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君璃夜是何等人,我們又不是不知道,這其中會不會有詐?”迅速看完信中容,軒轅墨心頭不由掀起了驚濤駭浪。
君璃夜可是當世一代梟雄,他的手腕與城府他們可是深深領教過的,翻手覆手便可輕易扭轉整個乾坤,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中了上劍仁的毒?
這事怎麽聽著都不可靠,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應該不會。”軒轅宸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走到窗邊,骨節分明的手指有節製地一下一下敲擊著窗沿,深邃的琥珀眸裏寒爍爍,帶著勢在必得的自信,“北陵皇一向與君璃夜不合,恨不得將他除而後快,這事他沒理由騙我們。”
無論君璃夜到底死了於否,蘇輕盈他絕不會輕易放手!他軒轅宸看中的人,不論如何,也絕不會拱手讓人!
軒轅墨搖著鎏金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半晌才開口問道:“那出兵征伐東嶽一事皇兄怎麽看?”
“前任東嶽皇駕崩,東嶽元氣大傷,如今新帝登基,東嶽正於一派蒸蒸日上之,若放任它繼續長,日後定當是個不小的對手。”五指突然用力,深深在窗沿上印出了幾個指印,軒轅宸並未轉過,幽寒的瞳眸裏極速掠過了一抹危險銳利的芒。
蘇子翼並非淡淡之輩,此人決計不能留!
“所以,皇兄的意思便是同意與北陵皇聯手,共同出兵東嶽?”軒轅墨聽出了他話中的冷意,一時不由怔住了,麵上驚疑不定。
此番一出兵,這個天下以後怕是難以太平了。
“就算他不說,朕也不會放過眼前這個絕好的機會,蘇子翼能力不弱,必須得在他羽翼未之前徹底擊垮他!”軒轅宸驀然轉過,低沉冷冽的聲音含著不容置疑的霸道,俊容上浮現的殺意,毫不掩飾,令人骨悚然。
深知他一旦決定了一件事就不會輕易更改,軒轅墨幽幽歎息了一聲,旋即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神,凜聲道:“皇兄,臣弟明白了,臣弟知道該怎麽做。”
“切記,此事不可讓小七知道,不然依他那個子,指不定還生出什麽不必要的禍端。”他知道小七一直對蘇輕盈那人餘未了,直至今日仍舊對牽腸掛肚的,若讓他知道自己即將出兵攻打東嶽,隻怕他會是第一個上來阻止他的人!
“放心吧皇兄,不該小七知道的,臣弟絕不會讓他知道。”軒轅墨頷首應下,心裏頭卻是苦笑不已。
戰將起,如此大的變故有豈能瞞得過他,除非將他耳朵堵起來,眼睛蒙起來,不然……唉,皇兄可真會給他出難題。
算了,他盡力而為吧,能瞞多久是多久。
“你做事,朕放心。”軒轅宸沒錯過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苦笑,寒眸不泛出了些許笑意,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皇兄,臣弟就先告退了。”軒轅墨簡直苦不迭啊!
又過數日,北陵皇宮。
“稟皇上,西冥皇同意出兵,目前已經率領八十萬大軍趕赴東嶽建康城了。”得到西冥傳回來的消息,北陵國的驃騎大將軍匆匆進宮麵聖,如實稟報道。
聞言,上劍仁麵上大喜,快步從龍椅上走了下來,將那驃騎大將軍給扶了起來,麵上掩不住的狂喜之,“好!速速欽點八十萬兵,立即出發前往建康城與西冥大軍匯合,朕要一鼓作氣攻下建康、白玉、臨安、淩天、紅葉五大東嶽城池!”
……
“阿璃,你說我們已經在這呆了多天了?我都快長蘑菇了。”北陵皇宮地底室,蘇輕盈百無聊賴地趴在桌子上,幾天沒洗澡沒曬太了,渾難極了。
瞥到桌上擺著的水果,就忍不住一陣惡心反胃。
這幾天,天天吃水果,都快要吐了!
而且,不知為何,這段時間眉心老是跳,跳得的心慌慌的,莫名煩躁。
“不知,想來已有十天半個月了吧。”坐在床上,君璃夜剛剛運功調和完畢,微微張口吐了口濁氣,他眉間有憂。
“唉,我好想出去曬曬太啊,再這樣下去我都要發黴了。”毫無形象地趴在桌上,蘇輕盈有氣無力地偏了偏頭,每天照例詢問一番他的狀況,“對了阿璃,這幾天你的毒素怎麽樣了?”
笑了笑,君璃夜那一雙深邃如海的狹眸頓時溫了下來,眼底滿溢著寵溺之。
從床上走了下來,了茸茸的腦袋,君璃夜溫聲寬道:“好多了。放心,暫時還死不了,有你每天幫我施針製,毒素已經不再暴了。”
幸虧隨時帶著銀針,不然他的小命真的要代在這了,若無在邊,他恐怕難以熬過毒發的時間。
“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我的銀針雖能勉強幫你製,可那毒素仍會每天一點一點滲你的五髒六腑,一旦你五髒六腑的功能喪失,就是我也無法將你救回來啊!我怎能放心?我急得頭發都要禿了!”蘇輕盈心急地揪著自己的墨發,時間拖得越久,就越擔心他的毒。
很怕,萬一哪天醒來,他卻已不在,邊隻有他冰冷的……
“傻丫頭,急什麽?若我們這次真的不過了,能葬在一起也是極好的,隻是可惜,我沒能給你一場風的婚禮,沒能讓你名正言順為我的妻子。”阻止揪疼自己的頭發,君璃夜勾垂眸睨著,眸滿載繾綣,輕輕將從凳子上拉了起來,摟在懷裏。
“呸呸呸,你們能不能說點吉利點的話啊?誰要葬在這裏了?你們是在一起了,我呢?也不知容菲那邊怎麽樣了?”一聽這話,上驚鴻頓時很是煞風景地嚎了起來,一連呸了好幾聲,隻能孤家寡人地窩在一方角落,看起來好不淒涼。
這一刻,他是如此的想念他家的媳婦。
上驚鴻這一出聲,君璃夜這才想起角落裏還有他這麽一個人,睨著他俊容上閃過的落寞,他薄微勾,風輕雲淡道:“若出事,自會有人帶前往室,他的人找不到的,你放心,隻要不出來,就沒人能傷分毫。”
“那就好,黑心夜,這回多虧你,夠義氣。”他最不放心的就是軒轅容菲的安危,如今聽他這麽一說,他心裏懸著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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