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花變了臉:“妖,你幾次三番害凌大哥,都是我救了他,你現在又要來害他!拿命來!”揚手對著青云甩了一堆東西,那些東西漉漉的落在青云的上,青云低頭一看,是一團纏繞在一起的蜈蚣。
青云并不懼怕,出秋水劍將它們挑在一邊,而那些蜈蚣,并沒有攻擊青云,反而躲得遠遠的。
青云抖了抖子,撲了幾下,仿佛上落了灰塵,冷笑道:“你這毒,你可知這些東西在我上沒有用,我渾上下都有毒!”
的秋水劍刺向花:“你那天就要殺我,我殺了你!”
青云心中象是打翻了醋壇子,心中的憤怒無發泄,狠狠地刺向花。
花躲到凌塵后:“凌大哥救我!”
青云更加氣憤。
凌塵揚手一掌打在青云的胳膊上,他用了三分力,青云手中的秋水劍“咣當”一聲落地。
青云后退幾步,跌落在臺階上。
頓時淚水滂沱,胳膊劇痛,心中更痛。難道他不是凌塵?的凌塵從來不會如此對!
凌塵眸凜冽,他手摘下腰間蒼龍劍指著青云:“姑娘自重!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凌塵!我是青云啊,你為什麼不認我?你到底怎麼了?韓大哥,為什麼?”
青云回頭問韓芝濤。
凌塵站住,問韓芝濤:“你認識?”
韓芝濤臉漲得通紅:“我,我…….”
花道:“凌大哥,這是個花癡,找你好幾次了,韓大哥當然認識!別理。”
凌塵扶著花走了兩步,頓住,回頭對張揚道:“將關在西苑,等我回來審問。”
張揚手了幾個侍衛:“將關在西苑,好生伺候。”他走過來扶起了青云:“走吧。”
青云看著凌塵扶著花,一步一步往轎子走去,看到花走的困難,索抱起了。花兩手抱在凌塵的脖子上,回頭看著青云。
青云問張揚:“張揚,他怎麼了?他到怎麼了?”
張揚低聲道:“你要是真的為了他好,就走吧。”張揚一擺手,侍衛將青云帶走了。
韓芝濤和張揚隨著凌塵走了,青云被關在一間不大的房子里。
凌塵到底怎麼了?看他的樣子,他是真的不認識了,他失憶了嗎?
青云打量著關押的房間,房間布置清雅,干凈,青的簾帳,琳瑯的掛鉤,是凌塵的風格,看來這是他在繁城常住的住所了。
他也想做朝云大陸的駙馬,想利用朝云大陸奪回北荒嗎?想到這里,青云心中悲哀。
一直以來,凌塵在心中仿佛無所不能,即使眼瞅著他被霍驚云打下了山崖,也不相信他死了。
如今,他果真活著。可是他為了做朝云大陸的駙馬,會不認自己嗎?青云搖頭,凌塵并非那樣的人。堅信。
晌午的時候,有人給送了膳食,青云吃了。
剛用完膳食,房門打開,進來四個侍衛,“姑娘,跟我們走吧。”
“去哪?主子回來了嗎?”青云問。
前面的侍衛看了青云一眼,心想這人果真是看上了主子。他冷笑一聲:“姑娘不要癡心妄想,主子已經做了駙馬!誰都知道花公主眼里可不得一點沙子,你再纏著主子,小心命都沒了!”
青云苦笑。眼里不得沙子,曾經也是眼里不得沙子的人。
青云站起來,兩個人帶著青云來到外面,后面人仍過一繩子,“綁了。五爺說了,這人刁鉆狡猾,以免跑了。”
立刻有兩名侍衛上前綁了青云。
青云大怒:“你們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的也被堵上了。
五爺?凌塵在這里化名凌四,五爺肯定是銳王。昨日在王宮里,青云并未見到銳王和白庭。
青云被綁了塞進馬車里,一路顛簸,走了大約兩個時辰,馬車停下。
青云被拉下了馬車。
面前是一座山,這座山十分險峻,遠有一座迷蒙的巨峰突起,周圍還有幾十座小石峰。微白的天空下,群山蒼黑似鐵,莊嚴、肅穆。青的峰尖,的巖壁,峭石,被染得明。
往上仰,山就是天,天也是山,前后左右盡是山,好像你的鼻子都可隨時到山。尖刀似的小山,挑著幾縷白的霧,霧靄里,約可見幾若若現的宅子。
青云心中一,回問侍衛:“這是狼山?”
