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所有人都了槍?」我說。
「是的,除了村主任家。」楊大隊說。
「村主任家有槍?」我問。
「有的。」楊大隊說,「而且村主任的兒子房鐵門,是房塔先的好友,經常相約打獵。」
「那就很可疑了。」我說。
「不僅如此,我還聯想到,村主任一直在妨礙我們解剖。」楊大隊說,「當時我就覺得他很可疑。」
「那現在咋辦?」大寶問。
「我們已經在部署對他家進行強行搜查了。」楊大隊說,「村子裡一直有我們的人,所以這段時間,他想出去丟棄槍支都不可能。」
「那我們就回去睡覺,等好消息嘍?」我笑著問。
「你們可以,林科長不行。」楊大隊拍了拍林濤的肩膀,對我說,「等我們找到槍,還需要林科長立即進行槍支檢驗呢。」
第二天早晨,見林濤在我隔壁床上呼呼大睡,我就知道,案件已經順利偵破了。
在強行對村主任家進行搜查的時候,民警還遭到了村民的抵抗。好在楊大隊也是山裡人出,對他們還是很有辦法的。很快,楊大隊就做通了村民們的思想工作,組織民警對村主任家強行搜查。
當楊大隊在村主任家的鍋灶裡發現一把短槍的時候,就確定了房鐵門是犯罪分子。槍在鍋灶裡燃燒,周圍的木質部分大部分都被燒燬了。
當時楊大隊還張了一下,好在林濤確定地說,進行痕跡檢驗認定,是據鐵質槍管的膛線進行檢驗,楊大隊才放下心來。
在林濤進行比對的同時,審訊工作也在進行。
房鐵門實在找不到自己燒槍的理由,又擔心公安機關以包庇罪理他的父親,所以他很快就低頭認罪了。
房塔先比房鐵門大十幾歲,但是因為他們的共同好是打獵,所以自十年前就有很深的。本來這一份忘年是值得珍惜的,但是上了年紀依舊心不改的房塔先不斷地挑戰房鐵門的心理底線。
房鐵門在結婚的時候,就看出了異樣。房塔先總是握著房鐵門漂亮媳婦兒的手不放。再往後,每次聚會喝酒,房塔先總是要求房鐵門帶上媳婦兒,然後借酒裝瘋地揩油。這一點讓房鐵門很不痛快,畢竟這是個叔叔輩的人,怎麼總惦記著自己侄子的媳婦兒呢?
事還在不斷發展。房塔先每次醉酒後,都會在深更半夜給房鐵門的媳婦兒打電話,還不準掛。這些齷齪事,讓房鐵門天天都憋著一口氣沒地兒出,又不能張揚出去,怕有損自己和媳婦兒的聲譽。而且這種事說出去,實在是很難堪。在這個還著男尊卑封建思想影響的山區,一旦張揚出去,大多數人會說是房鐵門的媳婦兒勾引長輩。這樣的惡名,房鐵門絕對不能讓媳婦兒背。
考慮再三之後,房鐵門準備利用房塔先對他毫無防備這一弱點,在他出門打獵的時候幹掉他。
事發當天,房塔先是準備獨自出門打獵的,經過房鐵門家的時候,被房鐵門看見了。於是房鐵門帶了槍,悄悄地跟在他的後面,準備實施突然襲擊。沒想到房塔先居然發現了跟在後的房鐵門。
這個時候,房塔先還是沒有對房鐵門產生戒備,以為是在打獵途中邂逅了知己,很是高興,就主邀房鐵門同行。
房鐵門將計就計,把他引到了一個從來沒有人去過的山頭上,然後在他蹲下去繫鞋帶的時候,開槍打死了他。
事發三天,房鐵門天天被自己的良心譴責。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一行為,害死了其他四個無辜的村民。他想過自首,但因殺人要償命,作為村主任的父親一直在制止他。村主任不能讓自己的獨子赴死。
「我已經全部代了。」房鐵門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可不可以放過我的父親?」
全部代,對房鐵門來說,可能是一種解。
「我們很同你。」楊大隊說,「但是法律是無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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