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冬不接茬，想了想，皺眉道：“華衍這回是要恨死我了。皇後娘娘再在旁邊說幾句話洗腦，我在這小姑娘心中就是十足十的惡人了。”

“你本也不是什麽好人吶。”潘瀞對此渾然不在意。

薑冬歎道：“怎麽看我，其實都無所謂，我隻希別走歪路才好。”

潘瀞帶著往城防營去，見到校場晚上還有士兵習練，問潘瀞：“你平時在這裏都廝混什麽？”

潘瀞不樂意道：“什麽廝混？老子是做正經事好不好，論練兵，天下有幾人能出我之右。陳平湖是純粹的讀書人，隻會紙上談兵。宋修臣活著的時候也不能與我並肩。他的治兵十六策我讀過，不過爾爾，老子可以給他簡到十策，足可治理二十萬以上的大軍。”

他正自吹自擂，薑冬忽然聽旁邊的營帳中傳出子聲音，皺眉剛要說話，潘瀞一臉不自在地拉著道：“咱們別轉轉去！”

薑冬站著不，問道：“這城防營還有軍？”

“也就……幾個。”

薑冬更是表示難以接：“幾個？這全營五六千號男人！”

潘瀞頗為無奈：“去去去，你想什麽呢？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你是個人，這樣的事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不好！”

薑冬問：“從哪弄來的子？”

潘瀞漫不經心道：“都是些罪臣之，家族犯了錯事的。”說著又要拉薑冬走。

帳中傳出服撕扯的聲音，接著就是一記響亮的掌。

薑冬抬步就要闖進那營帳，潘瀞連忙喊道：“張七八，出來拜見還珠公主！”

營帳裏忽然安靜下來，很快，名字古怪的男人匆匆出來，邊跑邊係腰帶。看見薑冬後，男人立即垂頭躬，氣勢十足地了聲：“公主殿下好！”

薑冬麵無表，“你張七八？”

“是！”漢子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末將生下來時重七斤八兩，所以我老爹給取名張七八！”他雖然在回話，但目一直低垂，不敢多看薑冬一眼。

薑冬又問：“張七八，你有沒有媳婦？”

漢子嗬嗬一笑，“當了兵，生死未卜，就不去禍害人家好姑娘了。”

薑冬本來對這漢子十分不滿，聽他目真誠地說出這麽句話，有些意想不到，默了片刻，才道：“你自稱末將，便是有軍職在，潼川城防營負責維護李朝國都安全，這是重任，以後軍中不可狎！”

張七八臉漲紅，似乎想要辯解，但看見潘瀞的瘋狂眼神示意，隻得抱拳道：“謹遵公主殿下教誨。”

薑冬又道：“軍也是人，就算是罪臣之，過兩日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也是無罪之，你如此折辱，到時候讓何去何從？還是想著繼續扣在軍中任你折辱？”

張七八言又止，終於忍不住，他也顧不上潘瀞，急急解釋道：“……不一樣，是愁嶺出來的刺客，妄想刺殺公主殿下，被諜子識破送到這來的。是潘團練代，要我們好好伺候這娘們的……”

薑冬心中一驚：“你說什麽愁嶺的？，什麽名字？”

“好像什麽……鬼的，氣重！”

薑冬掀開營帳，一個半的人躺在地上。上前撥了撥人臉上的頭發，看見一張滿是淤青的臉。這本來是一張很有特點的臉，眼角風，眉梢凜冽，雌雄莫辨，可是現在，卻是慘無人。

薑冬的聲音微微發，不可置信地了一聲：“山鬼？”

愁嶺芭蕉苑中的二等婢山鬼，聽到薑冬的聲音後，轉了轉空的眼珠，看向薑冬。

薑冬急問：“你怎麽來這裏了？”

山鬼開口啞聲道：“給我解藥……”

薑冬撿起地上的服給披上，問帳外的張七八：“什麽解藥？”

張七八瞥了潘瀞一眼，不敢說話。薑冬怒道：“新潘的，是你給喂的藥？”

潘瀞搖頭：“不是！我一向憐香惜玉。估著是這小妞有點武功，碟子給喂了封閉竅的藥，不會死的。”

薑冬滿臉怒容，“是愁嶺芭蕉苑的子，你怎麽讓人這麽對？”

潘瀞悔的腸子都青了，好好的，提議什麽來城防營吶！他隻好強行辯解：“那個，你不是一向憎恨愁嶺嗎？我尋思給你報仇……”

薑冬用力扶了幾下，發現山鬼散，本扶不起來。杏花上前將山鬼抱起，薑冬對潘瀞道：“我先帶回小院，你趕給我跟什麽碟子要解藥！”

潘瀞攤手，“沒解藥的，過幾天就好了。”

薑冬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以後再跟你算！”說著，和杏花怒氣衝衝走了。

潘瀞一臉惆悵地看著遠去的薑冬，愣了半天，才一拳砸在張七八的口上，懊惱道：“不把我供出來，你能死啊？”

張七八很配合地捂住口哀嚎了一聲，“是公主殿下，又是先皇的詔立定的帝，末將忠心耿耿，不敢有半分瞞。”

……薑冬和杏花帶著山鬼回到小院，杏花打了水，薑冬親自給山鬼沐浴，山鬼隻是木訥地任忙活，沒半點回應。

第二天，薑冬端早飯過去時，杏花說山鬼夜裏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問什麽都不說。

薑冬看向床上躺著的死人一樣的山鬼，兩個人目撞在一起。

山鬼開口道：“你把我家公子害的好慘。”

薑冬並不反駁，放下餐盤道：“是我害的，你想給他報仇，先吃飽肚子再說。”

山鬼的目落在薑冬隆起的小腹上，繼續道：“你把公子害那樣，轉眼就扯上別的男人，連孽種都有了。我要殺了你。”

薑冬微微皺眉，總覺得這話有什麽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杏花在旁一板一眼道：“是公子媳婦，你不能殺。”

山鬼臉上浮出冷笑，不去看杏花，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薑冬：“有本事，給我解藥。”

薑冬搖了搖頭：“且不說我沒有解藥，就是有，現在也不會給你。總不能給了你解藥，著脖子讓你來殺我吧？我不像你，我怕死得很！”

了肚子，“不錯啊，我已經攀上別的男人了，瞧見昨天的那個長相俊秀的男人了吧，他是東郡王之子，是我的新相好。我這肚子裏的娃娃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