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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秦明》第3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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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實在是太熬人了。

我們作為刑事科學技部門,不可能沖在一線去尋找被困人員,去尋找丁立響的下落。所以,我們只能傻傻地待在辦公室裡等消息,偶爾派出陳詩羽去打探一下消息。雖然知道不應該,但是不自,做起傷鑑定都顯得無打采。因此還被一個來做鑑定的大爺臭罵了一頓。

因為指環專案影響惡劣,市局調了刑警各部門上百名幹力量,圍繞丁立響進行了調查。

第一組偵查員對丁立響的生平進行了調查。通過調查發現,這個人父母雙亡,從小在福利院長大。雖然沒有上過大學,但是對網絡信息化的件和件都有著異於常人的興趣,他所有的專業技能幾乎全部來源於自學。可能是格使然,他從小就不願意多和別人流,特立獨行、獨來獨往。即便是走了社會,除非工作上和人流以外,一般也不與人通。在公安網的各大系統裡,都很能找到他的蹤跡。

三年前,他認識了一家酒店的洗碗工陶春花,也就是那個行為蠻橫的胖人。後來是陶春花主追求丁立響,於是兩人登記結婚。結婚後,懶惰的陶春花因為有一套舊房子居住,所以以此為藉口辭去了工作,在家福。家裡的日常開銷基本來源於丁立響利用自己的專業技能賺一些小錢。婚後不久,丁立響突然失去了功能,但是自尊心強烈的丁立響拒絕去醫院就診。陶春花在這方面也沒有什麼需求,只要有好吃的就足夠了,上醫院還得花錢,所以也就無所謂了。直到陶春花發現丁立響的窺癖好,開始懷疑丁立響在打鄰居人主意的時候,才開始對他進行管束。不過,經過偵查員的調查,鄰居人並沒有參與作案的可能。和丁立響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毫無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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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組偵查員則分佈在全市各個通要道、卡點,以及公車、火車、船站點和飛機場,與各個區域的公安機關配合,把龍番市這個大口袋的各個袋口紮,防止丁立響趁逃出龍番市。專案組相信,只要丁立響還在龍番市,就一定逃不出我們的布控圈。但是經過兩天的工作,完全沒有發現丁立響的影。

現在只有兩種可能,第一,丁立響在龍番市的某個蔽角落裡躲藏了起來;第二,丁立響徒步翻山,逃出了龍番。

第三組偵查員的任務,是最重要的,他們會同市局視頻偵查大隊的民警,對全市所有的警、治安、公監控,以及不民用監控進行調取、觀看、研判。一來以期發現丁立響這兩天的活,二來是爭取找到丁立響「工作室」的位置或者方向。

沒有想到的是,丁立響作案的預謀應該是很早以前就有了。在監控視頻可以保存的範圍,民警確實找到了很多有關丁立響的影像資料。不過,本就無法研判他的活軌跡。但是在很多經驗富的視頻偵查部門專家的判斷下,可以確定丁立響的「工作室」應該位於龍番市的西北區域。由於丁立響有意躲開監控,只挑不設監控的公共通工乘坐,所以民警能明確的,也只有這麼一點點了。

可是,專家們所劃定的偵查範圍,是整個龍番市西北區域。對於一個兩萬平方公里面積、一千多萬人口的城市,這意味著警察要排查大約三千平方公里的區域,以及兩百多萬人口。

這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的任務。

我們勘查組也仔細研究了龍番市的西北區域。這個區域是一個老的工業集區域,裡面有很多工廠、商家,也有很多廢棄的房屋或院落。人口居住也算是比較集,就連流浪漢都有上千人在這個區域尋找地方居住,更不用說大量的流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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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立響拋出來的死者有兩個人,即便加上杜洲、羅雪琴失蹤的地點,也還是不能運用偵查地圖學來進行研判。雖然兩以及杜洲的失蹤地點都屬於專家劃定的這個「西北區域」,但是互相距離都不是太近。如果需要長途跋涉來運,又不被別人發現,說明丁立響很有可能擁有通工。那麼就更無法來研判他可能藏的區域以及「工作室」所在的區域了。

偵查員也就「通工」這一況諮詢了我們。經過前期的調查,丁立響的名下沒有車,也沒有向其他人借過車。我們依據死者沒有被包裹、沒有運輸傷,判斷丁立響的通工不應該是兩車。於是,偵查的視線基本鎖定了電或燃油三車。

可是,一個城市,尤其是城市市郊,這類車該有多啊!數量多得你都不敢去想著調查。而且,這樣的車,本不會在警部門進行備案。

因此,三條線的偵查員做了大量的調查工作。可是,並沒有對抓捕嫌疑人或者營救人質產生積極作用。

畢竟丁立響肯定已經察覺了警方的行,所以大家擔心的還是人質的安全。至有兩名被丁立響侵害的還下落不明,而杜洲究竟是被害人,還是共犯,依舊不得而知。

專案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天團團轉。

然而,禍不單行,福不雙降,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龍番市又出事了。

龍番山下的垃圾堆積場,突然發生了大火,龍番市公安消防出了兩個中隊的兵,才把大火撲滅。

救火的時候,一對母到消防哭訴,龍番市的市民張建國在大火燒起來的時候,正好在垃圾山裡尋找可以賣錢的垃圾,而此時,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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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勘查車一路往西北方向駛去,趕往大火的現場。

