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臣道：“我派了些人在你邊，現在潼川城朝局混，你小心李寶融。甚至連華衍公主，都莫要接了。”

薑冬急道：“你又什麽都不跟我說，老娘這次就隻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宋修臣微微一笑，“好。”

他在臉頰上親了親，起便要走。薑冬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你出火來了就要走，不行！”

宋修臣眼中波微，蹲下在薑冬的上親了親，啞聲道：“再不走，真的走不了了。”

薑冬摟住他的脖子，在他上狠狠咬了一口，“我恨死你了。”

宋修臣默了片刻，將小嬰兒放旁邊的搖籃中，與蘭衡睡在一起。他自己坐在床沿，將薑冬放在上，也不管薑冬掙紮，摟著就要行那茍且之事。

薑冬被他一灘水，但還是恢複了一點理智，“宋修臣，先，先別在這，我不舒服……”

宋修臣平複了幾下呼吸，盯著的眼眸惡狠狠道：“隻會言語撥，正經的你又不能。”

薑冬窘難言，捂著肚子低聲道：“我不太舒服。”

宋修臣嗯了一聲，“那你先安心在這裏，好好將養。”

薑冬點了點頭，“那你每天晚上都來。”

“來幹什麽？”

“來陪我。”

“陳大人現在病著，我與他雖不對付，但卻敬重他。咱們這樣不算明正大，總要說清楚，不然有乘人之危之嫌。”

薑冬想了想，“也是，還是給陳大人留一點麵子吧，我心裏其實也有疙瘩的，總覺得咱們這樣好像是在·。”

宋修臣有些無奈，“怎麽話到你口中，聽著這麽別扭？”

薑冬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宋修臣強忍下心中燥熱，“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

薑冬抿一笑，從他上爬下來，“你走吧。”

宋修臣深深看了一眼，起走了。薑冬在床上躺了一會，被宋修臣取名為雲衡的娃娃忽然哇哇哭了起來。連忙摟起孩子，估計他是了，解開衫嚐試給他喂，喂了半天，還是半點水都沒有。

窗戶忽然咯噔一聲，宋修臣居然重新翻了進來。薑冬頓時大窘，背過匆匆忙忙係好裳，道：“你幹什麽！”

宋修臣本沒看見什麽，見如此，納悶道：“你在幹什麽？”

薑冬摟著孩子不說話，他道：“我剛才忘了說，這孩子每隔半個時辰就要喂養，夜間三更鍾響時也哭鬧。”

薑冬“哦”了一聲，“我知道了。”

宋修臣重新翻出去，在外麵輕輕關上窗扇。雲衡哇哇大哭，把蘭衡也給吵醒，兩個孩子的哭聲此起彼伏，薑冬頭大如鬥。

娘在殿外拍門道：“公主殿下，奴婢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薑冬讓進來，娘進殿點了燈，看見兩個孩子，吃驚不小，薑冬笑道：“一個是我兒子，一個是我兒。”

娘是個溫的人，看樣子不到三十歲，輕接過雲衡給他喂。薑冬問：“你的孩子呢？”

娘道：“奴婢的孩子在家中由婆婆看護。”

薑冬知道這年輕娘必定也是剛剛當娘，為了生計拋棄親子來給的孩子喂，雖然這在古代社會是常見的事，但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你若是想念孩子，抱過來一起喂養吧。”

娘聞言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搖了搖頭，“多謝公主殿下，奴婢的孩子在鄉下由婆母看養，奴婢不想念。”

薑冬不再多言，哪有做母親的不想念自己的孩子呢。隻不過這座宮城並不太平，沒準在鄉下更好。

兩個孩子吃飽了，娘便退下了。薑冬給孩子換了尿布，杏花從窗戶翻進來。薑冬沉下臉道：“以後再敢翻窗戶，我找你們公子的事，好好的正門你不走！”

杏花咧笑了笑，將手中的一捧紅梅在瓶子裏。薑冬知道這杏花雖然名字中帶花，卻一直不喜歡花花草草。

“今天怎麽轉了，捧了這麽一大束梅花來？”

杏花隨口道：“是林方淩送給姑娘的。”

薑冬一笑，打趣道：“真是送給我的？還是送給某朵小杏花的？”

杏花瞪大了眼睛，古板道：“他說送給你的。”

薑冬忍俊不，“林方淩本就是古板正經的人，你又這樣不懂風，真要急死他了。”

杏花本不明白，問：“為什麽？”

薑冬不去給解釋，笑而不語。外麵的雪勢漸濃，站在窗邊，看著外麵廊簷下紅燈籠周圍的飛雪，忽然想起潘瀞，想起在江陵的江麵上，他負手立在船板時的落寞影。

的心中忽然很不是滋味，“潘瀞走了沒？”

杏花點點頭，意識到薑冬背對看不見，於是說道：“雪落的時候，他就出城了。”

薑冬“嗯”了一聲，雪下的那麽大，腦補了一下潘瀞在雪中單騎獨行，想想有些悲壯。

茫茫大雪中獨孤的人。

杏花道：“我家公子說，潘瀞在太安城日子不好過。”

薑冬歎道：“能好過嗎？其實想一想，這麽多年，他的日子沒有一天是好過的。”

五百裏外，潘瀞騎馬在茫茫荒野之中，一道羽箭破空而來，向他的眉心。他整個人仰麵在馬背上，才堪堪躲過那枚羽箭。

是十幾個配有勁弩的黑人從四麵湧上，弩箭齊齊對準潘瀞，潘瀞刀下馬，獰笑道：“是我大哥的人，還是我四弟的人？”

黑人並不說話，一潑箭雨向潘瀞，潘瀞在地上翻滾一圈，躲過幾個致命的箭矢，又用手中長刀擋開幾箭，沒有握刀的左手在空中抓住兩箭。

潘瀞哈哈大笑，“就這種弩機，比你們裏的鳥還，拿出來不嫌丟人嗎？”

另一波箭雨當空潑來，麻麻如天上蝗群。潘瀞竄到馬背之下，一頭烈馬頓時被了刺蝟。潘瀞的手臂和大中了兩箭。

為首的黑人朗聲道：“三皇子，好不好玩？”

潘瀞咬牙切齒：“沒有你娘好玩！”

為首那人冷哼一聲，舉手示意再放箭。忽然，十幾道淩厲至極的弩箭破空向黑人，那十幾人立即摔下馬背。

另外一隊人馬趕到潘瀞前，潘瀞艱難站起，冷冷問：“你們是誰？”

山鬼翻下馬，對潘瀞盈盈福了福，“奉我家公子之命，送君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