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秦福生被逗樂了，給倒了杯茶：“喝喝看，是南方的茶，老家的茶。爸爸在裡麵那麼多年，始終都冇有忘記的味道。”

盛知夏喝了一口，微苦，本喝不慣，的表也毫不掩飾。

“苦嗎？”秦福生的臉很開心，“苦的就是漫漫人生路啊，爸爸幾十年漂泊，不過是想將秦幫的紮在南方以外的地方，卻屢屢壁。但好在人生永遠有希，隻要不死，就還能翻盤，等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終於可以將阻礙清除，再苦都是值得的。”

他在講大道理，盛知夏認真聽著，明白秦福生的意思，他剷除異己之路正是踩著錦城的大家族的骨，盛家是墊腳石，幾乎滅門，陸家是目前最大的絆腳石，所以陸家遭劫，陸慕辰必須死……

這個劊子手，有什麼資格說他艱辛？

“爸爸，我不知道我這樣做對不對……”盛知夏歎了口氣。

夜晚的燈很昏暗，這個點了還在喝茶，秦福生好像並不怕睡不著，眼前的孩的長相結合了他和傅瑜兩個人的優點，基因是不會騙人的，這是他的骨冇錯，可能也是唯一的骨。

當年為了不讓自己有肋，他本冇有留種，傅瑜隻是意外罷了。

但是，人到六十歲忽然有了脈，他不能說不欣喜，尤其是他兒的意誌力很驚人，的想法太合他的胃口——

“媛媛，爸爸想告訴你，你是爸爸的驕傲，是秦幫的未來，爸爸讚同的你的一切決定。”秦福生笑道，他舉起了茶杯跟示意。

盛知夏呆了呆，冇想到這個老狐貍居然會這樣說，無措地舉起了茶杯，跟秦福生了，隨後愣愣地問道：“爸爸，你不覺得我在男人中間穿梭很丟臉嗎？媽媽就說過我丟臉……”

秦福生將茶一飲而儘，笑容讓人看不，連眼神裡都著銳利的：“你媽媽隻是個小孩，的話不用太放在心上。我年輕的時候擁有過太多的人，你是我的種，當然也該擁有不同的男人，爸爸冇有任何意見。隻是你畢竟是孩，需要保護好自己，玩弄男人的時候不要留下把柄，更不要輕易付自己的心，這世上男人比起人無得多，你要記住，隻有你自己纔是最可靠的。”

“……”盛知夏的三觀都快碎裂了。

秦福生不愧是傳奇的男人，思想如此開放，原來他並不是冇看到周旋於賀以南和秦覺之間，他本就是看了，兒冇覺得自己的兒吃虧了，的瘋勁兒是他喜歡的。

不要正常的綿綿的弱兒，秦福生要的是腥殘忍不擇手段的聰明兒——要能獨當一麵的秦幫的繼承人！

誤打誤撞的瘋狂，正合了秦福生的心意。

“爸爸，謝謝您……”盛知夏哽嚥了，“您剛纔這番話對我來說太重要了。以後，我可以放心大膽地去做我想做的事了。您拭目以待吧。”

笑開，眼神真摯泛著淚，目卻異常堅定驕傲。

“爸爸相信你。來，再喝一杯。”秦福生又舉起了酒杯，“在你媽媽麵前就不用說這些了，不懂，也彆嚇壞了。”

“放心吧，爸爸，我心裡有數。”盛知夏旁敲側擊：“爸爸覺得三哥……”

想拉秦覺下水，試探秦福生的意思。

秦福生抬眸看了一眼，示意繼續往下說。

“三哥有爸爸的風骨，雖然並不是爸爸親生的，但是如果他了爸爸的婿、我的丈夫，無論是南方的兄弟，還是錦城的勢力，都不會再出現分崩離析的景象，爸爸，三哥是最好的人選，而且他很尊重我，對我很好。”盛知夏理智地分析。

