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運輸車隊為了能竊取硝酸銨，就想方設法在這個很不起眼的上大做文章。我們查到的一家運輸公司，他們的貨車在進廠前，都是使水箱和油箱於完全放空狀態，進廠區時，空車的總重量就會下降，這樣便可以裝載更多的硝酸銨。而貨車出了廠區，又會把水箱和油箱全部加滿，這樣一來，每一輛車都可以扣下不的硝酸銨。而這些看似不起眼的硝酸銨，竟然都了每個運輸公司的巨額利潤來源。

「這麼說，各位可能不知道販賣硝酸銨到底有多賺錢，我給各位計算一下，大家就知道了。按照一般長途貨車的水箱300升、油箱150升計算，那麼一輛貨車單趟就可以私扣近半噸的硝酸銨。

「我們目前已經掌握，與灣淮化工有合作關係的運輸公司有3家，最小規模的公司也有36輛貨車。

「我們就以最小規模的公司來計算，車隊每天可以用此方法私扣18噸的硝酸銨，折算黑市6000元一噸的價格，一天就是10多萬的收。」

「10多萬元？」不是胖磊，我們也被這個數字驚得說不出話。要知道，在雲汐市，警察一年的所有收加一起也不過5萬，這些車隊是靠玩兒個手彩，一次就能進賬10萬，怎麼能不讓人驚訝。

張警接著說：「一個車隊的運輸周期也就是3到5天，這樣算下來，最不景氣的車隊，每年靠私自倒賣硝酸銨，也能賺七八百萬。」

「七八百萬？這可比跑運輸來錢快多了。」胖磊喊了句。

「對，所以很多運輸公司干到後來，跑運輸就是一個幌子，實際上私底下都干著販賣硝酸銨的勾當。剛才陳國賢警也說了，硝酸銨、木屑、硫黃按照一定比例炒制就是硝酸銨炸藥，這種炸藥被廣泛地用於開山炸石。

「為了掩人耳目，讓人查不到硝酸銨的來源，很多商販會更換原廠包裝，而白無字編織袋就是他們最常用的外包裝。」

明哥問：「張警，照你這麼說，嫌疑人可能是在某個私自販賣硝酸的窩點？」

「硝酸銨販賣都是封袋銷售，不會有散落的況出現，而剛才陳國賢警說，表面都殘留有大量的硝酸銨，這一點在銷售環節不會出現，所以我懷疑兇手應該藏在某個私炒炸藥的窩點。」

明哥眼睛一亮：「哦？張警，能跟我們說說嗎？」

張警「嗯」了一聲，接著說道：「硝酸銨炒製炸藥也是門技活兒，這個活兒可不是誰都能幹，它需要有專業經驗的人去完。咱們雲汐市對礦山資源的保護相當到位，這樣一來與雲汐市搭界的本埠市就了私採的重災區。

「而本埠市山石的度大，如果炒制的炸藥質量不合格，就有可能炸不響，形『悶炮』。『悶炮』嚴重時，能造山坡，如果倒了霉，炸山者集被埋的況也發生過。

「為了避免這種高風險的況，在我們雲汐市就有了專門炒制炸藥的窩點，他們以6000元每噸的價格購買硝酸銨，自己炒制，把炒製的品再以每噸6500元～7000元的價格出售。

「剛才陳國賢警提到一個細節，就是兇手使用的硝酸銨炸藥燃燒十分完全，所以我有理由懷疑，兇手可能是在某個製藥窩點中工作。」

明哥問：「張警，窯村附近，這種窩點多不多？」

「因為窯村距離本埠市很近，所以這種製藥窩點大多分佈在窯村的周邊，而且蔽極強，一般人很難從外觀上發現異常，有多，我們目前也不掌握。」

「行，我知道了，您繼續。」

張警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這個說完了，下面我來推測一下兇手的機。

「我們專案組已經核實，『石猴』和公路局檢查站的站長是親戚關係，由於有了這層關係在，『石猴』的石料廠生意做得很大，他的工廠也是唯一能直接碎石的石料廠。」

張警見我們都面疑，他又開口解釋道：「可能各位有所不知，從山上開採下來的石頭必須經過碎石機打指甲蓋大小的顆粒才能銷售。一套碎石設備每次開機的用電費用極大，所以很多小的石料廠都是等石頭聚多以後，再開機打碎。

「剛才監控我也看了，當晚的34輛石料車，『石猴』一家就佔了20輛，因為『石猴』的開採量巨大，所以他的碎石機幾乎每天都開。

「按照碎石機的工作程序，貨車司機到達石料廠，會直接把車斗中的石頭卸在傳送帶上，石料被傳送帶快速送大型的碎石設備，一車石頭十幾分鐘就能變石渣。

「大型碎石機的功率很大，被捲，能絞得連骨頭渣都看不見。曾經一個石料廠就發生過類似的事故，一個修理工失足掉進了碎石機，幾分鐘就了一攤爛。」

聽到這裏，我已經脊背發涼，這絕對是我有生以來聽到的最為完的滅手法。試想，如果不是「石猴」的車隊湊巧被攔下，這兩估計早就變了蓋樓的混凝土。

「謝張警幫我們解決了兩大難題。」明哥客氣地扔過去一支煙。

「能為傳說中的『案調查科』服務，是我的榮幸。」張警哈哈一笑。

明哥雙手抱拳，表示謝。

張警了一口煙又說：「我們聯合專案組也在尋找炒制炸藥的窩點，只要有新的進展，我隨時和冷主任彙報。」

「那就太謝了。」

「我這邊沒有什麼要說的了，冷主任，您這邊要是沒什麼事兒，我就先回專案組，那邊還有些事要理。」

明哥起相送：「行，張警慢走。」

「冷主任留步。」

明哥也沒瞎客套，只是簡單地表達了謝意之後，接著便返回了會議室。

見明哥已經坐穩，我開了口：「依照張警所說，兇手選擇『石猴』的車隊拋，完全是為了毀滅跡，說明兇手對『石猴』的況了如指掌，『石猴』本就干著開山炸石頭的勾當。我們假設兇手是個私炒炸藥的商販，『石猴』和他之間會不會有過易？」

明哥表嚴肅：「你說的不無可能，為核實況，咱們接下來還有兩個重點工作要推進。

「第一，就是顱骨復原。這項工作給小龍，明天你帶隊去刑警學院找趙教授，我已經聯繫妥當。」

「好的，明哥。」

「第二，就是調查私人饅頭作坊。嫌疑人會炒制炸藥，而目前掌握的炸藥作坊都在窯村附近，那麼嫌疑人居住在窯村的可能就比較大。饅頭雖是主食，但在一個村子的範圍，加工手工饅頭的作坊也不會有多，葉茜，這個工作就給你們刑警隊去完。」

「明白。」

「對了，葉茜。」

「怎麼了，國賢老師？」

「遇到可疑的饅頭作坊，不要驚，先買幾個回來我化驗一下，死者胃的非法添加劑超標嚴重，備檢驗的條件。」

「放心吧，國賢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