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這麼久的相,裴向雀則不是個傻子,當然也把安知洲的況了解得差不多了,只是安知洲的格要強,所以從來不提出口,總想著默默地能幫一點是一點。這次又遇到安知洲,看到他頭上未消的淤青,不敢問是怎麼回事,回來又不能把關於安知洲的事告訴陸郁,憋了半天,也只歎了這一句。
陸郁當然知道安知洲的況,附和了一聲,著地上裴向雀瘦長的影子,忽然換了一個話題,「阿裴吃過生日蛋糕嗎?」
裴向雀愣了一下,「沒,沒吃過。」他們家在村子裡算得上窮的,連裴向龍生生日,也不過是多添兩道菜,買一個兩塊錢,上面著紙傘的紙杯蛋糕。至於裴向雀,他連這個待遇都沒有。
「和你一樣,我也沒吃過。」
為什麼?這句話裴向雀還沒說出口,就已經先反應過來了。陸郁的母親生病,又不討父親喜歡,所以從來沒有人給他過過生日,甚至他的生日秋子泓還要發狂,怨恨他為什麼不早些來。
一想到這些,裴向雀原先還開開心心的臉就苦地皺起來,沉默地想了好半天,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沒有足夠的勇氣說出口。
他以為陸郁會為這些事難過,但其實並不是如此。陸郁從來不覺得這些往事痛苦,值得記住,他說出來,只不過是想要自己的小麻雀多心疼自己一些,讓他全部的目都看向自己。
和自己在一起,小麻雀的怎麼能放在別人上?
按照陸郁的占有與私心來說,他不願意和任何一個除了自己的人以外分裴向雀的一切。不過重生之後已經收斂克制了許多,可他還是沒有寬容到小麻雀一直把心放在安知洲那裡。
誰都不行。
裴向雀沉默許久,大約是深思慮好了,接近完整地說出一整句話,「沒有關系,以後,陸叔叔的生日,我都陪你過。」
他下定決心,說出這個承諾。
陸郁一怔,看向了矮自己一頭的裴向雀,他此時眉眼繃,呼吸都種了幾分,懷裡揣著滿滿的張。夕的余暉如同碎了的金,落在裴向雀的上,閃閃發,他像是寶珠蒙塵,誰也不知道他的好。
只有陸郁能拂開裴向雀上的灰塵,讓他為自己發。
陸郁地笑了,沒有立刻答應,又輕又地問:「一輩子這麼長,我的小麻雀,你能這麼輕易地許諾嗎?」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將裴向雀的心意發掘得更深些。
這句話在裴向雀的腦子裡繞了一圈,他的嚨似乎被什麼堵住了,想要立刻說出自己的心意,卻講不出口。
過了片刻,把舌頭擼順了才結結地開口,「我,我會的。可以的。因為,我已經,遇到了這輩子最好的,最好的人。陸叔叔,你,特別好,我,特別……」
他說到這裡一頓,卡了殼,覺到口有溫暖到近乎熾熱的滿漲,卻沒有一個詞語能夠描述得出來。最後只好干地跳過,接著說:「……我,沒什麼本事,想做的事,很。可是,一旦下定決心,就一定,會,會做好的。」
他生怕陸郁還是不相信自己,覺得這些都是假大空,還磕磕絆絆地為陸郁暢想未來,其實他結的這段時間,都夠陸郁拒絕無數次了。
裴向雀說:「我,我以後,賺的錢,都給陸叔叔,也會有,很厲害的廚藝……」
陸郁幾乎要笑出聲,裝作勉為其難地挑刺,「可我的廚藝已經很好了。」
「不,不一樣的!」裴向雀激烈地反駁,「陸叔叔可以,做家常菜。那我,就做別的。比如,到時候,陸叔叔再過生日,我可以,做蛋糕,做,嗯,長壽面,包餃子。就有很,很多種法子,把以前缺過的生日都,都補上來!」
裴向雀還是心心念念著生日那回事沒有放下,他的陸叔叔這樣好,卻從來沒有人珍惜他,連一個生日都不陪他過。
此時此刻,他都忘了自己記事以來也沒過過一個生日。
裴向雀講了特別多,口干舌燥,終於到了小區門口,只好停止了暢想,慢慢地,以幾乎聽不見的音量說著最後一句,「希陸叔叔平平安安,和我,長長久久。」
陸郁心滿意足,心裡了一團,想要把整個裴向雀都裹進去,誰也瞧不見這個珍寶。
他的語調滿足,輕輕地嗯了一聲,「我等著,等著阿裴把我的生日,一個個地補上來。」
等著你,把那句還未明了的喜歡說出口。
作者有話要說:天啦擼,天化日,朗朗乾坤,陸叔叔在大庭廣眾之下拐未年小麻雀,到底是人的缺失還是道德的淪喪!該判幾年!
小雀:大裴,我們商量一下,以後你學蛋糕,我學長壽面,好不好?
大裴:為啥?
小雀:因為聰明的大裴應該學困難的啊!
大裴:你,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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