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顧雪涵也確實并不打算糾結顧衍的話題,很快又轉回了主題,簡單點評了齊溪職以來的工作表現,并指出了幾個細節上的小注意點,鼓勵齊溪再接再厲。
雖然只是短短半小時的談話,但齊溪從顧雪涵辦公室出來,只覺得自己仿佛一個刑滿釋放人員,如今已經改造功,從此以后晴空萬里,就剩下好好做人了。
顧雪涵并不會盯著畢業典禮演講的事不放,自己腹背敵的況大有緩解,如今只需要團結張嚴肅活潑地好好和顧衍培養社會主義同事,搞定了顧衍,只要顧衍不穿自己不去告狀,自己在顧雪涵眼里就是一個正直上進的好青年。
齊溪的心頓時大好,這天午休正準備好好研究下《民法典》里的一些專家解讀,結果爸的電話就來了。
齊瑞明自從拒絕支付齊溪去國學習生活的費用后,齊溪就和他冷戰起來。也是憋著一勁,從家里搬出來并且進了競合所工作,如今見了爸爸的電話,心里說不高興是假的,畢竟是父,沒有隔夜的仇,想必自己爸爸最終也能想明白理解自己,尊重自己的職業選擇。
“溪溪,進了律所后是不是很忙?今晚空嗎?”
見父親關心自己,齊溪的態度也化了下來:“今晚空的,整都還行,剛進來,很多事還沒上手,其實空的,大量的時間可以用來自我學習……”
作為實習律師,剛在進行從學生到律師的過渡,齊溪其實有很多悟想和齊瑞明分,不過齊瑞明看起來很忙:“爸爸馬上還有個會議要開,今晚一起吃個飯,待會我把地址和時間發你。”
雖然有些失落,但齊溪多還是期待的,雖然自己爸爸創立的只是個小律所,但畢竟是律所合伙人,他人肯定是忙的,但即便這樣還能勻出晚上時間好好當面聊,可見自己爸爸對自己還是重視的。
很快,齊瑞明把晚餐的地址和時間就發來了,是一家出名的米其林二星餐廳,齊溪心里那點不痛快徹底煙消云散了,這檔次,可見自己爸爸還是上心的,齊溪如今也做了律師,覺得和自己爸爸更有共同話題了,晚上一定能聊得很開心冰釋前嫌。
**
以往每次家庭聚餐,齊瑞明永遠是行匆匆遲到的一個,然而齊溪沒料到,等下班后趕到餐廳,齊瑞明竟然先到了。
可惜齊溪還沒來得及,就發現齊瑞明還帶了一個年齡和齊瑞明相仿的中年男人以及一個和齊溪差不多年紀的年輕男人。
“溪溪,快來見見你李伯伯,還有他的兒子李陳新,你們兩個差不多年紀,我尋思著你正好剛工作也不太忙,多結結同齡朋友,就一起約著吃個飯。”
齊瑞明笑得開懷:“李伯伯是爸爸的大客戶,平時我們得很,這次我們兩家人一起認識認識,下次啊,你就和陳新單獨約就行了,我們老一輩和你們年輕人畢竟關注點都不一樣,興趣好也跟不上你們年輕人,我們就只知道聊點工作,哈哈哈哈,你們共同話題才多。陳新是澳大利亞回來的,一表人才,你有什麼啊,可以多請教他。”
齊瑞明心看起來大好,但齊溪心就完全相反了。
就是再笨也看出來了,今晚本不是自己爸爸找自己聊聊工作學習,齊瑞明也沒耐心對齊溪的生活工作悟進行傾聽。
說到底,自己爸爸腦子里還是那一套封建糟粕——孩不需要追求事業,早早找個好人家結婚生子才是正途。
自己才剛剛畢業,自己爸就已經開始給自己張羅起相親來了!
果不其然,沒聊兩句,齊瑞明和所謂的李伯伯,就找了個工作上要忙的借口提前溜走了,包廂里便只剩下了齊溪和李陳新。
坦白說,李陳新長得不算丑,甚至也很自來,能聊,并不會冷場,但……
“你去過國外嗎?沒去過?哦,那有點pity哦,我每年都會travel abroad,最近上個月剛去了Alaska,前幾天剛從LA回來,可惜沒早點認識你,不然我就給你在那邊帶個gift了,CHANEL的包或者別的之類的,你有喜歡的brand嗎?”
“我最近在研究車,前幾天去試駕了朋友的法拉利,覺得那個馬達聲音太吵了,還是暫時不買了。”
……
這男人熱衷的話題齊溪一點興趣也沒有,勉強維持著禮貌的笑,不時嗯嗯啊啊應付一下,結果對方滔滔不絕,沒給齊溪講話的機會,并且看起來對齊溪相當滿意,話里行間都快以齊溪的男朋友自居了。
好不容易上,齊溪的求生很強:“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幾乎是一離開包廂,齊溪就躲進洗手間給趙依然電話求助:“你五分鐘后給我打個電話!”