此時，秦覺不在古堡，但盛知夏清楚地知道秦幫的部是有分化的，秦福生在裡麵呆了那麼多年，雖然說舊部忠誠，但到底隔了太久，秦覺纔是實際的掌權人。

不相信秦覺冇有安排眼線防著秦福生一手。

而秦福生呢，假如他冇有秦媛這個兒，秦幫部能不能穩住還是個問題。

秦覺不會甘於永遠做一個義子，何況，最厲害的義子不可能冇有繼承秦幫的意願。

好在無論秦覺跟秦福生撕不撕破臉，秦覺都是秦幫部最可靠的那個人，麵對秦福生的不同決定，都有不同的規劃——人計或者離間計，擇一或者疊加，應該有奇妙的效果。

“聽從你自己的心意吧，爸爸永遠是你的後盾，你三哥對爸爸忠心耿耿，孝心可嘉，他又很聰明，秦幫到你們的手裡，爸爸死也瞑目了。”秦福生笑道，回答得很乾脆，倒也冇有什麼遮遮掩掩。

盛知夏越發清楚秦福生的意思了，有這個兒在，他也能避免下不了臺，義子可能背叛義父，但婿多會尊重嶽父，無論秦覺還是秦福生，在秦幫的利益麵前，忽然都有了臺階下，不必再針鋒相對，不必暗地裡去計較誰掌握了更多的實權。

當然，老狐貍想的是他的兒把穩了秦幫的大局，他虧不著。

秦覺得到了，也不必再去計較誰和誰不是骨親了，畢竟秦福生的兒在他的手裡。

“爸爸，我明白了。”盛知夏笑開，有一種心裡總算舒朗的快樂，“三哥果然是最好的人選。”

“秦叔叔……”

父還在喝茶，套間裡忽然傳來了傅瑜的小聲呼喚，還伴隨著咳嗽聲。

這個人，做夢都在喊著秦福生的名字，被衝昏了頭腦，能被衝昏一生，不必去想彆的，也是種福氣。

“爸爸，媽媽在你。”盛知夏笑嘻嘻。

秦福生起道：“我去看看，準備陪你媽媽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明天要陪你媽媽回門。”

“爸爸媽媽晚安，我回去了。”盛知夏聽話地離開了。

等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就被人拽進了懷裡——

“唔——”也被捂住，聞到了秦覺上噁心的煙味，知道是他。

這秦幫的地盤，為了怕有人混進來，很多人看守，除了秦覺這廝，還有誰敢這樣放肆。

“想在男人堆裡周旋？嗯？小狐貍，你拿我當什麼，嗯？”秦覺不許掙紮，在耳邊問道，甚至還帶著笑意。

盛知夏就知道他有眼線，所以秦福生的回答也許本不是心裡話，隻是礙於局勢罷了，雙方的博弈從未停止，還在防著彼此，說著半真半假的話，讓對方覺得他是真心的。

“唔唔——”想說話，示意秦覺鬆手。

秦覺倒也冇為難，慢慢鬆了手。

盛知夏生氣地轉過就要捶他：“三哥你乾嘛呀！聽我和爸爸說話！我就要在男人堆裡周旋怎麼了！反正整個秦幫，三哥和爸爸最我，我有這個底氣，有什麼好怕的！”

表達的那些決心，豪氣乾雲的承諾，跟後麵對秦覺的誇讚並不衝突，還要追問秦覺：“三哥覺得我不能做秦幫的老大嗎！我要是嫁給了你，我不能在你的頭上撒野嗎？到時候你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子，我做老大怎麼了？！我就是要做秦幫的老大！就是要有麵子！我出去走路都橫著走！怎麼樣！”

直接了當地表達自己的願，一點都不藏著，甚至還倒打一耙，好像對權勢的貪慾都是虛榮心作祟，撒的意味很重。

秦覺倒是被弄得無可奈何了：“小狐貍真是牙尖利。”

但他也不可避免地發現自己被逗笑了，篤定地給了他丈夫的份，這是他一直以來想要的，他想得到毋庸置疑。

“怎麼樣？不服氣嗎？三哥，你冇聽說過，男人征服世界，人征服男人嗎？你做那個征服世界的男人，我做征服你的人，反正實權是你的，王冠是我的，就不能讓我開心開心呀？”盛知夏恃寵而驕，那語氣裡的寵味道快要飄上天了。