一路上,我們都在留心路邊的建築和人。不過,這塊區域雖然廢棄、偏遠,但是人口還是不的。雖然破舊,但是這裡的房價便宜。正因為設地,才能理解偵查員們調查的不易。

很快,我們抵達了現場。

這裡是位於西北區域的龍番山,山脈不小,但是在這個地方形了一個山窪。而這個山窪,就被用來作為城市垃圾的中轉站。

這個地方很空曠,周圍也沒有建築和人,是一個被城市忘的角落。

唯一會來這個地方的,就是那些靠著拾荒維持生計的人。雖然運來這裡的垃圾,都已經被過濾過一遍,能夠賣錢的東西並不多。但是還是有一些拾荒者會偶爾來這裡運氣,尋找一些「網之魚」。

張建國就是這樣的人。

他是一個依靠拾荒來維持全家生計的人,很是勤勞。除了在城市的垃圾桶裡尋找紙盒、飲料瓶等以外,偶爾也會來這個垃圾場裡尋找一些東西。還別說,這裡畢竟人,所以每次他都不會空手而歸。

張建國的家距離這個垃圾場並不遠,所以他的妻子、兒在大火燒起來的時候,遠遠地看見了濃煙,於是狂奔到了垃圾場附近。在垃圾場的附近,他們看見了張建國的三車,估計張建國已經陷火場,於是尋找消防兵施救。

人命關天,在大火還沒有被撲滅的時候,消防隊就派出了兩名戰士進火場呼喊、尋找,但是濃煙滾滾,實在無法打開視野,更不用說找到人了。在尋找未果後,兵們加快了滅火速度,而且通知了消防救援大隊。

在大火被撲滅了以後,消防救援大隊的十餘名戰士,帶著搜救犬就開始在垃圾場進行搜救。

我們到達現場的時候,搜救工作還在進行。

林濤和市局的程子硯對著張建國的三車看來看去。

「丁立響只要有這麼一輛三車,就肯定能運出。」林濤說。

程子硯點了點頭,拉了拉三車上覆蓋的一塊毯子,說:「如果丁立響也弄這麼一塊擋布,把藏在車斗裡,用布一遮,神不知鬼不覺。」

「別看了,他有個三車這個論點肯定是沒跑了。」大寶蹲在我的旁邊,說,「不如來看看那些小狗,一個個都神抖擻的樣子啊!它們真的能找到失蹤人員?」

「能和你一樣嗎?你看到同類一定很興吧。」林濤取笑大寶是人形警犬。

「這個我不行。」大寶自己的鼻子,說,「在這兒我就只能聞到一垃圾味。」

「你是在說人不如狗嗎?」林濤哈哈一笑。

「不如就不如。」大寶白了林濤一眼,說,「你比狗強嗎?你上啊。」

林濤正準備貧貧回去,只聽遠的搜救隊員喊道:「頭兒!找到了!已經沒有生命徵了!」

垃圾場邊緣的那一對母開始抱頭痛哭起來。

其實這是意料之中的。在那麼大的火場裡,想要全而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這也是消防部門第一時間通知市局法醫部門到場的原因。

我直起子,說:「走,有活兒幹了。」

「抓時間吧。」大寶說,「估計焚燬得比較嚴重,不能讓家屬看見了,們肯定不了。」

我點頭贊同大寶的觀點,指揮著消防隊員把放在消防車的後面,讓消防車為一道屏障,然後讓消防隊員把死者家屬擋在了外面。

我和大寶戴好手套,走近,把覆蓋在上的布拿開。這時候,我和大寶同時大吃了一驚。

在地上,側面對著我們。從的外形上來看,皮並沒有到火焰的侵蝕,沒有像火場那樣,全部炭化。部位的皮看起來沒有焚燬,服也都完好無損。甚至,頭部的頭髮都完好無損。

我們知道,頭髮是最容易被燒燬的人組織,一旦到高溫,頭髮是最先消失殆盡的。

不過,張建國的表面都是黑的,黏附了大量的菸灰炭末。

「他所在的那片區域沒有燒起來?」我問邊的救援隊員。

救援隊員搖搖頭,說:「燒起來了。而且燒得很嚴重。」

「那為什麼他的頭髮都還在?」救援隊員長期出於火場,所以對於一些基本知識不需要我們多說。

我從勘查箱裡拿出一塊紗布,蘸上酒,然後在張建國的皮部位反覆拭。很快,黑的菸灰炭末被紗布拭乾淨,出了正常的皮。我用止鉗指了指這一塊被清理乾淨的皮給救援隊員看。

救援隊員拿起剛才覆蓋的布,說:「我們剛才在尋找的時候,是天狼先嗅到的。因為垃圾場堆積了大量的垃圾,而是陷垃圾之中的,他的表面被這麼一塊布蓋著。這是一塊阻燃布。」

「哦,阻燃布。」大寶說,「所以他是發現著火了知道自己逃不出去的況下,用一塊阻燃布把自己蓋了起來。」

「這種布在現場附近還有好幾塊,說不定就是巧合。」救援隊員說,「死者陷垃圾堆後,正好一塊阻燃布覆蓋了他。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我點了點頭。

大寶說:「明白了。死者陷在垃圾堆裡,又有阻燃布隔絕外界火。所以,雖然他沒有被大火燒死,但周圍環境嚴重缺氧,導致了窒息死亡。」

我沒有說話,依舊用酒紗布拭死者部位的皮,並且讓大寶把死者上的給剪下來。經過檢查,死者的頸部、口鼻腔都沒有明顯的損傷痕跡;軀幹部和四肢也都沒有明顯的損傷。看起來,是有依據排除他死於機械損傷和機械窒息了。

「這就是一個意外事件。」大寶給案件定了質。

「這裡這麼空曠,而且沒有人管理,是不是經常發生火災啊?」我一邊把死者的服整理還原,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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