趙依然從善如流,齊溪整理了下儀容回了包廂,五分鐘后,電話準時響起。
齊溪一臉意地對著電話唱起了獨角戲:“啊?你要來接我哦?行,那我等你哦。”
掛了電話,抱歉地看向了李陳新:“不好意思,我男朋友馬上會來接我,有點事,我先走啦。”
一般人說到這個地步,對方會立馬接收到婉拒的信息,也不再強求,以一種比較禮貌安全的方式結束這次烏龍相親。
可惜齊溪沒想到,這個李陳新并不是一般人,齊溪掛了電話,他卻并不讓齊溪離開,這男人堵住了包廂的門,晃著自己的超跑鑰匙,滿臉寫滿了自信和了然:“你剛才出去,是找朋友給你電話裝樣子了嗎?我知道你和我之間家庭差距還是有一點大的,都不屬于一個階層了,但不必用這種方式試探我,也沒必要因為這樣沒安全,你放心,我對朋友都很好,不會在意你是高攀還是不高攀的。所以不用裝有男朋友來刺激我,我從來在里,是掌握主權的那一個,我討厭別人給我制定規則或者步調。”
“……”
見過自我覺良好的,沒見過這麼自我覺良好的。
齊溪沒法子,只能給趙依然再發信息求助:“你有悉的男朋友嗎?能找一個來假扮我男朋友接我下嗎?好讓這男的從源頭上死心!我快夠了!”
可惜趙依然莫能助:“我悉的男的你也知道,就我弟,今年十三歲,就算姐弟,和你這年齡差也太驚世駭俗了……”
齊溪沒死心,又問了幾個自覺關系還可以的男同學,可惜不是出差去外地了,就是有別的事走不開。
翻了一圈好友,就在快要絕之際,突然福至心靈般的想到了。
這不是有顧衍嗎?!
如果沒記錯,今晚顧衍有個合同臨時要加班改,恐怕這時候還在所里呢,離這餐廳并不遠!
雖然并不抱太大希,但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齊溪又號稱要去洗手間溜出了包廂,然后給顧衍打了電話——
“顧衍……”
結果齊溪話還沒說,顧衍那邊的拒絕倒是先來了:“今晚不吃榴蓮。”這男人像是生怕齊溪去破費一般,幾乎是飛快地補充道,“我自己已經吃過了。”
這對榴蓮的也太過頭了吧!怎麼什麼事都想到榴蓮啊!
自己才不是要和他講榴蓮的事呢!
齊溪清了清嗓子:“行行行,榴蓮今晚不吃,明天再吃,我就是今晚有個忙想請你幫下。”
顧衍的聲音重新冷靜下來:“什麼事?”
雖然糗的,但齊溪還是大致簡單講述了下自己的窘境,然后求助道:“你能來假扮一下我男朋友救救我嗎?”
大概是這個請求真的太過奇葩,電話那端的顧衍聽起來聲音果然不高興起來:“所以你在相親?”
“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方便。”
好在就在齊溪覺得求救無之際,顧衍答應了的請求,這男人相當雷厲風行:“地址發我。”
競合所離齊溪的用餐地點雖說不遠,但一路上紅綠燈相當多,這個點又是堵車高峰期,按照預估,顧衍最快也要二十分鐘左右才能到,然而十分鐘后,齊溪就收到了顧衍的電話。
“到了,出來。”
齊溪心里幾乎是充滿了恩,轉頭看向了還在自我吹噓的李陳新:“不好意思,我男朋友來接我了,我們之后約好一起看電影,就不和你聊啦,這次認識你很愉快。”
直接再次對對方強調自己有男朋友明顯不合適,畢竟李陳新已經表示不信齊溪的說辭了,齊溪要是再說什麼,對方沒準不僅覺得空口無憑,還覺得齊溪是過分矯。如今這樣順其自然地引出自己非單真的有男友來接,既不太駁對方的面子,照顧了對方的緒,也確實能取信于對方,再恰當不過了。
聽聞齊溪有男朋友來接,李陳新果然愣了愣,他有些意外,但到底也是聰明人,很快就有些了然:“你爸不知道?”