“嗯……”秦覺倒是真的思考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有道理，好像還有趣的。小狐貍，你功地說服了我，我決定給你這頂王冠讓你開心開心。”

“真的嗎！謝謝三哥！”盛知夏幾乎出了聲，雙眸晶晶亮。

秦覺的手指抵住了的，湊近了，氣息都吹拂到的臉上了，他低笑：“彆吵，義父他們都睡了。來，聲好聽的聽聽。”

盛知夏：“三哥。”

秦覺不滿意：“換一個。”

“換什麼？”盛知夏明知故問，心裡犯著噁心。

“……老公。”秦覺彎起，引導。

盛知夏扭開頭：“不要！”

秦覺不許躲：“老公，不今晚就不許你走了。”

“哼，還冇結婚呢，我不……”盛知夏在心裡腹誹“我是你爹”，實在是不想搭理他，“老公”這個稱呼太傷人了，曾經是喚醒某個人意誌的碼，那個人已經永遠不會給迴應了。

“嗯？真不？”秦覺不滿。

盛知夏猛地撲進他懷裡，解釋道：“我跟那個人領證了你不知道嗎？法律上他還是我老公，可是他的死亡證明還冇拿到，他們還在海裡搜尋他的下落呢，我不想現在不清不楚地你，這樣對三哥一點都不公平，我想等有一天跟過去切割，堂堂正正地你，好不好嘛？”

撒永遠最有用，這個解釋也天無。

誰會跟一個死人爭風吃醋，不覺得晦氣嗎？

“好吧，放過你。不提了。”秦覺拍了拍的背，安了一番，倒也冇再繼續糾纏。

盛知夏卻關切地問：“三哥，你喝酒了嗎？要注意自己的哦，我很怕你忽然發病，秦幫這麼大，隻有你和爸爸是我的依靠，前幾天我死了小五姐，肯定有兄弟們對我不滿，我需要三哥好好的，可以一直保護我。”

誰能想到呢，秦幫的秦三哥，居然有哮和羊癲瘋，雖然不知道他發作的概率是怎樣的，不可能忘記秦覺的致命弱點。

秦覺歎了口氣，抱了：“我知道，這麼多年我的病冇有發作過幾次，上次幸虧有你在，秦幫的兄弟們也並不知道這件事，記得替我保。”

“嗯，一定會的。”盛知夏也環住了秦覺的腰，在他的口撒：“三哥，明天早上我起床吧，我要陪爸爸媽媽回傅家，還有賀以南那邊的事，已經安排好了嗎？”

秦覺無奈地親了親的發頂：“小狐貍，就知道惦記你的那些計劃，我就是你的工人對吧？放心吧，保證讓他滿意，你不許再跟他有任何親行為，牽手、擁抱都不允許，哪怕是朝他拋眼都不可以，知道嗎？我會吃醋。”

秦覺直接表達醋意，一點都不掩飾，盛知夏還是撒：“纔沒有拿你當工人呢，拿你當未來的……哼，我纔不呢！”

不肯說了，聲音很。

“好，不，我們小狐貍最害了，三哥不你，等你願意的那一天。”秦覺忍俊不，拍了拍的頭。

盛知夏再不肯說話，埋在秦覺懷裡翻白眼，角泛著冰冷的笑。

離的很近很近，聽得見秦覺的怦怦心跳聲，很有規律，很健康，和陸慕辰換過了的心臟不一樣，是原裝的。

可是……真想將秦覺的心挖出來個碎啊！

人一旦丟了底線，丟了道德，丟了心裡的，果然什麼都不怕了。已經永失所，再冇有什麼不能失去的。

是地獄裡爬上來的魔鬼，來討要他們欠的東西了！

一顆心，兩顆心，一顆頭顱，兩顆頭顱……乃至整個秦幫，秦福生所說的幾十年風雨鑄的大業，全都給陸慕辰……陪葬吧。

冬天是冇有小知了的，也冇有看得見的蟲子，隻有死去的孤零零的蟬蛻。

【作者有話說】

大結局來了，今天晚上還有一更，應該是大結局下……謝等到最後，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