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康農機公司。

嶽安全親自將一杯茶遞到李衛東手上，接著說道；“我聽說技校裡的那批學員，還沒有畢業就都拉到隔壁富康工程去實習了，而且實習結束後還要直接留廠！

其實我這裡也比較缺技工的，人要是都去了富康工程，我們這裡可怎麼辦！我們每年也都要招一批技工人啊！董事長，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你就放心好了，耽誤不了你招工的。”李衛東接著說道：“我最近剛從國際展會上接了一筆大訂單，富康工程那邊的產能有些不足，所以臨時從技校那邊調了一些學生去幫忙。

等這批訂單做完了，學生就該回學校了，以富康工程的規模，還是消化不了那麼多工人的。我也養不起那麼多工人。當然其中也會有一批也會留廠工作。”

“那豈不是技好的工人都被富康工廠給挑走了？”嶽安全有些不滿的說。

李衛東則開口答道；“人是在富康工程實習的，這個過程中富康工程付出了相應的資源，讓他們優先挑人，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嘛！不過回頭你可以去跟丁友亮商量一下，讓他選一些比較優秀的，再勻給你就是了。”

“那還不是別人挑剩下的！”嶽安全撅了撅。

“我的嶽總啊，你就知足吧。這些學員經過富康工程裡的實習，好歹也是在車間裡待過一段時間的，技上比不比新人練？你這也算是白撿便宜了！”

李衛東笑了笑，接著說道；“你要是也能接一個大訂單，弄的廠裡產能跟不上的話，到時候我也從技校調學員來這裡實習！你就可以先挑人了。”

“大訂單那有那麼容易找的！咱們國家還是以小農經濟爲主，農機也都是零散著賣的，很能有幾千萬上億的大訂單。至於海外嘛，那是發達國家的市場，目前還不到咱們。”嶽安全無奈的嘆了口氣。

李衛東則開口安道：“其實招工這方面，你不用著急，我預估未來的幾年，技校那邊會迎來一波招生，而且會有很多人都會選擇技工種。

從八十年代開始，一直到去年爲止，咱們國家每年新出生的人口都超過2000萬，特別是1985年到1990年，是咱們國家出生人口最多的幾年。

如今這一代人即將完九年制義務教育，咱們國家也將迎來一波人口紅利，到時候進績效學習的肯定不再數，這學生的數量基數增多了，總會多一些優秀技工的。”

“那也不一定都去學技工啊，我聽說廚師麪點和容髮，一直都是熱門專業的。”嶽安全開口說道。

“未來十年之，服務行業的收還是不如製造業的。而且經過這一次，去富康工程實習有機會直接留廠工作，應該會讓不人來技校報名電氣焊、機牀等專業。”

李衛東話音頓了頓，接著說道：“畢竟學技就是爲了找工作，只要就業前景好，就不愁沒有學員，我可聽說了，技校那邊招生辦的門都快被壞了。”

……

公用電話亭前有七八個人正在排隊，李鐵牛也是其中之一。

等了大半天，終於到了李鐵牛，他拿出電話卡，輸上了卡號和碼，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

零零後大概率是沒有直接接過公用電話的，這年頭大概只有在國際機場這種地方，才能見得到公用電話亭。

在境外公用電話還是比較常見的，不說那些幾十年不更新基礎設施的地方，哪怕是日本和韓國這種移通信比較發達的國家，路邊或者一些公共設施，依舊能看到公用電話亭。

最關鍵的是，有些公用電話還支持手機支付，這就比較厲害了，我拿著個智能手機，找一個電話亭打公用電話，完了還可以掃碼支付話費，簡直是鬼才般的設計！

境外的公用電話很多都是投幣的，國的公用電話，雖然也能投幣，但大多數用的還是電話卡。

電話卡也有很多種類，比如磁卡、IC卡，這種卡直接進公用電話裡就能用。

也有那種需要輸帳號碼的，類似於後世的手機充值卡，使用前必須要卡，記住賬號和碼，打電話之前也得先輸帳號碼。

當時手機的價格還是比較昂貴的，而且即便後來手機開始降價了，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手機的話費也比較高。

最坑人的是，當時的手機，不打電話要花錢，接電話的一方也要花錢，那是真正的雙向收費，手頭拮據的人接個電話，得催對方長話短說，要是對方來一句“說來話長”，那趕掛電話。

所以當時有一種很奇特的現象，手機響了以後，這人掏出電話，會說一句“我給你回過去”，然後掛斷手機，再拿起座機，給對方回電話，兩個人再談事。

在那個時代，別人要是跟你說“我給你回過去”，不是因爲他有事沒空接電話，而是因爲他不願意付接電話的錢。要是對方說“一會給你回過去”，那準是在找哪有座機。

普通工薪階層顯然是不捨的支付這高昂花費的。於是乎各種公用電話亭，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相對低廉的價格廣大衆攻心階層歡迎，與家人通也更加方便、快捷。

那個時代，每到下班的時候，打工一族們會蜂擁衝向公用電話亭，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家人通電話，排隊是經常事。

特別是在長三角和珠三角地區，外地打工族比較的集中，由於大家的作息時間都差不多，所以都會集中在一起打電話，人多的時候聲音嘈雜，就聽不清楚，通話基本靠喊，一通電話打下來，平均消耗半盒潤糖。

李鐵牛的家裡是沒有安裝電話的，所以他的這一通電話，直接打到了村委。

不一會，聽筒裡傳來了村委大喇叭的喊聲：“李大山，李大山，你們家李鐵牛來電話了！”