侍衛看了一眼:“這你也知道?”
凌塵做了蠻族首領,要的就是狼隊。狼隊在朝云大陸讓人聞風喪膽。
青云看到山坡下如若現的院落,知道那里應該是蠻族的居住地了。
青云被推推搡搡帶到了一蔽的院落。
進了大門,被關進了一間僻靜的屋子里。
青云明白,這里應該就是狼隊的駐地。看到了后面院子閃過的男人,額頭上有白點。
過了一柱香的功夫,門打開,進來兩個長玉立的男人。
前面男人一香衫,濃眉大眼,眼白有點多,看起來脾氣不太好,后面那人一紫,面溫潤,薄閉。
正是銳王和白庭。
“為什麼還綁著!”白庭皺眉,親自上前用劍割斷了繩子。
銳王一揮手,旁邊的衛士撤了出去。
青云了被綁酸了的胳膊,定定看著他們。
“你和霍驚云鬧翻了?”銳王問。
青云臉一變:“我從未背叛過凌塵!那次你們進皇宮,刺了凌塵一劍的真的是梁紅袖!霍驚云讓扮了我,我從未想過要嫁給霍驚云。江銳告訴我你們在青龍山,我只是猜到你們在青龍山躲避的位置,我本不知道霍驚云跟蹤我!”
銳王審視著青云:“你怎麼到了這里?”
“當然是找你們。”
白庭問:“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在朝云大陸?你都知道了,看來霍驚云也知道。”
“我是聽南昭國的王司馬徽說的,對了,你們是不是從南昭國的王宮里救了一個嬰兒?”青云問。
銳王點頭:“是,皇上救的。前幾日已經派人送回去了。”
“啊?”青云非常失落:“那個孩子,是我的孩子,我和凌塵的!”
“你說什麼?”銳王的聲音驚慌起來,“你,你的孩子怎麼會在南昭的王宮?”
青云道:“我從皇宮里逃出來后,去了青云山,在青云山上生下兒子,霍驚云要殺司馬徽,司馬徽中毒傷,我救了他,后來隨他去了南昭國。”
銳王看著青云:“那個孩子,不是霍驚云的?”
青云道:“當然不是,霍驚云故意放出消息,說我懷孕,要封我為皇后,其實那時候,我已經懷孕兩個月了,而且霍驚云只是我的師兄。我和他真的什麼也沒有!”
銳王看著白庭,白庭點頭,他相信。
銳王總覺得青云詭計多端,再加上青云和霍驚云一直很親,如今對仍舊心懷戒備。
白庭道:“孩子送走七八天了,應該已經送到了。”
青云道:“司馬徽倒是會善待這個孩子,可是他那麼小,路上不是出什麼事嗎?”
銳王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孩子抱來的時候太小,給他找了娘,現在娘跟著。送孩子的是我們的高手,不會有危險,本來是為了賺司馬徽一個人,沒想到竟然是皇兄的孩子。”
青云道:“為什麼凌塵現在不認識我?他是故意的嗎?為了做朝云公主的駙馬?”
銳王站起來,負手站在那里看著窗外:“今日你過來,是有些事要和你說。”
他回頭看著青云:“他們都相信你不會背叛皇兄。可是我不相信人。如今你找到了這里,我不管你的目的是為了什麼,皇兄,不能再出一點差錯!”
