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耍誰啊，你為了什麼目的接近我你不知道嘛？為什麼還要兇我？我就說不想接你的電話，都是小涼涼非要我接，果然天下兄妹一家親，我再也不要理你們了！”喬沐沐一頓吼完，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聽到聲音的白耀華探過頭，笑著了茸茸的發頂：“怎麼又遷怒到溫涼了？”

“連你都幫著他們？”躲開。

“不，我不喜歡你喜歡唐墨，但是……”白耀華沉了沉眸，“我陪不了你多久了，小狐貍，以后不管遇到什麼事，我都不一定能開導得了你。”

喬沐沐瞬間沒了脾氣，手抓住他的手指，淚眼汪汪的：“能不能不要死啊？”

他也不想死。

白耀華笑著點頭：“好啊，為了你，我多活幾天。”

笑：“為什麼我就覺得你比唐墨好很多啊，是不是因為我不喜歡你？所以對你就不苛刻了？”

明明是在笑，兩行眼淚卻往下掉。

白耀華手用紙巾掉的淚，低聲又溫的解釋：“當然，人對喜歡的人都是苛刻的，只有對無關要的人才會大度。”

“那你……”

“我不一樣，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怎麼才能讓你不討厭我。”

是啊。

他的格很像諸葛孔明。

沉穩斂又不失風趣，把一切盤算的很好，無論明面還是黑暗面都能考慮進去，也許……就是這樣的人，才會英年早逝吧？喬沐沐想著，心里堵得厲害：“我出去甲板上氣。”

白耀華頷首，目送離開。

船艙，一子開門簾半倚樓梯把手，短發的慵懶打了個哈欠，出．骨干的雙手骨節：“耀華，能一天是一天。”

“我不是你哥哥，陸安林。”他回。

“我哥又怎麼？”

“他神機妙算賽諸葛，我呢，是一個即便有才華，也躲不過病魔的周公瑾，他能像天借命，我只能祈禱。”白耀華說罷起，走到陸安林面前，居高臨下的著。

陸安林翻了個白眼，從口袋中拿出煙，華麗的吐出一個煙圈后，輕蔑的笑了：“？幾斤幾兩？你有時間不如蹲在醫院里，說不定能有用。”

“什麼用？告訴醫生我心臟脈絡上張了一個菱形細胞，能不能懇求他們用工刀在不損害的況下，把細胞完整切除？”白耀華滿不在乎，“你知道上一個得了這個病的人，在切除了手臂細胞之后怎麼樣了麼？”

“怎麼樣了？”

“整條手臂癱瘓，就跟個擺設沒什麼一樣，而且還是最好的結果。”

陸安林瞬間不再開口。

白耀華從的煙盒中取出一支，點燃后放在上叼著，未吸：“對我而言，多一天都是賺的，而我會在什麼時候死，我也不清楚。”

“你會隨時猝死。”這次陸安林給的診斷真正確。

男人笑著網線外面甲板上的孩兒。

是啊。

他隨時都會猝死。

可是只要看著那只小狐貍，不管是悲傷快樂，他的心臟就有力跳下去，從見面的那一剎那，從笑起來的那一瞬間，從第一次掉眼淚，到現在。

每時每刻。

“后來，你哥跟他的夫人怎麼樣了？”

“一起死了。”陸安林扔掉煙頭，“我討厭他。”

白耀華沒再開口，靜靜的著波的海面，視線深邃。

……

醫院。

唐墨看著漆黑的屏幕，雙拳握，有脾氣，可一直認錯卻得不到回應的自己，難道不能有脾氣嗎？在眼里，兩人的關系，僅僅只剩下分手這一道了？

那當時又何必來招惹他？

“哥。”溫涼走出病房到唐墨邊，“剛才沐沐給我發了短信。”

“說什麼？”

“讓我跟你說對不起。”

很好。

能說的無外乎也就是“對不起”、“我錯了”、“別生氣”這幾類詞，就現階段而言，除了一個“對不起”恐怕也沒別的好說。

唐墨笑：“回，如所愿。”

溫涼“哦”了一聲，開始敲打手機鍵盤，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唐墨這個笑，看起來沉沉的，好像是暴風雨的前奏。

兩人隨意攀談了一會，唐墨看時間不早得回去公司，溫涼點頭，隨后回了病房。

坐到沙發上，拿起書：“今天吃什麼啊？”

“我喜歡吃什麼，你不知道？”

“可是你一直吃那些，會膩的吧？”想當然的開口。

“不膩。”

溫涼看書的手指瞬間頓住。

總覺得，自己好像是把這句話給會錯意了。

好像，他說的不是飯和菜之類的，而是。

側過頭，將目靜靜停留在他上，立的鼻梁削薄的，似有如無的角上翹，這樣的他，很迷．人，有一種懷棚的覺。

男人將電視關掉，與的視線撞上：“在看什麼？”

“看奇跡啊。”理所當然的回答。

霍東銘饒有興致的挑眉，似乎是在等說下去。溫涼臉一紅，嗔的不知說了些什麼，沒讓他聽清的詞匯，像是后有什麼人追著似得，跑到門旁拉門離開。

屋。

殘留著上好聞的氣味，男人暗暗摁了下眉心。

略有痛。

證明，足夠真實。

……

轉眼過了大半個月。

霍東銘出院當天，除了白耀華，剩余知．人都來到了這里。

“喲，兩人的手可算是牽在一起了，不容易不容易。”莊卓瞇著眼，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看來以后我可以經常蹭飯吃了，謝天謝地，謝傻大個有魅力。”

“好好的。”慕遲沒多說，只落下三個字來。

溫涼頷首：“會的。”

“不用急著告別，我們要隨你去一趟醫院。”

慕遲道別的話還在邊未說出口，就已經被霍東銘打斷了，聽聞他們要去醫院，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僵的點了點頭。

要去見家長了。

真好。

可是他們是好了，他要怎麼辦？

真的很喜歡，這個笑起來有梨渦的傻人啊。

沒辦法，誰他不是霍東銘，只能等五個小時，不能讓念五個小時。

在去醫院的路上。

慕遲一直沉默不語，一向耍寶的他，連溫涼主詢問近況，也是能簡就簡，狀態極為不佳。好在，一路上也沒遇到什麼紅燈，車子很快就行駛到醫院前。