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瀞嗬嗬一笑，“你跟我談條件？用什麽談？你的子嗎？”

薑冬敲了敲自己的額角，“用我的腦子。”

“我不缺謀士。”

“我是李元中的兒，是挑起前朝之的薑嬈的兒，是宋修臣心心念念之人，是陳平湖的發妻，是愁嶺想要找出來牽製住的傀儡。我有著這麽多的份，與李朝牽連，也與愁嶺牽連，做你的謀士，而不是做你手中弩機下的冤魂，你應該到很幸運。”

潘瀞哦了一聲，饒有興味地了鼻子，似乎在思考這筆易的可行。

薑冬趁熱打鐵繼續道：“我若被你所殺，李朝不會放過你，愁嶺不會放你，東郡軍中你早已是立於危牆之下。三麵臨敵，你如何還能實現你的野心。或者我應該說的再清楚一點，我死之後，你得不到半點好。隻有我活著留在你邊，你才能算是握了一張好牌。”

潘瀞笑瞇瞇道：“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薑冬指了指呆呆站在一旁的華衍公主，繼續道：“還可以附送一個人給你。不過事先說好，不能用強的。男之間，兩相悅才是事。”

華衍公主指著這個喪盡天良、賣妹求活的姐姐：“你！”

薑冬淡淡道：“我什麽？我就是這麽薄寡義，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華衍又急又氣，潘瀞笑瞇瞇道：“好說好說！可是我覺得如果世人都知道你在我的手裏，豈不就相當於在我臉上了四個字：來打我呀？”

薑冬笑道：“做大事，不能總想著以小博大。王爺也得下一些本，不是嗎？”

潘瀞甩了甩袖子，“讓我想一想。”

薑冬手中著一把汗，生死存亡，由不得不張。這個晴不定的男人不能以常理揣度，被這樣一個瘋子拿著把槍時時刻刻指著，能有這樣淡定，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至於華衍公主，頭腦不健全，不考慮在。

薑冬笑道：“王爺空有野心，怎麽做事這麽不爽利！”

潘瀞搖了搖頭，“不是啊，你的建議，我基本同意。我隻是在思考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既為謀士，當死忠於我，你會嗎？”

薑冬微微擰眉，潘瀞哈哈一笑，“別說你不會，就算是我府中的首席幕僚，也不一定對我死忠，我在想啊，有什麽辦法能讓你死心塌地效忠於我？”

薑冬心中一，他已經繼續道：“唯有，你真正為我的人。”

薑冬按住腰間飲泉劍的劍柄，冷冷道：“我已經是宋修臣的人，絕不會辱於你！”

潘瀞扯了扯角，“我開玩笑的，別當真！別當真！”說著手過去按住薑冬握劍的手。

薑冬開手，冷冷看著他。

潘瀞歎道：“宋修臣何其有幸！我都嫉妒的慌！好吧，我不打算殺你了，這次我說的是真的。不過你得乖一點。”

“你也不能讓宋修臣安排在這裏的暗衛與追殺你的人起衝突，無辜枉死。”

“我現在不打算讓他們死了，免得宋修臣那邊知道消息。你要跟我走，等太安淪陷，我父東郡王登上大寶，我那二哥以為我再也不會出現的時候，我才能帶著你出現。這當中估計兩個月，我們要去應對一波接著一波的暗殺，奔走江湖，居無定所。”

“好。”

潘瀞看了眼華衍公主，“那怎麽辦？”

華衍到潘瀞眸中的殺氣，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薑冬護在華衍前，“也要活下去！”

潘瀞麵無表，“那樣會很麻煩。”

“那是你的事。在我這裏，必須活！”

潘瀞笑了笑，“好吧，就當我送一個人給你，記得還我。”

薑冬握住華衍冰涼的手，轉頭對道：“想要活下去，你就得吃苦。路上要是耍公主脾氣，潘公子會立即殺了你，我也不對替你說一句好話！”

華衍死死咬著，垂眸不說話。

潘瀞目中流出些許探究的意味，他問薑冬：“明明不是個狠心腸的人，為什麽偏偏要說自己薄寡義？”

薑冬角扯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公子有心思，還是先想想咱們怎麽才能不聲地離開這個小鎮，我可不想沒被你殺死，反而先被你的那些敵人殺了。那也太憋屈！”

潘瀞端詳薑冬的容貌，“你好像會一種很厲害的易容？”

薑冬領會他的意思，點頭道：“我知道了。咱們先回去，我與院中的仆婦說幾句話，我們立即就走。”

潘瀞搖頭笑道：“不行，你不想那婦人死的話，我勸你不要見。”

薑冬心中一凜，沉了一下，“好吧，那咱們去買一些工，才能易容。”

當下三個人出了茶館，薑冬在豬攤上買了一塊豬皮，又到鋪子買了一套裝，對潘瀞道：“你麵貌，換子裝束，最好。”

潘瀞笑問：“怎麽聽起來像是在罵人？”

薑冬沒心和他玩笑，三人走到無人煙的荒僻山腳底下，薑冬讓潘瀞先去換服，對掉眼淚的華衍道：“華衍，你想不想活下去？”

華衍哭問：“我們能活下去嗎？”

薑冬給了眼淚，沉聲道：“能！你姐姐我憑借三寸不爛之舌，才給咱們說通了一條活路，當然能活下去。”

正說話間，潘瀞換了裝，走到薑冬邊，他雖然穿，卻並無忸怩，反而是雍容肆意，雌雄莫辨。

他指著遠說道：“我的聽力異於常人，甚至可以聽到花開雪落之聲。遠來了兩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姓林的侍衛和那個杏花的死士。他們比我預計，要早到兩天，看來宋修臣十分放心不下你。”

薑冬心中懸起，思索著如果林方淩和杏花聯手，能不能製服這位瘋子。

潘瀞看出在想什麽，他慢悠悠拿出弩機擺在手臂上，蹲，弩機對準前方，“還有，我的視力也很好，可夜間視，咱們要是被他們發現，他們會先死的。”

薑冬恨得牙，隻好拉著華衍躲在濃的草叢中，連呼吸都不敢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