青云看著他:“他不但是你皇兄,還是我的夫君。”
銳王道:“你本不知道皇兄是如何活下來的。他被霍驚云打落山崖,幾乎活不了,是花公主,花公主廢了自己半修為,練了續命丹,救了皇兄一命。”
青云黯然,他最兇險的時候,陪在他邊的竟然是不是,是別的人。
銳王道:“那時候皇兄雖然醒了,沒有命之憂,可他完全喪失了活下去的意志,他很消沉。”銳王的聲音暗啞苦。
“你可知,我從小和皇兄一起長大,我從未見過他如此消沉過。他不主要膳食,不給他吃的他也不知道,也不說話,每日就是昏睡。那時候,霍驚云還在到追殺我們……”
青云哭了起來:“我只想知道,凌塵為什麼不認我了?他忘記我了嗎?”
銳王繼續道:“不,他忘不掉的就是你!你知道嗎,你是皇兄的肋!花救了皇兄后,皇兄又想回宮找你,這一次沒到皇宮就被霍驚云發現。
“霍驚云追的,皇兄中毒了,生命垂危,也是花救的皇兄!本王承認,你也曾經數次救過皇兄,可你救他的時候是在盛世,那時他是皇上,或者是王爺,那個時候,很多人搶著靠近他,搶著救他!而花救他的時候,他是被人追殺的逃犯…….”
銳王看了青云一眼:“我知道你對皇兄和別人不一樣,你是真的皇兄。可是你的,對于現在的皇兄,有什麼用呢?現在,你的只會讓皇兄更痛苦!皇兄屢次想去找你,傷了花的心。是我,是我決定,答應花的要求!”
青云問:“花什麼要求?要求凌塵娶了?”
銳王點頭:“不僅僅娶了,還要,還要忘記你……”
青云站起來:“忘記我?你們如何讓他忘記我,難道給他用了藥?”
銳王點頭,聲音清冷:“是,是給他喂了藥。他畢竟是皇上,誰也不敢給皇上吃這種藥,可是我能。我不怕皇兄以后怪罪我,哪怕他以后殺了我!”
“他是皇上,他不能,他的心更不能被你左右!我本想殺了你,霍驚云看的太,沒辦法,花有一種藥,如果想忘記一個人,只要寫了那個人的名字和生辰,吃下去,就會忘記那個人的所有。”
銳王緩緩說著,眼中的冷酷又無。
白庭看著青云越來越白的臉,不住嘆氣。
銳王道:“如今,你找到了朝云大陸,還有了皇兄的孩子。我們可以和皇上說出真相。可是,你愿意和皇上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生活,可皇上愿意嗎?”
青云道:“那你也沒有權利替凌塵選擇!他是皇上,你們怎麼敢如此對他……”
銳王道:“你可以怪我,恨我。他上的擔子太重,那麼多人的命都在他的上,我們更不想過這樣躲躲藏藏的生活!那種所謂的真心,對我們來說的確是奢侈。他知道了真相,就會失去花,失去朝云大陸的支持,你高興了,你想過皇上嗎?皇上如此活著,他永遠不會快樂。”
銳王看到青云頹然坐在那里,嘆了口氣:“如何選擇,你自己看。你如果真正皇上,就應該知道他的心中有天地,有江山,有百姓,而并非只有你一個人!有的人是為一個人而生,有的人是為很多人而生,而有的人,是為了整個天下而生!這個時候,他娶了花,可以事半功倍!我希你不要太自私。”
青云臉上的淚珠噗噗滾落下來,笑了,我,自私?
屋子里很安靜,三個人都不說話。
青云知道有一種這樣的藥,逍遙散,只要寫上需要忘記人的名字和生辰,燒灰摻和在藥里喝下去,就會忘記這個人。
慘笑一聲:“凌塵并非你們想的那樣輕易被打敗,也不會為了一個人做傻事,他只是一時的發泄而已,他怎麼會放棄他的江山?你們真的是多慮了……”
銳王道:“你想一想吧,皇兄明天就會回來。如果你心有不甘,明日,我便把真相告訴他。我會和花解釋,求花給他解藥。”
銳王說完,準備出去。
青云道:“珍珠和于蓉在富麗國,你們知道嗎?”
銳王站住道:“知道,但沒有去找們,聽說們逃出來了。現在去找們,只會帶給們危險。等到我們不需要躲藏了,自會去接了們。”
銳王走了出去,白庭給青云倒了一杯茶,“青云,事已至此,有很多無奈,你能諒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