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道:“三王爺對華衍公主自然是很好的,聽說請了好些個名醫來給華衍公主治病。華衍公主的不好,府中蘭芝人參燕窩從不斷絕,聽聞三王爺還建了一棟摘星樓給華衍公主。”
薑冬聞言卻再也笑不出來,有些心,知道華衍的子不好是因為什麽,如今潘瀞做的這些補償,卻未必能讓華衍釋懷。
薑冬其實很怕,明明很想見華衍,卻又怕見了麵後會百般挖苦。挖苦薑冬,又何嚐不是挖苦自己呢?
外麵的公子見薑冬沉默了,再次害怕起來,那位答話的公子想了想,補充道:“不過,華衍公主好像並不是很歡喜呢……”
薑冬喃喃道:“我若是,必然也不會歡喜……”
可是捫心自問,當初自己上宋修臣時,便深知宋修臣是涼薄之人,但還是義無反顧地喜歡。
就算宋修臣當真十惡不赦,喜歡上他,又能怎麽辦呢?華衍之苦,其實明白的呀。
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令人揪心的事,又問:“那大王爺府上的華夫人呢?你們見過麽?”
“華夫人……倒是見過的……”外麵回話的公子語還休,似乎不太敢談論華的事。
薑冬於是幫他說了,“這位華夫人,必然囂張跋扈,不知所謂吧?”
一片沉默,薑冬淡淡一笑:“不說話,就是默認了。你們覺得大王爺喜歡嗎?”
一位公子道:“我們這些南風倌的小倌,卑賤如螻蟻,哪裏能知道這些王府聞。不過,聽說大王爺為了華夫人,可是連原配夫人都給休掉了!”
薑冬輕撚袖口,淡淡地“哦?”了一聲,這個橋段真是悉,當初華嫁給陳平湖的時候,可不就是掉了薑冬這個糟糠之妻嗎?
道:“這麽看來,大王爺是十分喜歡華呢!”
忽然笑了笑,“我跟你們打聽一件趣事,你們可別告訴潘夫人……哦,別告訴你們的公主殿下。”
那些公子豎起了耳朵,不知道薑冬要打聽什麽趣事。薑冬咳嗽了一聲,低聲音道:“請問,你們的公主殿下,有沒有心上人啊?”
外麵又是一片沉默,薑冬解釋道:“就是心尖上的人,有沒有?”
一個人小聲道:“有的。”
薑冬十分八卦地催促:“那快說來聽聽!”
“就是……就是,丹青館的南塵君。”
薑冬睜大了眼睛,“丹青館?是畫畫的地方嗎?”
“不是,丹青館,也……也是風月之所。”
薑冬咦了一聲,“那位南塵君?也是風月場中人?”
“是的……”
薑冬微微瞇起眼睛,“南塵君現在在何啊?”
“本來是在丹青館的,但是聽聞前些天被囚到了公主府。”
薑冬心中微,“看樣子,南塵君好像有點不願啊?”
“可不是嗎,要說長相,他卻沒什麽值得稱道的,脾氣也十分古怪,聽說喜歡舞刀弄槍,家裏沒犯事前,是武將。”
薑冬滿意地點點頭,信息量很大,不錯不錯。對潘姚的確是有激之,當年在太安城那樣窘迫的境地中,潘姚的確向施過援手。但心存激,並不意味就毫不防備。
就比如剛才,那個穿文士衫懷中抱琴的公子,以薑冬做為狗的眼,他無疑很出彩。但薑冬還是毫不猶豫地將他趕走了,因為知道他是潘姚想要安在自己邊的眼線。
看出來了,指出來了,卻也並沒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更沒有與潘姚撕破臉,畢竟權力之中,言說真是十分可笑的事。隻不過多了一層防備罷了。
忽然想到還沒有八卦四王爺的史,因歎道:“四王爺好像沒什麽方麵的緋聞?”
“嗯?”
“啊?”
外麵的公子顯然是不太明白什麽“緋聞”,薑冬連忙解釋道:“就是,四王爺好像還沒有親吧?”
“是啊,四王爺雖然有很多寵妾,也喜歡和三王爺一起流連風月之所,但我們私底下瞧著,四王爺倒好像對風月之事並不在意,可有可無。”
薑冬輕輕歎息一聲,這樣的人才可怕!就像當年那位在太安城風月場中自稱奉旨填詞的宋修臣,他縱然是太安城所有子的傾慕對象,但不也是給人涼薄印象嗎?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
想到這,薑冬角微微翹起,片葉不沾?那得是他遇到之前。
起走到簾子外麵,對那些公子笑道:“多謝各位陪我解悶,不過我有件十分難為的事,想想真是難以啟齒。”
那些公子先是愣住,隨即表彩,各不相同,都將薑冬這句話當了曖昧無比的暗示了。
哪知這位長公主殿下隨即厚無恥道:“與各位公子相談甚歡,但我上沒帶銀錢,實在是過意不去啊。”
“……”那些人目瞪口呆,咳咳,長公主殿下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啊,您之前的那句話很容易讓人想非非好不好?
公子們慌慌張張地搪塞說長公主不必如此客氣,紛紛落荒而逃。薑冬在後麵道:“繁花樓的采秀娘是我舊識,還請轉告采秀娘,我一切安好,日後得閑,一定前去捧場——”
姬襄斜倚在攔住上,雙臂互抱,仰頭看天,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很不想認識這位長公主殿下。
薑冬瞪了他一眼,“你別在這礙眼,滾屋裏去!”
姬襄氣悶道:“你怎麽一陣一陣的,之前還給我梳頭呢,還幫我穿服呢!現在對我這樣?我到底什麽地方惹到你了!”
薑冬皺眉道:“你可不可以別胡說,什麽還幫你梳頭,還幫你穿服?”
“你還幫我洗澡呢!”姬襄氣的大。
薑冬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你氣死我算了,故意說這麽歧義的話汙我清白是不是?你怎麽惹到我了?你自己想去!在宋修臣來之前,你不給我解釋清楚,我以後都不會再跟你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