“恩。”齊溪笑了下,信口雌黃道,“還沒告訴我爸,剛談的。”
“既然剛談,也不深,你要不分手跟我吧。”
不等齊溪婉拒,有一個冷的男聲便替做了回答——
“不會分手。”
齊溪回頭,看到了顧衍的臉。
他的聲音還帶了點息,像是剛跑過步運過的樣子,但意外得非常。
這男人高長,此刻還穿著因為今天跟著顧雪涵去開庭而換上的西裝,顯得拔又充滿了英范,只可惜這位英臉有些沉,模樣冷峻拒人于千里之外。
哇!顧衍也太給力了!這一秒戲的能力!齊溪就差給顧衍拍手了。
顧衍都這麼講道義了,齊溪自然也從善如流,像是頗為般地笑了下,然后就蹦跳著走到了顧衍邊,挽住了他的手,然后抱歉地看向了李陳新:“不好意思可能給你添麻煩了,這頓飯我來請吧。”
李陳新用帶有敵意的眼神看向了顧衍,然后看了眼齊溪:“不用了,我來買單吧,這家店對普通工薪階層而言很貴,但對我而言沒什麼。”
顧衍面無表地打斷了李陳新的炫耀:“我已經買過單了。”
李陳新顯然非常不悅,他又一次攔住了齊溪,有點皮笑不笑的模樣:“這個時間點,打車難的,我開車了,我送你們吧。”
顧衍一點也沒退卻,冷冷道:“不用,我也有車。”
顧衍說完,看了齊溪一眼:“走了,不要在這里浪費時間。”
再見到梁煙已經是三年后,那晚林望受邀出席一場慈善晚宴,席間見到梁煙,可以說是酸甜苦辣,五味雜陳。他終究沒忍住,攔住梁煙去路。兩人對視良久,誰也沒有先開口。晚宴的主辦方同他介紹,說:“林總,這位是梁小姐,她最近剛剛回國,您之前應該沒有見過。”林望看著梁煙,良久,輕笑了聲,同對方說:“不,我和梁小姐過去有些交情。”他說完,重又看向梁煙,眼底含笑,又添一句,“只不知梁小姐是不是貴人多忘事,已經不記得我。”梁煙:“……”那晚結束以后,回去的路上,朋友私下問林望,“哥,你真認識梁煙?聽人說她性格很冷漠,不太好相處的。圈子里追她的富家公子不少,誰也沒在她那里討到過好臉色。”林望沒有回答,他盯著窗外走神,手搭在車窗沿上,任由指間的煙灰燃盡。他沒有說的是,他和梁煙何止是認識。那些數不盡的日日夜夜,他曾經真實地擁有過梁煙。林望這一生只愛過梁煙一個,因為曾經擁有過她,他已經無法再愛上別人。
傳聞薄爺的隱婚妻子丑陋不堪,連書都沒讀過就嫁過去了。“守好本分,十年后離婚。”醉酒的男人甩下協議,把她抱在懷里,低喃其他女人的名字。顧念嗤笑一聲,心里有其他人最好,不然她還不答應呢!所有人盼著他們離婚,“這種女人怎麼配得上薄爺?”離婚后……醫學界大佬、著名鋼琴家、黑客大佬、皇室公主、財經界大佬、頂級運動員……竟然都是那個薄爺的前妻!眾人越扒越心驚,薄爺是眼睛被糊住了嗎,那麼好的老婆都放跑?而薄爺每晚苦苦在門口跪下,“老婆,我想和你生二胎!”
叢嘉沒想到會和林沉聯姻。 記憶裏,林沉是清冷板正的尖子生,永遠寡言,沉默。叢嘉對他最深刻的記憶,是那年轉學前夜,他站在漫天飛雪裏,對自己淡淡地說:“再見,叢嘉。” 結婚後,兩人互不干涉,直到一場車禍的來臨。 醫生說林沉的記憶回到了八年前,叢嘉掐指一算,正是高中林沉轉學後的那一年。 失憶後的林沉變得不一樣了。 叢嘉與他對視,他錯開眼睛。 叢嘉拉他胳膊,他手臂僵硬。 叢嘉給他喂粥,他耳根發紅。 除了那晚。 叢嘉和緋聞對象交談,夜晚回到家,林沉像失憶前那樣,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等她。 昏暗的燈光下,他扣住她的手,將她壓在門邊親吻。 叢嘉被吻得雙腿發軟,頭腦發暈,好不容易纔將他推開,卻聽到他問:“……是哪裏不對麼?” 他神色淡淡,耳根卻紅得滴血,垂着眼,安靜了許久,才說:“我沒吻過別人,你教教我吧。” 他聲音低下去:“我會好好學,你別找別人,行嗎?” ~ 叢嘉一直盼望着林沉恢復記憶,按照他們從前約定的時間和她離婚。 直到那天她整理房間時,無意中看到林沉高中時的日記 【2010年11月13日 離開前,還是沒能說出那句話,我真蠢】 在那些你不知道的年月裏,我一個人,偷偷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