我?”
太子悠悠地道:“不是拘你,只不過是請小姐在這裡住上些日子。”
冷蓮面上仿佛出些慌道:“平白無故的為什麼要住下?你留我在這裡,究竟意何為?我是良家子,你若有所圖謀,我必咬舌自盡,於你面前!”
太子詫異地著道:“我自然不會強行迫,小姐以為我是什麼份,怎麼會用這種卑劣方法去贏得一個人的心?”
冷蓮深知擒故縱的道理,不由沉聲道:“您份尊貴,而我卻是容貌陋,自然不在您的眼中,希您能憐憫,放我回去!”
太子大聲笑道:“既然來了,我就不會再讓你走了!”說完,他已然起將冷蓮獨自留在屋中,“我會等到小姐心甘願的那一天!”
此時的國公府門前,李未央下了馬車,白蒙面子隨後跟著進了門,門口的暗探看到這一幕不由立刻回去稟報。太子冷笑一聲:“不過是丟了人怕損傷名譽在裝模作樣而已!不必理會!”
兩天之後,冷蓮再一次見到了太子,他卻一反常態,眼圈通紅,似乎十分悲傷的模樣。冷蓮不問道:“殿下究竟有什麼心事?為何如此?”
太子卻是一笑,笑容之中有說不出的疲憊和厭倦。
冷蓮有一種奇異的敏和細膩,覺得太子一定有很深的心事。
果然太子激地道:“這世上為什麼有這樣狠心的母親,你告訴我?為什麼願和一個不男不的東西保持那樣切的關系,也不肯相信自己的兒子?我才的親生骨。可是不論是對我,對安國,還是對臨安,都沒有半點的慈之意。我知道自己不夠完,可我已經盡力了,我不惜一切代價去討的歡心。想方設法坐穩這個太子的位置,可又是如何對待我的?從小到大,對我所說的只有三句話,你怎麼這麼蠢!為什麼我吩咐你的事,什麼都沒有辦好!還有最後一句就是,滾!你說這樣的人真的是我的母親嗎?有的時候,我很懷疑究竟有沒有心?甚至於我還懷疑過自己到底是不是的兒子?我甚至幻想著也許我只是某個宮所生,被抱來養的,可是我的確是親生兒子,雖然並沒有把我看的多麼重要!”
冷蓮看著對方,幾乎能夠覺到太子那熱烈的呼吸,冷蓮下意識地別過臉去。
太子卻捧起的臉,痛苦地注視著,道:“這麼麗的容,這麼和的嗓音,這麼獨特的人,真乃世所罕見。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和其他那些人都不一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
此時的太子並不是在眾人面前那高高在上的模樣。也不是在李未央面前那咄咄人的樣子,他顯得十分的憂傷和悲觀。冷蓮歎了口氣,太子份尊貴,等著他的是無窮無盡的榮華富貴。為什麼他卻這樣的傷心?
太子突然松了手,後退一步:“我知道,你沒辦法給我答案,這世上本沒有人能給我答案!在母後的眼中,萬事萬若無用,皆作為棄子,必除之而後快!我也是一樣!等有一天我這個兒子擋了的路,要做的選擇也是鏟除我!”他說到這裡,緒卻是漸漸平靜下來,喃喃地道:“是如此的真實,如此的冷酷,誰能救我?”
冷蓮看著對方,簡直是訝異到了極點。太子突然留出了眼淚,這樣一個風神俊朗的男子在面前如此痛苦,冷蓮的心也不由得撥了一下,沒有想到天子驕子竟然會因為不得母親的喜而如此痛苦,下意識地攬住對方的,懷抱著他的頭顱,面上閃過一微笑。
不知不覺,太子在冷蓮的懷中睡去,冷蓮看著昏睡中的太子,只覺得這事變得十分的荒謬。
等到太子醒來,發現自己如同孩子一般被冷蓮抱在懷中,不由大示窘迫,他連忙掙,恢複了一貫高傲而冷漠的面目。其實他將冷蓮捉來,最初不過是迷於麗的外貌。可是後來他卻覺得在上有一種令人著迷的東西,但也說不清那是什麼,或許是一種心靈的吸引。這種覺,他從來沒有在任何子的上嘗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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