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冬，你記不記得小時候的事？”

薑冬搖頭，“不太記得。”

“是誰養你長大的，你也不記得了嗎？”

薑冬了眉心，的腦子很，其實並沒有承襲原主太多的記憶，“我……隻知道那個人是我姥姥……頭疼……”

宋修臣了的腦袋，聲道：“那就先別想了，先隨我去一趟兵部。”

薑冬換上侍衛的裳，和宋修臣一同步行去了兵部衙門。垂首跟在宋修臣的後，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幾個衙辦事的員看見宋修臣，都起拱手笑道：“宋大人，恭喜恭喜。”

宋修臣哦了一聲，有些納悶：“何喜之有啊？”

“我等聽閣傳出一個消息，說聖上有意調宋大人去淮洲任節度使，屆時，咱們兵部老尚書將辭退，由宋大人您在淮洲遙領兵部。”

宋修臣笑了笑，“這樣的消息，我卻沒聽說。”

“哈哈，宋大人一心在人上，竟然連這等大事也不知。老尚書便在閣，您去問問便知。”

宋修臣拱了拱手，笑道：“正要找尚書大人，各位，容在下先行一步了。”

薑冬在旁邊看著，宋修臣一本正經的時候見過，可是這樣沉穩圓潤遊走場的宋修臣，是第一次見，不由對他有幾分刮目相看。

寸步不離跟著宋修臣到了閣，隻見滿頭白發的老尚書殷白石坐在火爐邊，正在那打瞌睡。

宋修臣微微一笑，咳了一聲，“殷大人，晚生求教。”

殷白石抬了抬眼皮，很快又合上，有些口齒不清道：“是真的——淮洲毗鄰東郡，皇上是想要借你之力，製東郡王的氣焰。”

宋修臣恭敬而立，問：“大人要辭去尚書之位？”

“老夫想來想去，似乎是被你小子擺了一道。你小子早就盯上淮洲節度使的位置了吧？好一個引君甕！老夫場沉沉浮浮一輩子，到頭來居然被你小子牽著鼻子走，老臉都丟盡啦！這空有虛銜的尚書之位，不當也罷，由你小子折騰去吧。”

宋修臣麵不改，“大人何時辭？”

“你何時去當節度使，我就何時歸林泉。”

宋修臣振袖作揖，朝老人恭敬行了一大禮，“多謝大人全。”

殷白石冷哼一聲，擺了擺手不耐煩道：“爭來爭去的有什麽意思？老夫很看不上。快點帶著這娃娃滾蛋！老夫雖然老眼昏花，卻還聞得到脂味。你小子想要江山人兼得，隻怕兩手空空！”

宋修臣並不惱怒，他恭恭敬敬說了個“是”字，躬退出了閣。

到了外麵，薑冬籲了一口氣，小聲道：“那老神仙好高深的道行啊！”

宋修臣眼中晦暗難明，隻是扯了扯角，帶薑冬走出兵部衙門。

路上薑冬見左右無人，才低聲問：“你要去那什麽淮洲當節度使？”

宋修臣點點頭。

“那我呢？我去不去啊？”

宋修臣輕聲道：“很危險，你不能跟我一起去。”

“我靠，這裏也不太安全啊。你那師父盯著我呢！”

“我去之前，會了結此事。”

“那你什麽時候去啊？什麽時候再回來？”

宋修臣抬頭看了看並不算晴朗的天，他目中帶著憧憬，“不出意外的話，過了上元節就得趕赴淮洲。煙花三月，我接你下江南。”

薑冬心中稍安，“還好還好，一兩個月，也不是太久。”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忙問：“你去當節度使，不會造反吧？”

宋修臣瞥了一眼，“不會。”

薑冬盯著他的眼睛，“真的？”

“嗯。”

“那就好。”薑冬點點頭，據了解，節度使應該相當於一省的書記兼軍區司令，安史之造反的安祿山就是唐朝三鎮節度使。

猶不放心，提醒道：“人家安祿山是三鎮節度使，造反都沒功。你隻是一州節度使，可別想著以卵擊石啊！”

宋修臣看著一臉嚴肅的表，笑道：“我應該還不傻。”

薑冬嗯了聲，“我等著你帶我下江南。”

宋修臣點頭道：“好。”他說完忽然轉過，後的青石板道路上，走來一個穿朝服的修長影。

薑冬也看過去，不由往後退了幾步。

太安城好小啊，順便上個街都能撞見陳大人，真是孽緣。

陳平湖停下腳步，淡淡道：“宋大人如今真是春風得意。”

宋修臣眼底閃過幾分惆悵，他歎道：“浮生苦奔忙，說不定是為他人做嫁裳。”

陳平湖角浮起譏諷笑意，“可著便服隨意出皇宮，可去淮州擔任節度使，可遙領兵部，這風都切切實實落在你的上，何來的為他人做嫁？”

宋修臣點點頭，“你這麽說，我也覺得該滿足了。人活著，總不能強求，你說是不是？”

陳平湖笑道：“強求？嗬嗬，我陳平湖偏要強求。”

他甩了甩袖子，徑直從宋修臣的邊走過去，從始至終，竟是沒看薑冬一眼。

不過他從薑冬邊走過去的時候，薑冬還是明顯到強大的控製，不是自，總覺得陳平湖憋著一勁兒，一定會在日後的某一天向討要。

薑冬咽下心虛，等陳平湖徹底在這條道路上消失，才對宋修臣道：“我得回我家宅院一趟。”

宋修臣著前方的道路，眼中晴不定，“做什麽？”

“回去拿東西。”

宋修臣看向：“你的那點家當，怕被陳大人搶了去？”

薑冬訕訕一笑：“這不得未雨綢繆嘛！”

宋修臣頗覺無奈，“走吧。”

到了小院門外，看見了一位老人——已經被廢了公主封號的華。

薑冬角微揚，麵不改走向院門。華看見後，嘶了一聲，“賤人！你終於回來了。”

“華公主，請你說人話。”薑冬淡淡道：“我沒功夫跟你吵架。”

華聽到那聲刺耳的“公主”二字，眼眸通紅，“要不是你，我怎麽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薑冬笑道：“所以，是我讓你送那紅蜮菇珊瑚來的？是我讓你送喝墮胎藥的？”

華淒厲笑了幾聲，“紅蜮菇是你喂我喝下的，我腹中的孩子是因為你才沒的。這些事大人都知道，大人信我。你讓華衍來府裏鬧，你以為大人會原諒你，會接你回府？哈哈哈，我原本以為他對你好，是有愧於你，不過我今天聽了一個很好聽的笑話，說給你聽聽。”

薑冬麵不改，“我沒興趣，你說給別人聽罷。”

華笑得如同瘋子，“我當然會說給皇後娘娘聽，到時候，看還會不會庇護你。不過在這之前，我想讓你先知道，也好讓你明白你將是怎麽死的。”

宋修臣瞇了瞇眼睛。

華尖聲笑道：“我以為大人疏遠我，是因為我皇家公主的份。沒想到他對你的種種，也隻不過是因為你的份，也隻不過是虛假意。哈哈哈，真是可憐啊！分明正統，卻埋沒鄉野，這世上還有比你更可憐的人嗎？”

薑冬沉聲道：“你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