又等了小半天，電話裡終於傳來了父親李大山的聲音。

“爹，俺掙到錢了！”李鐵牛興的說。

“掙錢？掙啥錢？不是讓你好好的學一門手藝麼？手藝學不會，掙什麼錢！”李大山開口說道。

“爹，俺就是用手藝掙的錢，前兩天俺不是去富康工程實習麼，之前電話裡告訴過你的，現在實習結束了，實習工資也發下來了，有還幾百塊錢呢！”李鐵牛開口說道。

“你那個實習，不是跟師傅學手藝的麼？怎麼你去跟人家學手藝，人家反倒給你錢啊？”李大山不解的問。

“爹，那個富康工程廠的老闆人好，去學徒都給工錢。”李鐵牛開口說道。

“真的假的，還有這種好事？你該不會被騙了吧？”李大山滿是懷疑的問。

“爹，你放心，俺沒被騙，錢都已經拿到手了。”李鐵牛開口道。

“那這個工廠不錯啊，連學徒都給發工錢，那平時肯定不會拖欠工資了！鐵牛，俺跟你說，幹活就應該去那種不拖欠工資的地方，別跟你大舅似得，出去打工遇到個沒有良心的老闆，拖過年也不發工錢，那一年算是白乾了！”李大山開口叮囑道。

李鐵牛則開口說道：“爹，俺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俺實習的這家工廠，覺得俺幹得好，決定要俺了，合同都已經簽了，以後俺就是工人了！”

“真的？”李大山也是一驚，隨後開口問道；“之前去那個技校學習的時候，不是說只教技，不包分配的麼？你咋還當上工人了？”

“俺也不知道，跟俺一塊去的，幹得好的都當上工人了，還有好多人去了旁邊另一個廠子，也當上工人了。俺覺得就這跟分配工作一個樣！”李鐵牛開口說道。

李鐵牛在城裡當上工人的事，很快便在村子裡傳開。

同時傳播的還有另一條消息，那就是上技校給分配工作！

這消息一傳出來，村子裡頓時炸了鍋。

2000年左右的時候，城市戶口已經沒有什麼優越了，但是對於大部分的農村人而言，他們依舊進城工作生活，爲“城市人”。

在工廠裡當工人，在普通農村人眼中，便是爲城裡人的象徵，趙鐵牛這個土生土長的農村娃，上了個技校就分配了工作，變了“城裡人”，在鄉親們眼中，便是一步登天！

第二天，趙大山家中便熱鬧起來，登門拜訪的人絡繹不絕，不有自己村的，還有隔壁村的，大家都是來打聽，該怎麼去技校上學，得用什麼辦法，才能讓自家的孩子也當上工人。

與此同時，去技校報名的人也猛增了好幾倍。大家都是衝著“分配工作”去的。

在當時，即便是大學生也不包分配工作了，再加上九十年代末的下崗，也衝擊力年輕人的就業形勢。

如今突然冒出來一個可以分配工作的學校，而且還是有錢就能上的技校，自然吸引了很多人前來報名。

而且這些報名的人，都選擇了諸如電氣焊、車牀等製造業有關的技專業，擺明了就是希以後進富康工程或者富康農機當工人。

即便是學校招生辦的人一再強調，所謂的“分配工作”實際上只有一部分，得是比較優秀的學員，纔有機會被富康工程留下來，其他人還是需要自己找工作，但報名的人依舊是絡繹不絕。

幾乎所與人都認爲，自己就是那個“比較優秀的學員”，肯定會被工廠選中，爲正是的工人。

人對於未來總是會有期待的，越是遠期的期待，越是不切實際。

比如你去問初中生，一個個都說自己以後要考清華上北大；等上了高一，目標就變了985、211；到了高二，覺得要努力考個一本；再到了高三，能考上本科就謝天謝地了！

……

印度，班加羅爾，這裡是印度第三大城市，也是被印度人吹噓“印度硅谷”的地方。

當年印度剛剛獨立的時候，印度開國總理尼赫魯，就選定班加羅爾爲印度的高科技發展基地。因爲這裡司機氣候比較宜人，環境也很好，適合人類居住，很適合發展製造業。

印度政府也將很多國有的科研機構，搬到了班加羅爾，比如負責火箭和衛星空間研究的國防研究發展組織、印度科學研究組織、國家航空實驗室等等。

七十年代時候，印度又開始進行教育改革，將很多大學都搬到了班加羅爾，諸如印度理工學院、印度管理學院、印度信息技學院等印度的名牌大學，全都匯聚於此。

到了八十年代，班加羅爾開始吸引國際高科技公司的注意，當時很多國際高科技公司，爲了進印度市場，紛紛進班加羅爾。

比如德州儀在1987年進班加羅爾，IBM則在1991年進駐，通用電氣也在班加羅爾設立研發中心。那時候的班加羅爾，真有爲亞洲科技中心的勁頭。

進到二十一世紀，印度終於爲了世界最大的“IT打工仔”。特別是互聯網泡沫破滅以後，很多國公司爲了解決本，將件方面的業務承包給了印度，巔峰世紀全世界件行業的產值有近五來自於印度。

實際上印度所負責的工作，幾乎不所涉及到核心的研發，主要是提供件外包服務，跟勞集型產業從歐轉移到發展中國家是一個邏輯，只不過是服鞋子，變了件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